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托盘放到婪月面前的几案上,李婵甚是狗腿的把婪月从软榻上扶起坐正,兰花指一扬,甜糯的赞道,“做腊八粥是我的独门绝技,这粥可谓熬制的火候独到,闻起来清香淡雅,吃起来甜软美味,令人回味无穷,喏,你尝尝看——”
婪月双手懒懒的搭放在大腿上,低眉瞥了几案上的粥一眼,脸上毫无表情,但心里却早已憋笑憋到内伤,这女人为了从自己的嘴巴里得到秦誉的秘密,可谓无所不能,无所不忍,无所不作。
只是秦誉的表现令他很失望,都这么多天了,这死人怎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自己估计错误?可那天他明明察觉到秦誉的郁气。
想到此处,他蹙了蹙好看的眉,但随之又很快的舒展开,端起几案上小碗,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眉心再次蹙起,侧头有些委屈的看向李婵,“这也叫做独门绝技?”
李婵正抱臂在一旁看着,见他询问,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点点头道,“嗯,独门绝技,一般人都做不出这个味道——”
婪月大囧,转回头看着面前的粥碗,他怔了怔,随后又侧过头略显讶然的看向李婵,蓦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刚刚那话说的很有秦誉的风格,嗯,看来他们果然绝配——
子夜,皓月当空,长空湛湛。
李婵从翠宇阁出来,缓步走在曲廊之中,行宫与皇宫相比,小了很多,而且路也不复杂,待了几日,她已经熟识,所以即使走夜路,她一点都不急。
伸了个懒腰,她无聊的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莫名有点感触的停下脚步。
不知道婪月被自己磨到什么时候,才肯实言相告?
但反过来又一想,伪太监简直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就算她知道了他的弱点,并且以此相要挟的话,他真的会放过自己吗?
自己这么多日的努力,会不会最终白费心机啊?
带着疑问,她很不甘愿的走到了秦誉的房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抬手敲了两下房门,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很快,房门被秦誉从里面打开,见是她站在外面,没说话,身体斜了斜给她让了些空间,示意她进来。
透过门缝,李婵朝着里面偷瞟了两眼,室内连灯都没点,漆黑一团,不由的心下打鼓,没冒失的马上迈腿。
说实话,秦誉表面上虽看起来跟平时一样顶着一张面瘫脸,但接触的时间长了,她的周身就跟长了很多触角一般,此刻敏锐的嗅到了从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某种危险信息,所以想了想,她嘿嘿讪笑。
“公公,你看今晚月色这么好,我们不如在外面找个地方谈。”
闻言,秦誉抬眉扫了一眼天上的皎皎明月,垂眸迈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关好门后,没理李婵,他负手径直的朝着行宫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李婵对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但还是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