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榇阳被扣的第六天,不外乎季铙已按捺不住,虽然说在亚兴已经把这个消息封锁,只是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且算算日子,季榇阳到这会儿都还没有到达季铙境内也着实是难以说通。
知情的人依然躲着不愿见我,知道在宫内求助无望我只得到宫外,宫外‘一品公主府’对面就是季榇阳的行宫,自嘲的笑自己,当初口口声声想要杀之而后快,现在却要为了国民大义而救他出来,想来朝臣们对于王兄此举也该异议颇深,想不到既能不让亚兴失颜又与安抚季榇阳的办法,这拖去来拖去就拖到现在。
季铙王朝离亚兴王朝快马加鞭五天五夜便可到了,若是我所料不错,在季榇阳被扣的当天季耀天就该收到消息了,对于季耀天之于亚兴的版图,我倒不认为他会不无所动,原本季榇阳来到亚兴的初衷就是意欲挑起两国战火,现在这件事一出不管得任何缘由,却是一个出兵的好借口。然而以他对季榇阳的喜欢,断不会就这样贸然出兵,肯定是会派人先把季榇阳救走再说。
要想将这一切的局面扳回,现在就只有看季榇阳的了,这一次也断然又得有求于他。呵,从一开始认识这个人就是这样,到现在无论他伤我多重亦还是这个结果,可叹啊。
俗语有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季榇阳被扣,宫中上下戒备森严,然而百密必有一疏,这宫外让季榇阳入住过一天的行馆十有八九是被众人忽略的。季榇阳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断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而这后路,我想在这里找寻该是不错。
一个人走入这座亦是修得豪华伟岸的行宫,比起宫中那座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院落里空空荡荡的,却是十分干净不像没人居住的样子,我知道每日这边都有专人打扫,只是有人和没有人的区别还是十分明显的。
“众位季铙王室护卫不必隐藏,本宫今日前来并未带任何人。”对着周遭的空气如是的说着,我很是肯定季铙的人已经到了。
“……”回答我的是一片死寂。
“既然众位有胆量来,为何就没胆量现身呢?凭你们的武功本宫周遭有没有带人应该很容易知道,本宫只是一个弱小女子,难道各位还会怕本宫不成?季榇阳现在被关在狱中生死未卜,众位现在还跟本宫躲猫猫未免也太有闲情逸致了。”
知晓众人对于季榇阳的安危会心急火燎,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些又故意踩着他们这些身为护卫却没保护好主子的痛处来说,我倒不相信他们还能按捺得住,要知道护卫不是商人,商人的心可是千变万化,而护卫那一颗护主的心却是换了任何环境始终不变的。
呼呼的风声响起,一圈黑衣蒙面的男子从四面闪身,不出片刻原本还空得骇人的院子就被占据了不小的空间。站在我面前,众人眼睛灼灼的盯着我,全都是一副审视的样子。
我笑,“众位终于肯现身了。”果然是按捺不住了。
黑衣人中一个身形不知在何时突然转换至眼前,在等我看清楚来人的神色时一把白森森的匕首已抵在喉间,清清凉凉的声音自那人嘴里溢出,“你到底是谁?”
“本宫是亚兴三公主梨妍夏。”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这一次救季榇阳是对亚兴很大的一个赌注,所以为了避免横生枝节,直接把身份曝光来得好些。
“你是妍夏公主?”狐疑的眼光扫过眼里没有丝毫的信任。
“本宫不像?”反问一句,然后再给一记猛药,“那么欧阳统领认为怎样的女子才像?”
抵着我的匕首轻微顿了一下,来人眼中一闪而逝的震惊收入眼底,再度出声,“欧阳统领?”
“公主认得在下。”收回手中的利刃,欧阳涉宸也不再避忌的把面纱摘下,露出了那张好久不久的俊颜。
曾经的曾经还以为会跟这些人再会无期,末了依旧是牵扯不断。回给他一个‘你了然’的眼神,以你跟季榇阳的交情怎么会不知道我就是曾经的浸离呢。
“公主想帮忙?”又是一句完全的疑问句。
“本宫想帮自己的国家。”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在下不敢保证公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冷漠的话语叙述着事实。
剑眉沉下,“你必须保证,至少在这一刻你必须保证。”我相信季耀天不会单单就派你们过来救人那么简单,指不定又跟冠沃王朝一样两面出动来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