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缓缓转身，冷漠清澈的双眸注视他，声音不大，但字字入耳，清晰无比，“但凡见过千面狐狸真面目的外人都得死。”除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她的蓝颜知己。
“没有例外？”徐叶深深地凝视着她。
“你是第二个见过我真面目的人。”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不过话中的意思已暗示了有例外，并且那个人和她的关系非比寻常。
“第二个？”徐叶有些淡淡的失望，心里滑过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有点酸、有点苦，又有点失落，“第一个是谁？”
若水脸色一冷，眼中射出一丝寒光，冷冰冰地道：“你问得太多了。”
他苦涩地笑了笑，按捺住酸涩的情绪，道：“他一定是你的心上人吧？”
心上人？
她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嘴角悄悄然上扬，“不是。”
徐叶听了，心底失落的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窃喜，低声自言自语：“太好了。”
“嗯？”若水一时分神，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啊——”徐叶眼眸闪烁不定，略略心虚地别开脸，“没说什么。”
若水瞥着他俊美无暇的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刹那间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中：一边是救了自己两次的救命恩人，一边却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傅，师命难违！
徐叶看见她愁眉深锁，心生怜惜。二十多年来，他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现在这样的心情，更未为谁动过心。
可自从在折扇上看到她的肖像，天天幻想着世上会有这个人，没想到世上真的有此人，这人还是他认识的。只可惜她是邪派的人，非要取自己性命。
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是一见钟情，情有独钟！
“你能把你的真名告诉我吗？”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若水冷冷扫了他眼，冷漠地警告他：“你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除非我们这一生都出不了这绝谷，外面一旦出去了，你我之中必定有一个人要死。”
徐叶目光朦胧，苦笑道：“能死在你的手中，我死而无憾。”
若水内心微微震撼了一下，他情愿死在她的剑下？
“我叫若水！”
“若水？”徐叶低声念了一遍，“上善若水的若水？”
“是的。”
他喃喃自语：“若水好名字，人如其名。”
两人沉默了片刻，若水看了看手中的扇子，轻轻地舒了口气，把折扇递到他面前，“我看你很喜欢这折扇，拿去吧！”
“啊？”徐叶愣了愣，不知所措地问，“你送个我？”
“嗯，反正它已经不是我的东西了！”
“怎么不是你的东西呀？”
若水冷冷地说，声音冰寒刺骨：“你在上面题了字，还能说是我的吗？我的东西不容任何人爱加什么就加什么上去，所以我的东西一旦多了不属于东西存在，它便不是我的东西！”
徐叶怔怔地望，面色一沉，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要就算了，扔了它！”说完，真的举起手，准备扔出窗外。
“不，不要扔！”徐叶一时情急，一手竟然抓住她的手。
若水轻皱秀眉，不悦地拂开他的手，折扇脱手飞了起来。
徐叶飞身接住白玉折扇，然后定定地凝视着她，笑着道：“水姑娘，到现在你还会杀我吗？”
“会！”回答得干脆，很妙，也很冷漠。
“你真的想杀我？”
“我已经说过了，除非我们不能出这绝谷，否则我们当中一定有个人死。”若水不耐烦了，死就死呗，在江湖上混，难免有死伤！
江湖就如战场，一战功成万骨！
她杀了人不后悔，被人追杀也不会憎恨。只要是公平对决，她会好尊重对手；假若对方使诈，那么她会把那人当奴隶，让他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