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就是个没有主心骨的,在多兰的撺掇下,眼看伯颜一天天的康复,若曦又生下王子,让他觉得自己再没有翻身机会。
私扣解药的事情,伯颜还没有找过他,但是那风雨欲来的阵势,让他的心理几乎崩溃;心虚的他跟多兰仓皇逃到羌族,美其名曰,陪多兰“回娘家”,借此躲避伯颜即将爆发的怒火。
可是,如此,乌桓还是不死心。
在多兰的授意下,他暗中调换颜玉的侍女,企图借机除掉若曦的孩子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如此最能狠狠地有效地打击若曦和伯颜……
乌桓还不知道,他的行为已经严重的踏进了几个人的雷区,尤其是孩子的父亲!
这些事情不但不自知,还有着一种执念:在他的心中,可汗之位就是他的,而且就应该是他的!
乌力,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唯一担心的就是若曦……
以伯颜对她的宠爱,以她在草原的威望——不说以往,就是这次回来的两个月的时间,她就收拢了大部分的人心;长此以往下去,她人气将在继伯颜之后,达到空前的高潮!
回汗不像汉人,没有规定必须是男子继位,所以他更担心。
也曾怀疑,他着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身份,伯颜早就知道,以伯颜骄傲的性子,是不会主动对外澄清,但会借着这次机会,将可汗之位名正言顺的交给若曦……
如此天马行空思前想后的一琢磨,就有些“狗急跳墙”。
乌桓本就是个有心没胆的人,做下这等罪孽的时候,以为躲到羌族就能万事大吉。
伯颜顾全大局,不便使两族生隙,没有及时的动他。
可是,伯颜不动他,不代表别人不敢动他!
若曦和小王子经过这次危险,怕乌桓不会死心,伯颜加强了防备,却传来一则意外的消息。
乌桓和王妃多兰在熟睡中,被人动了手脚——手足筋脉尽断!
而且,刺客极为“好心”,完事之后,还将他们挑断的手筋脚筋细细做了包扎。
提起这件事,乌桓夫妇满眼都是恐慌。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刺客给他们“施刑”到鲜血喷涌,却觉察不出疼痛,也不能动,更无法张口讨饶和呼救……还以为,这次他们死定了!
可是,那人没想着要他们的命,只是大惩小戒。
几天以后,等他们觉察出疼痛才发现,手足的伤口处被人敷了上好的“黑金玉断膏”。
乌桓多兰这回是手足伤口外表恢复的跟平日一般无二,内里筋脉全毁,再无接续的可能——他们这辈子算是毁了!
伯颜听说后,只是摇头叹息,
“汉人有语: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这件事情总不能这么不了了之,于是吩咐下去:
“传话给羌族族长——乌桓的事情,我伯颜定要讨个说法!”
意思很简单,乌桓是回汗人,却在他羌族出了事,虽然他们的女儿多兰也受了牵连,但他们总是难以脱掉干系。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事情查不出真相,他是不会接乌桓回到回汗;这次,也算是便向的把乌桓彻底丢在羌族。
羌族是小族,一直以为攀附上乌桓,便是攀附上了一棵大树,只不想,这次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乌桓并他非亲子,伯颜自始至终都知道,养育他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还以为老了能得到一丝宽慰,没想到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因此,这回乌桓是生是死,伯颜真是懒得管,眼下,还有一件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
回汗跟宇宸战败以后,乌桓代为上表的降书明确表示,只在哈达尔山极其附近放牧活动;若曦回来后,根本无视乌桓的决定。
回汗的族民众多,加上需放牧的牲畜,只需一年,哈达尔山附近就会变成一片荒芜,更别说长年累月的生存;为了长远打算,若曦让把族民整个又往草原深处迁了迁。
自从生下宝宝,身体移动不便,伯颜为了照顾她,又将族民迁回哈达尔山附近。
一来二去一折腾,哈达尔山附近就热闹许多。
更热闹的就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兀然族,为了寻求回汗的“庇佑”,真的举族迁到了回汗的边缘,“安营扎寨”,看那意思竟是“跟定”他们了!
兀然真是“小族”,比羌族还要小好多,整个族的族民下来不足千人,而且全是青壮年,还有汉人,行囊简单……
那些人行动整齐,有条不紊的收拾行李,搭建蒙古包,颜玉越看越是担忧。
“伯颜……”
她将视线从他们身上抽回,
“这样……可以吗?汉人有句古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些特征,就连颜玉都能看得出来,何况伯颜?
尤其那天,若曦一声尖叫,那兀然的使者条件反射的便冲进屋里;冲到屋里,见到凶手即将被制服,第一反应先是抱拳说了声“得罪了!”,然后不放心的扫了眼若曦,这才恭敬地退出。
那训练有素的、利落的身手,那恭敬有礼进退彰宜的态度,无一不代表了他们的身份!
能这么不遗余力救若曦,又想出这么稳妥的办法保护她的,他再想不出别人。
那个身材魁梧,满面虬髯的族长难道就是……他?
可总觉得也不像,暗中观察许久又没有看出是易过容的……
面对颜玉的担忧,轻松地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放心,我自有办法!”
望着忙碌的族民,他的眼神深邃。
兀然,兀然……
如果,你真是一心为托娅,我不会阻拦;但是,你若再次负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