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蒲柳听绫波南烛的口气便知道男人平白无故找自己去后院绝对没什么好事,想起那次被锁起来的恐怖经验,苏蒲柳的脑袋就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去了,我要睡午觉”。
绫波南烛像是能料到女子的反应似的,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声音轻到不行:“我说过你可以不来?”
一句话问的女子本来高昂的头颅霎时间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下来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个恶魔,每次都打着民主的幌子干一些专制的事情。
绫波南烛看苏蒲柳想发怒又只得忍气吞声的样子,只是觉得好笑,透着薄薄的日光去看这张充满生气的面庞,绫波南烛不得不承认,她若是没有脸上那道疤痕的话,恐怕会更好看。
绫波南烛走在前面,苏蒲柳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抬脚狠狠的去踩男人地上的影子。
绫波南烛一低头,便能看到身后苏蒲柳摇摇晃晃的样子,而女人要干嘛,他也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嘴角微微一勾,并不在意。
‘吱呀’一声推开老旧的木门,绫波南烛背着手站在苏蒲柳身边,伸手指着一方庭院,淡淡的开口:“平日我去藏书阁的时候,家里的事情就由你来做”。
绫波南烛不知不觉用了一个‘家’字,说出来也有些愣住了,什么时候,竟然将苏蒲柳也纳入了自己的圈子?
“菜园的菜要好好打理,现在基本上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只需要平日里浇浇水,施施肥,捉捉虫便好了……”。
“施肥?”拜托,不会是她想的那种肥料吧?
苏蒲柳脑子里浮现出一堆金黄色的东西让她顿时有种反胃的冲动。
也是,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古代,大粪无疑是最好的养料。
绫波南烛好似一眼便能看穿苏蒲柳心中的想法,咧唇一笑,分外得意:“就是你想的那种东西”。
苏蒲柳越看男人的笑,脸色就越黑,怎么能让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去挑粪呢?这也太没有国际友爱的和平精神了吧?
“我,我怎么能,你,你”玉指颤颤,苏蒲柳小脸吓得发白,不干,她绝对不能干啊。
“大粪是最好的肥料,浇了大粪的菜才能长得更好,才会有人买”绫波南烛伸手比了比右手边一排排青翠欲滴的蔬菜,脸上一派骄傲的神色。
“这边的菜过几日就可以卖了,那边刚出芽的就要靠你勤快施肥了”,充满笑的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子越来越僵硬的小脸,绫波南烛的脸憋得都要抽筋了。
“可是我,可是我上哪去找大粪啊?”苏蒲柳垂头看着自己玉白的一双手,只是想哭,难不成这家伙还要自己满皇宫去挑粪不成?光靠他们俩的贡献远远满足不了这些‘孩子’成长的需求啊。
“这个不必担心,每天都会有挑粪车从这经过,你到时候只需要拿那个木桶去装就好了”,绫波南烛满不在意的随手指了指墙边的木桶,语气坦然自若。
苏蒲柳听男人这井井有条的一番话只是想哭,他连办法都给她想好了,如此体贴,如此详细,她还能说不么?
“还有,既然我们成亲了,那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做了”绫波南烛用眼神示意呆愣的女子跟着自己的脚步,随手有些嫌恶的掀起了黑黑的大锅,皱眉看了眼里面无数的浮灰,终于摇着头又放了下来。
“我们不能每日都靠馒头过日,所以明天,你就开始做饭吧”,男人随手打量了下空空如也的罐子,拍了拍手道:“大米和猪油我会跟太监去买的,啊,还有,院子里的菜也留一点我们自己吃吧,记住了?”
“恩”苏蒲柳懒洋洋的看了眼简陋的‘厨房’不禁悲从中来,她从来都是素食主义者,跟着方便面混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有朝一日却要为了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
“还有,院子里的柴我劈了一部分,既然我们以后要开火做饭,那就不卖了,剩下的留给你来”,绫波南烛用力的拔起立在木桩子上的斧头,斜眼打量着苏蒲柳的表情。
苏蒲柳果然是被吓到了,小手摇的均匀:“不行不行,洗衣做饭这种事我还能干,劈柴的事怎么也要我来做?我哪有那个力气啊?”
坏心的混蛋,竟然如此虐待她?
“你不做的话如何生火做饭?”绫波南烛只是拿着斧子在女子面前晃了晃,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顺手便将斧子塞到了苏蒲柳的手里。
“啊,居然这么重?”虽说没有夸张到一下将手拉断,却也沉得苏蒲柳抬不起胳膊了,她可没办法想见自己赤膊抡斧子劈材的画面。
“绫波南烛你看,我连举都举不起来,要怎么劈柴?”苏蒲柳有些夸张的抬了抬手臂,脸上一派为难。
这恶魔就放过自己吧,干嘛非要自己干这种粗活?
绫波南烛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一双黑黑的眼睛只是盯着女子纤细的手臂发楞,在苏蒲柳以为他几乎就要改变主意的前一秒,男人却突然开口:“开始可能是有些不习惯,但是久了就好了”。
苏蒲柳因为绫波南烛的一句话,彻底要吐血了。
恶魔,绝对的恶魔。
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牲口使。这句话,苏蒲柳因为这个暴君了解的更深刻了。
“况且,劈柴也是有技巧的,不都是用蛮力”,绫波南烛叹口气接过女子手里的斧头,挽起袖子,认真的教起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