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白色的珊瑚树闪着晶亮的光芒,所有落于地下的梨花瓣又是像那日第一次夜访‘土坩院’时一样隐没于空气中不见,若变成了粉尘,又似从一开始就不曾出现过只当是我们的幻象。‘土坩院’之于此刻终是恢复了曾经建工时的模样,只是院落里该摆放的白色珊瑚树被搬空了显得孤单了些。
我还是站在刚刚喝茶那个地方静静打量着这一切的变动,万物回归到最原始的模样,没有刻意的神秘,也没有过多的华丽。若是以那个东西真的可以在战场上解亚兴之危,我想亚兴也该可以回归到原来没有我的样子。
心里好像突然就放下来一块大石,或者也是因为有了国师指明的依托可以麻痹自己不想得那么悲观,笑意是真的由心而发,勾起嘴角的出声,“谢谢”。第一次觉得国师其实也是好人,就算是因他的一句话害得我从母后身边流落异世,又从异世回归到这里受了这么多的责难,一切,有时候真的是不如人愿的。
就像,怨双下一刻从外面走进,眼睛里带着抹预示着不好事情的凝重之色。
“怨双怎么了?”
“妍夏……”怨双欲言又止,声音里有些说不出的犹豫。
见到她这个样子我觉得心里开始抽紧,现在形势混乱没的办法解决我却也要第一时间明白朝中的事情才能安心,这些日子里我多半一个人留在‘土坩院’也正是因为怨双一直在帮我打探宫中的实事。安亲王对所有的事情隐瞒不发,黎宁是既要顾着前线王兄他们又要管着朝中政务,我想以他的势力不难知晓安亲王通敌一事,至于为何如此般置若不知,或许也是由于不想宫内内杠让亚兴雪上加霜。
“出什么事了?”越是心急的问出声我只觉得一阵的烦躁。
“安亲王召文武百官上殿议事,同时派遣了他的军队在‘夜落城’外驻扎,宫内在他管辖范围内的禁卫军齐齐出动,刚刚我还看到他派人去了‘金铭宫’和‘‘瑞璃殿’,宁王忙着前线兵案对于此混然不知。”
心里早有准备会是与安亲王有关的事情发生,然在听到怨双这番话时我仍是心颤得纠紧。梨柯,你终于是忍不住了么?现在战火连天节节败退,在这节骨眼儿即使你夺得帝王之位也只能被称为亡国之君,你以为你助敌国攻打我朝江山他们就会手下留情留下亚兴一角么?你有这么天真还是冠沃或是季铙就真的那么君子?
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对着怨双点点头,“我知道了。”起身执步准备往大殿走去,临行时又想起国师所说的那个逆天违常理之物,若是不趁现在这个时候去拿,我怕到时候真的要用的时候就来不及了。于是乎对着怨双耳语一番,我便是一个人往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走廊外阴沉沉的天空带着点儿幽幽的阳光,打在这阳光下我的影子感觉有些孤寂,这次我希望可以遵守当初心之所愿之事。
梨柯你为何就要那么固执?黎宁已经对你百般容忍了,如果说你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何你要把本朝所有能有的地形图都秘密传给他人?亚兴失去了所有也不要紧,重要的是你的心早已灭亡怕是拯救不回来了。
还有怨双,这好歹是我的家事所以也算是找挖借口的不想让你参与。
一路想着很多事情往着大殿方向疾步而到,守卫的禁卫军看到我也没拦截若是早已明白我的到来。
脚踩着铺着大红色地毯一步步往前行进,我的眼睛灼灼的盯着朝堂的正殿之内那些文武大臣心慌意乱的表情一阵嗤笑。这仗还没打进来窝里都开始反了,拉邦劫派,阿谀奉承,现在两股势力相当看你如何。
人继续着那慢步上前的动作,大殿上所有的人却也因着我的慢动作而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想若是等你们看清楚我的真面目,你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能够从刚才的混乱再扯回一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