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沈七律话刚落地,便引来苏蒲柳一声鬼哭狼嚎,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女子只是扯着嗓子一个劲的吼:“绫波南烛,你给我过来~~”
“来了来了”绫波南烛也吓了一跳,抱着兔子一溜烟的便从后院冲了过来,还没等靠近,便被苏蒲柳咬牙切齿的抓住了领子。
“把你那什么破兔子先给我放地下,不许靠近我半分“,即使在这个情况下,苏蒲柳还是很挑剔的瞟了眼眼睛瞪得大大的兔子。
“哦,哦”绫波南烛当然不敢造次,轻手轻脚的放下怀里估计也吓了一跳的大白兔,哈巴狗似的蹲在苏蒲柳凳子前,满脸的关切:“蒲柳,怎么了这是?”
瞧瞧,脸都白了,又喊得那么大声,要是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苏蒲柳好像还没缓过神来,一双秀眉紧皱,五指握着男人的衣领微微抽紧:“这,这,这。。”
她现在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完了。
绫波南烛一双黑黢黢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苏蒲柳手心里的小白兔,也是皱眉。
抬头扫了一眼明显也是吓到了的沈七律,只能苦笑着摇头。
自己不过是去后院抱兔子的功夫,这两人是怎么了?大白天的见鬼了,脸色这么难看?
“咦?这玉兔不是沈七律你娘留给你的遗物么?”绫波南烛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苏蒲柳掌心里的小东西,好奇的拿到眼前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出一点端倪。
沈七律傻傻的只是看着绫波南烛,点头如捣蒜,愣了半响才结结巴巴的开口:“是,是啊,这,这兔子,我,我送给宝宝当,当见面礼啊?”
好好的,他也有些委屈,怎么了这是,自己送礼还送出毛病了?
绫波南烛只是感激的一笑,用力握了握手中温润如玉的小兔子,勾了勾唇:“谢了”
苏蒲柳一边红唇微张的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事情不好。
“绫波南烛,不对,不对,你看着我”她有些急,有些怕的用力板过男人含着笑意的脸颊,一双探究的眸子似乎要看进绫波南烛的心里。
“好了,到底怎么了?刚刚叫的跟见鬼了似的,现在又这么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恩?”绫波南烛只是挑了挑眉,伸手温柔的在女子脸上一下一下轻抚,执意要问出个为什么。
苏蒲柳犹豫的看着她,朱唇半咬,一双贼贼的眼睛还时不时的去看旁边的沈七律。
该不该说?究竟该不该说?
是她想的太多了么?
“咳咳“有些可疑的预先红了双颊,苏蒲柳假意轻咳了两声,颤颤的开口:“绫波南烛,你知道这玉兔是沈七律他娘留下来的遗物吧……?”
她挑眉,小心翼翼的观察男人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绫波南烛现在的模样可爱极了,只是偏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神态好似在问‘然后呢’?
苏蒲柳大口大口咽了两口口水,一双眸子无比哀怨的看了眼同样饶有兴致听下去的沈七律,“那个,沈七律说……这玉兔他娘本来是要传给他的孩子的……”
“而我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嫂子,你是要说这个么?”一边的沈七律终于受不了苏蒲柳的挤牙膏,双臂环胸,很不客气的为她一下子都说了出来。
苏蒲柳的头几乎要埋进绫波南烛的胸膛里,小手紧紧揪着男人的前襟,只是闷声闷气的‘恩’了一声。
绫波南烛听沈七律的话只是‘哎’的微微倒抽了口气,转过头去,有些疑惑,又有些不解的眸子只是一个劲的去打量神色自若的男人。
“不要问我为什么!”沈七律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鼻子,蹲在地上故意去凌虐那根狗尾巴草,无比小声的开口:“男人和男人怎么生孩子嘛!”
厚,这又不是他的错,他们夫妻那么大反应干嘛?
绫波南烛听沈七律的话只是微微愣了一秒,随即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苏蒲柳扳着绫波南烛的脑袋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看吧,看吧,任谁都会这么大的反应好吧?
“沈七律,你,你喜欢男人?”这话,绫波南烛问的小心翼翼又脊背生津。
怎么自己一直没发现?
沈七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们夫妻一眼,那神色再明显不过,他刚刚明明说了很多遍了好吧?
绫波南烛止不住的一个劲倒吞口水:“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糟了,沈七律这家伙不会一直暗恋自己吧?
这个想法让绫波南烛几乎腿软,兄弟一下子变成了恋人,他不能接受,绝对不行!
沈七律脸上突然浮现出两抹可疑的红晕,扭扭捏捏,颇有一副待嫁小女儿的娇羞:“这个,这个。。从两个月前开始的吧。。”
“哎呀”绫波南烛受不住的痛呼出声。
苏蒲柳的眼神几乎是要杀人,拧着绫波南烛胳膊上的肉肉就是不撒手,那神态分明是在拷问:你两个月前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绫波南烛那叫一个委屈啊!
他做什么了?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啊?兄弟这么多年了,要暗恋早暗恋了,怎么会好死不死的两个月前爱上了自己?
“咳咳,那个沈七律啊”忍着疼意,绫波南烛小心翼翼的开口劝道:“我记得你以前可喜欢去撩拨人家小姑娘了,怎么现在突然说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了?”
苍天啊,大地啊,他是做了什么让沈七律误会如此的事?
只要沈七律肯老老实实的跟他说,他一定改还不行么?
绫波南烛头一次觉得头疼的想去死。
沈七律也有些不服气的抬头瞄了眼绫波南烛,一脸不忿:“喜欢就是喜欢嘛,我也没有特别说是喜欢男人或者女人,只不过我爱的那个人偏偏是个男人”。
脑子转了两圈,沈七律小步小步的凑了过来,盯着绫波南烛有些石化的脸一个劲的打转:“老实说我问你,你是喜欢嫂子这个人呢,还是喜欢她是女人这种身份?”
绫波南烛有些尴尬的抬头看了眼眼睛眯的很紧的苏蒲柳,尴尬的大吞口水,“什么意思,我不懂”
“也就是说,若嫂子是男人,你就不喜欢嫂子了,就喜欢别的女人了?”沈七律不满意绫波南烛就此糊弄过去,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执意要问个究竟。
眼看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甚,哪里还轮的绫波南烛去思考,立马挺了挺胸,表忠心似的开口:“不管蒲柳是男是女,是人是兽,绫波南烛都只喜欢她一个”
沈七律和苏蒲柳一听这话,脸上不约而同的都出现了两道黑杠:是人是兽……
这丫口味太重了,禽兽啊禽兽。
沈七律了然的点了点头,理解万岁的拍了拍绫波南烛的肩膀:“看吧,喜欢一个人是不分性别的……”
绫波南烛只是诡异的笑,不着痕迹的一点点远离沈七律的魔爪。
从现在这一刻起,沈七律列入最危险接近的名单之一。
沈七律就算再后知后觉,待看到面前两人不自在的笑容,也多多少少会感觉到什么。
“喂,你们该不会就此就瞧不起我吧?”毕竟喜欢男人不是什么能随口就说的事。
苏蒲柳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会不会……”
“那你们……”沈七律偏着头,越看两人脸上快要撑不住的笑容越是不安,电光火石之际,像是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响指,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还是你们以为我喜欢的人是绫波南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