人站在主台正中央,手里握着晶莹的敲棒,身上都起了细细的汗珠。
好险!好在是把众人给唤醒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不过这个水晶杯也真是奇怪了,除了它的光线刺眼外并不觉得它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反倒像是它对我有着莫名的依附,我唱它就闪亮闪亮的显示着那美丽的光泽,我停它也把那炫耀的神彩静静收起。
倒在地上的人儿一个个不明所以的接连起身,王兄与众人也才缓过神,如同隔世一般的眼睛里是一片疑惑:刚才怎么了?
好像大家都不记得刚才的事了呢。
“请王兄恕罪,妍夏见冠沃王子所带来的这个水晶杯真的是太过漂亮了,所以才忍不住上前近近观赏。”既然众人对于刚才的事都浑然不觉,那就不要自寻尴尬,且不说呼延慎呼延勋拿出它的意喻,眼下的情形也不能当面点穿。
“奴婢该死。”不知道发生何事的乐事们或是以为自己刚刚未把曲子奏完就倒了下去,齐齐跪地,声音里惶恐无比。
“啪―啪―”王兄未开口间现场又听得两声巴掌声,呼延勋一脸的笑意泛滥,“贵国果然是人才济济的大国,不止乐师们的曲音了得,连妍夏公主清唱都听得好似天籁,本皇子服了。”
众人还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该是太过沉醉于‘明月天’至使我所唱的歌声听不进脑海,而眼见挑事者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也就笑得开怀,再望向我时眼睛里的敌意消去却是疑惑更深。
“妍夏刚刚唱的什么歌啊,如此让冠沃王子折服。”王兄也是不明突就倒转的现状,脸上还是温和的笑意,话语之间隐藏着探究。
“我……”张口想要回答,胸口突就猛的一窒,身形变得摇晃,眼前的事物暗淡下去,下一秒人已经软得站不起来。
“妍夏!”
“妍夏公主!”
“妍夏公主!”
现场是众人集体惊呼的声音,眼睛无力的合起,在完全闭上间晃过眼前的是一身紫色的身影,而身旁的人儿仿佛离得很是遥远……
“浸离……”耳旁轻声的呢喃,带着点忧伤又带着许些惆怅。
我不是浸离,我是妍夏。这是我最想说的话,只是眼下我说不出口。
感觉到身体的悬空,周遭是众人急切的脚步声,身上一阵寒意袭来,胸口的闷痛再度蔓延至全身,昏沉之中我也知道自己是皱紧着眉头的。
想来虽然是我命相冲天,‘束心杯’不能耐我何,而还是大致上的损耗了我过多的精力,本来背上被太后打的伤就没有痊愈,体内又是很重的寒意,上次呼延慎的毒又伤害过大,这次也真的是来得汹涌澎湃。
胸口的疼痛更重,人亦蜷缩着,耳旁是一道冷冽的声音,“梨妍夏!你给本宫撑住!你给本宫撑住!”
季榇阳……
“王妹!王妹!王妹!”宁王带着哭音的声音由远及近,该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
“妍夏,妍夏,太医!太医!”王兄急切的声音也是怒斥的回响着,周围的气息很是紊乱,我人也越觉得不是舒服。
“妍夏公主怎么了?”呼延慎的声音又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声音淡然却有着深深的肯定。
“三哥……”呼延勋的声音有些欲言又止。
肺里空气越见稀薄,人越觉得无力的很,头脑晕晕沉沉,大口大口的想要呼吸,怎么都感觉呼不到氧气。手抖的我疼的厉害,似乎全身的筋脉在一个劲儿的抽筋,汗一直在流,身体却是越来越冷了。
“黎宁黎宁……”几若无声的念着这个名字,妍夏好冷,妍夏好冷。
全身越来越冷,人抖的止不住的厉害,手被一双大手握在手里,王兄气极的声音吼得极为火暴,“怎么取个药厢那么慢啊!快点去把太医们召进来!”
“是,奴才遵命。”
“几位王子请回行宫休息吧,妍夏身体抱恙,请恕宫宴无法圆满继续,本宫代王上作为赔礼。”余清漫和气的回着呼延慎他们的话,想来我这一倒主位上的人全都跑过来了。
“好吧,那本皇子就与七弟先行离开了,王上王后请照顾好公主吧。”呼延慎淡然的声音回复着,然后便有脚步离去的声音。
“三哥……”呼延勋叫喊的话语未完,脚步也渐渐远去。
“皇兄我们走吧。”季尤吟儒儒的问着,话语里有些小心翼翼,刚刚听季榇阳那话就知道他的脸色肯定很差。
这个家伙为何就这么死脑筋的认为我是浸离呢!谁能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又谁能够证明生得相像甚多之人。我和浸离本就不像,季榇阳怎么就那么能断定?难道也有像国师一样的人出现在季铙?
“……”
没有季榇阳的声音回复,宁王担忧的声音很是大声在旁边叫着,“王妹王妹……王妹不要死啊王妹不要死啊……呜呜呜呜……”
“晔,不要这么大声,会吵得王妹更不舒服的。”
“奴才参见王上――”一齐苍老的声音在王兄的话之后在屋子里郑重回荡。
“快快快!快来看看妍夏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胸口越来越觉得呼吸不到空气了,人闷的连发抖的力气都要不再有了。手被执起又放下,又是一阵嘈杂过后,众人齐齐的声音很是担忧,“启禀王上,妍夏公主旧伤未愈,前些日子又奔波劳累,体内深寒过重,又好像中过什么损伤的奇毒,现在情况很是不乐观。”
这已算是太医们很是乐观的说法了,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当日呼延慎他们送我回来之时就是一口鲜血直喷,微安微心不知道我也没有说。讨厌吃这中药,而且古代宫医都比较喜欢用保守的药物来疗养病人,届时吃了这么多的药我也不认为会太好,呼延家的事又不能曝光……怪只怪那杯子邪气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