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不用想——不是你想的那样!孩子不是他的,更不是不是景熙帝的……我跟他们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发生过;摄政王能这般的忍让我,说白了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协议,他想以孩子来牵制我,牵制景熙帝父子……你难道也不相信我吗?”若曦赌气的解释。
听得哈格云里雾里,一时没有弄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孩子既不是摄政王的,也不是景熙帝的,那摄政王怎么用孩子“牵制”他们父子?
若照这么说来,孩子的父亲定是另有其人。
正待考虑是不是该继续的问下去,不见,因为这句话,那位躲藏许久的“梁上君子”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差点一头栽下房梁……
她们说话之时用的回汗的语言,但是,珞珈山毗邻草原,以萧逸晨的灵透,怎会听不懂?
当他听到这句摄政王想以孩子牵制“景熙帝父子”时,不由大吃一惊,当下便想到了这个孩子会是……这也就理解了为什么阿枫一早不见人影,回去的时候失魂落魄……
“什么人?!”
些许的动静,引起了哈格的警觉;她暴喝一声,一支小镖快速出手,狠狠的钉在房梁上。
若曦只觉得头顶一阵凉风,紧闭的房门似乎震了一下。
而哈格早跃过去打开了房门……
看着哈格钉在门口,若曦不由走过去一看,院子正中是一干宫侍。
听闻门口有了动静,这才一起转过头来,见到若曦站在门口,全部哆嗦着跪下,
“奴婢无意叨扰娘娘休息,望娘娘恕罪……”
摄政王对王妃的宠爱,还有对之前宫侍的重罚,他们全看在眼里,因此伺候起来,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哈格很快垂头,退到公主的身后,眨眼间又回复了“小婉”恭顺乖巧的模样;在错过若曦时,小声的提醒,
“暗处多了好多的暗卫……”
暗卫定是发现了这边的异样,但是那人速度太快,估计连他们也没有看清!
若曦心中一惊,抬头望去,暗卫已经隐去,她什么也没看到。
突然想起,可能是因为今天阿枫来过,摄政王才对她如此的防范,心中怒火顿起。
可又能怎样?
看向宫侍送来的细粥,还有一碟碟精致的小菜,也不由得慨叹他对这个孩子真的是极为上心;心下却是连连冷笑。
示意宫侍将午膳全部送进屋里——反正当下也走不了了,不如就此把身体养的好好地,
“小婉,”她淡淡的吩咐,“你将刚才的‘方子’告诉‘廖神厨’……让他多加练习,就说等我的身子好些了,再品尝他的手艺……”
﹡
华灯初上。
栖凤宫。
等了一天,若曦越来越不安。
本来是一百二十个不愿见到那个鬼魅王爷,可是现在又不得不见。
原以为他遵守协议,已经送出了解药。
倘若今天她还不知道回汗已经退到了阿塔尔山,或许她已经开始掰算着父汗康复的日子……
阿塔尔山脉广袤,没人带路,外人极其难寻;所以,照眼下的形势看,他只是在敷衍自己——那他们的协议还有什么用?
本想再和他好好地谈一谈,现在,在众多暗卫的包围下,名义上是在“保护”她,实则是“监视”,她怎么还出的去。
她出不去,他也不来,想好的一肚子的话,却无从诉说。
身边只有一个哈格,静静地望着公主焦躁的走来走去;那样子哪像一个有身孕的人,她劝了,可是公主不听。
不见,窗外,远远地一棵大树上,一个人影站立良久。
望着投在窗户上的那抹娇小而又焦躁的人影,他满眼都是心疼。
天知道,当他听了萧逸晨的话,心是多么的难受。
他说她“趋炎附势”,他责备她为了摄政王妃的位子抛弃了他,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听到她的耳中该是多么的伤心。
在自己生命还无法保证的情况下,她为了保护他,为了保护孩子,还胆敢跟他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叔提条件,那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心疼着她的委屈,心疼着她的隐忍……
所以,他忍不住又来了。
本以为,远远地看她一眼就好;可是那抹凌乱的人影一入到眼中,他也凌乱了;心,一时噗噗的乱跳,无法自持。
多想就这么冲过去,紧紧地把她搂在怀中,告诉她,他说的那些都是气话,是口不应心……
她的院落是那么安静,越是这样他越不敢过去。
逸晨告诉他,这里多了很多暗卫,连他也差点被发现。
也许是累了,过了许久,在那个丫鬟下属的劝慰下,她终于安静一些,向一旁的软榻而去。
他的心,也随着她慢慢的平静了许多——只要她能安好,他便能腾出手来,一心应对他那个野心越见膨胀的皇叔。
手,无声的握紧,心中默默发誓:父皇,曦儿,还有孩子——相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若曦像是有心灵感应;投影在窗户上的人影可以清晰的看出,她突然转了头,一跃而起,猛地推开了窗户,并向着他的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她发现了他!
虽然看不见,但是她的心在指引着——他在那里!
削薄的红唇微微弯起,薛瑞枫看到,她灼灼的眼神望着这边,一时热泪盈眶;相望许久,那颤抖的樱唇轻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的身形一震,逆着光,他看清了她的口型,分明是满含深情的叫了一声“阿枫”!同时,他似乎听到她那含悲带泣的声音!
近两个月的思念,所有的误解,尽在这一个无声的口型中化解……
他们相望的眼神只有彼此,一时忘记了其他。
直到,他感觉到两人的距离太过遥远,情不自禁的迈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