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父皇那里,薛瑞枫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支持。
父皇甚至责备他不理智。
他一直都是个理智的人,唯独在若曦的事情上便难以平静;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薛岩泽会突然对若曦温柔起来。
他怕,怕他的曦儿会陷入那个温柔,几乎发疯的想直接冲进摄政王府把他给抢回来。
隐忍了大半日,迫不及待来看她时,等待他的竟是那么凶狠的一刀!
若曦听出来人的声音,立即失声叫道:
“阿枫……”怎么是你,我怎么就没有觉察出来?
她颤着声,几乎落泪,
“你……”怎么样?
后面的话陷入哽咽之中。
薛瑞枫用力按住“伤口”,“痛苦”的弯下身子,唇角却悠然上扬;看似痛彻心扉,依然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你……谋杀亲夫啊!”
“伤到了哪里?”慌乱的小手攀上他的腰腹,轻柔的力量带给他全身的酥-麻战栗。
“不行!”她立刻甩开手,“我去点灯!”
他立刻扣住她,动作之迅速,哪像个受了重伤的人,
“不要!”
虽然每次来,萧逸晨都用少量的药粉,迷惑那些暗卫的听觉、视觉、还有嗅觉,但是他还不能冒这个险——尤其是敌暗我明的情况,屋里稍微一点的光亮,都有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你的伤要紧啊!”若曦不明白他的意思,还固执的要点灯。
“真的没事,你扶我到床-上躺躺就行……”
若曦依言,把他大部分的力量拖到自己身上,艰难的扶着他到床边。
刚一挨到床,他顺势仰面一倒,大力的摔到上面。
“喂,快让我看看……”
他一定是痛到无力,才摔得这么狠;都怪自己没有扶好,这下牵扯到伤口,大概更痛了吧!
有些颤抖的小手再次攀爬到他的腰腹——以她的身高,凭感觉是扎到了这里;一边摸索,心一边颤抖,她怕,怕碰到冰冷的匕首,带给他更深的痛苦;怕摸到让她心惊的、触手粘稠的血液……
一路摸过去,却什么也没有;触手可及的是,他的衣衫倒有一小处破损,还有他逐渐发热的身体。
伤口有炎症,会发炎然后发热,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阿枫?伤在哪里,我看不到!”暗夜下,她的水眸晶亮,满满的溢出了心疼和委屈。
“在这里……”
他的声音暗哑,抓起她的小手牵引着向上;她却犹豫着往回收了一下,终是没有抗拒。
被他的大掌紧紧地压在心口,那是“咚咚”有力的心跳。
没有粘稠的水质触感,她的心顿时放下却更加紧张——没有出血,难道是伤的比较重,他强提着一口气,吊住了这口心头之血?
“你有没有带药,我帮你敷伤口……”手忙脚乱的撕-扯着他的衣服,触及他身上柔软的布料——打定主意,一会儿找不到适合做绷带的布料,就先把他的衣服用上。
不见,她的动作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哐当”,是匕首被丢到地上清脆的声音。
她只觉手臂肩头一紧,便靠上一个厚实的胸膛。
顾及着她的小腹,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熟悉的气息,让她有了安定的感觉;那滚烫的身体又提醒着她,他受了伤,受了很重的伤!
“阿枫!你怎么起来了?!”见他挺身坐起,她虽然还是努力推拒着,但是力量已经小了很多,怕碰到伤口。
“你……”再开口便发现了他的不同。
满是对他的关切,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就高了许多。
一只手被按在他的心口,另一只手紧紧揽着她,他们闭目相对,浓重的呼吸扑在她的面上,
“曦儿,我被你伤了,伤到了这里……”他将那只小手用力的按压在心口,“我这里好痛——你不相信我,昨晚一定在怨恨我了……”
滚-烫的薄-唇碰了碰已经呆掉的她,引起她全身的战栗,
“你没事?!”双颊立时通红,不相信的瞪大了眼。
“有事……”嗓音变得嘶哑起来,引导者她的小手探到他的衣服里面,“外伤没有,有的全是内伤……”
触手是一件柔软带有韧性的衣服——
“软猬甲!?”她惊讶!
“你认识?”
“不是,我也是瞎猜的。”
“这是天蚕丝软甲,刀枪不入,冬暖夏凉;这次回宫后,父皇给我的——”
他的手在衣服上一搭,那件软甲便松落下来;不顾自己赤裸的胸膛,先拿起衣服递了过来,
“给你穿上,以后防身!”
“还是你留着吧,”若曦摇头苦笑,“你看我的身材——那里用得上哦!”
这是他父皇送他保命的东西,她怎能随便的接受?
“我看看——这身材哪里不好了?以我看,你怀孕时样子才是最美的,”圈住她有些臃肿的腰腹,他痞痞的笑着,“让我再仔细量量你的腰围,回头为你特意定做一件!”
他的身体滚烫,近距离的她立时感受到了,一贴到他身上立刻难为情的向后退开一些,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他邪魅的笑着,弓身欺近,
“你再看看我的身-子,这样……心理上是不是会平衡一些?”
羞恼的抬起手,却发觉他话中的不妥,
“平衡?啊——刚才,刚才……”
她快要变成一只煮熟的虾米,却又瞪起大眼怒斥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到的,是不是,是不是……”
她气恼的指指门外,偏房的小素。
“没有——娘子,为夫来的时候,你正要锁门……”
她不喜欢有人伺候,才把小素赶了出去,原来他……这种事情虽让她羞恼,但他的话却让她莫名的舒了一口气——潜意识里,她也并不希望他看到别人的身-体!
“我只看到了你,我也只看你一人——”薛瑞枫不去理会她的失神,不依不饶的欺-压了过来,小心避开她的小腹,倏地,他的大掌如同一条游鱼直接滑进了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