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睡得十分香甜沉迷,好久未有过的舒畅感在全身的每个细胞里滋长,温暖的身体还贴着我脸颊,满足的再向里靠去,寒气入体的这几天真的是没有这么温暖过。
脸上骚骚痒痒,下巴被一只纤长的手指挑起,伸手打掉下意识推拒,“小冶别闹,今天不上课……”
逗弄的手指更加欢快,附和上一声玩世不恭的声音,“小美人儿,要起床了。”
脑海里还在烦闷小冶今天这么不依不饶,昨夜的画面涌入脑海,快速的睁开眼睛,却见一个一脸邪笑的男子正盯着我一眨不眨,上身半裸着胸膛,古铜色的皮肤很是诱人的搭着身上的肌肉,下身是贴身的亵裤,不算很浓的眉毛深刻在额上,一张血色红唇吐气如兰,“小美人早啊。”
“啊!”吓了一跳往后退去直撞上墙壁,背上一阵火辣辣的难过,身上的衣服还好完整,依旧拿着被子隔着自己与他的距离,弱弱开口询问,“你……你是谁?”
男子一脸媚笑出声,“怎么才过了一夜就把奴家给忘了?”
恶……寒……还奴家……这个男的说话……“你……你到底是谁?!”
“那你又是谁呢?”男子往里面靠了靠,说话的气息都喷到我脸上来了。
是不是古代的男子都这个德行啊?除了王兄他们……伸手把他往外面推了推,我的声音恢复平静,“我就我自己。昨天那两人可是你的手下?”
“没错,怎么了?”男子还是笑嘻嘻的看着我。
“你是他们口中的公子?”二问。
“是的。”回答。
“你是不是找了花娘来陪?”再问。
“小美人明知故问。”再答。
OK!答案肯定。一脚猛的踹过去,可能是措不及防我会有这样的举动,他一下子跌到床底,脸上有着深深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你敢踹我?”
踹的就是你!心里暗暗顶过去,表面上仍旧平静无澜,“是你家两个手下有眼无珠强抢民女,你身为主子管教不严理当给我一个解释。而且民女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是礼教不合,公子认为还该坐在床上吗?”
话里是正礼加邪说,敢占本小姐便宜就该付出代价。
男子脸上有片刻的发懵,就这样踹了人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的话怕是这世上再难找到第二个了吧,从他的神情里我看得出来。回想着昨日听到那几句对话,这个男子应该是王室中人,此次前来是有着某种目的,听起来那个‘三哥’是主事,听他们口中的父皇父皇的叫,想来必是冠沃王朝或是季饶王朝的人了。
想到季饶,印象最深的就是季榇阳,他才没理由来呢,而且他是五太子,跟这两个人完全搭不上边。再看这屋内摆设如此干练,倒像是久居草原的人的作风,不出所料这人该是‘以天为盖、以地为席’,朝都建立在大草原上的冠沃王朝的某位皇子了。
思及此,三朝合约书上有言,非进贡时节或是物质流通,本朝中人不可无故擅入他朝。那他们这样前来,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头脑里装的东西太多,心里知道的秘密也不少,习惯性的按照逻辑推理,早把对面的人忘得一干二净,再度意识到身旁还有个人时,他又是嬉皮笑脸的走过来坐在床边,“那这么说本公子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了。”
呃……这个人说话……脸上划下黑线道道,草原上生活的人性格是比较爽朗大方,说话也比较直来直去,只是这个完全就是个异类嘛,原以为他被我踹了以后至少会怒骂两句,再不就直接把我丢出去,末了得了这么个没的话答的问题……
“是不是啊?”男子再问了一遍,脸上是很振奋的神色。
“如果我说是又不是怎么样?”
“如果是,本公子就娶了你,如果不是,本公子就杀了那个男的。”
我没正面回答问题,那男子倒回答的很是爽快。心中疑惑更多了,他到底有没有从我身上看出来什么呢?听得昨日他‘三哥’说的‘处理掉’,是把我给杀了的处理还是怎么的呢?如果说是直接送回去的那个处理,我现在就不该在这儿吧。而且夜里发寒,我可不认为王室中人有那么多同情心去救济弱女。
转眼在看向窗外的阳光,现在估计王兄都知道我已经走了吧,城门不知道是否已经全被封掉了呢?心下暗叹口气,老天你让我走了王宫,为何又偏偏把我留在‘夜落城’呢?
再看向眼前的男子,这话我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往下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