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营帐完全的隐没在黑暗之中,要是在他的周围没有那熊熊燃烧着的火把,那么他也就和黑夜融合在了一起。
一顶顶大小不一的营帐下是士兵那颗矛盾的心里,他们也想要要一个安定的环境有着爱自己的家人。可那颗好动不甘的心却是不跟趋于平淡,总想要的更多,要不然像这样白雪飘飘的夜晚他们该做的就是和自己的家人围坐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日出。
“不要……”
漆黑的夜空被一声惊恐的叫声所惊醒,一身白色中衣的人儿一下子从床上弹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不禁摸上自己的胸口,脑海中的情景还未散去,一切显的是那般的真实。额际的发丝被汗水所浸透,粘哒哒的贴在额上,快速跳动的心还未平静下来。
刚才梦里的情景真的是太过于真实。让她到现在还有心有余悸。
在她惊恐的喊出一声时,一直躺在边上软榻上的纳兰子玄就被惊醒,只是一直专注于自己梦境里的人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边上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是做了噩梦吗?”
边上传来的声音使她猛的一个转头,怎么也不敢相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怎么可能呢,有些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甚至是不敢用手去揉眼睛,她怕一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还是和现在的一样。
“我是在做梦吗?”
看着她一脸不想要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纳兰子玄的心里的有一种凉意在不断的蔓延,难到她真的是爱上了安陵靖轩了吗?她不是一心想要逃离的吗?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错过了她。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变的足够有能力与之对抗,那么他一定就能将她带离,那么她的心就不会过的那么的苦。
不过从现在看来看样子是他自己会错意了,还是在他离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改变了他的一生吗?
“沁雅,你不是在做梦,站在眼前的真的是我。”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丝毫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眼神里还是透着怀疑,手从被窝里伸出,有些颤巍巍的想要抚上他的脸庞,在里他的脸还有一寸的地方。
像是惊醒一般的立马停下了手,脑海中出现的是安陵靖轩,还有他的话,眼前的人不是林子宣再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天凌的对手是西蜀的皇帝,纳兰子玄。
“你不是他,不是他……”说着抱着被子将自己缩到了床的最里面,看他的神色再也没了以前的那样的轻松自在。
“沁雅,我还是我,还是你的林大哥啊。”他的心在痛,为了她他才回到了一个他所不喜欢的世界之中,他怎么能让他的世界里再也没她呢?
他抓住她的肩膀硬生生的将她从床脚处给拽了出来,逼的她不得不面对眼前的事。
她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已经变得她所不再认识的人,无名的怒气从胸口见肆意而出,一下子挣脱了他钳制着她肩膀的手,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纳兰子玄的脸上。
鲜明的五个指印印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惊醒了外面守着的人,一个个冲进来后,看着眼前的景象,不可思议的瞪大着眼睛。
怎么回事,侍卫齐刷刷的冲到前面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刀。
“退下”他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他们。
冲进来的侍卫听到声音才将佩刀收回自己的腰间行了个礼退出帐外。
她看着他脸上的掌印,她看着的手,那一巴掌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这么就挥了过去。
“我不是故意的。”略显抱歉的低下头。低下头也只是那么的一瞬。
她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掌印一点也没有消下去。
“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她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清楚的也就是被他的人给带回来了。
“你就好好呆着吧,在这里没人会对你不利的。”听着文不对题的话,他摆明就在将话题转移。丝毫就没有将她放回去的打算,她在心里急啊,她急着知道他的情况。
那一剑刺的是般的深,她听到他的闷哼声,甚至是感觉到浓稠的鲜血滴到自己脸上,鼻尖处都在血腥味,别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在做梦。
“放我离开,就算你不烦我离开,我也会想办法离开的,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绑着我,别忘了纳兰子玄我现在还是天凌的轩王妃…。。”
她后面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唯一知道的是她说自己是轩王妃,她叫自己纳兰子玄而不再是那亲切的林大哥了。
她知道了,一切都知道了,她承认自己是那个人的妃子,是他的妻,那么自己呢?
她要与自己处于敌对的反向吗?
他连一句话也没留下,脸色苍白的捂着自己的心口处狼狈的逃离。
直接跑到外面看着漆黑的夜色,他苦苦一笑,翩翩雪花悠悠飘落,飘在他的头上,不一会儿结成薄薄的一层,他丝毫不为所动就那么的看着远处的景象,那是他们西蜀的国度,漆黑夜幕下也就剩下那么三三两两的房子里透出点点烛火,没有那烛火根本就难以发现,在两军的战场上还会有人敢在这样的地方安然的住下去。
事实在不管是在天凌还是在他们西蜀,两军交接的地方剩下的根本就没多少人了,都在战争要开始之际托儿带口的连夜的将家搬离,有的甚至什么也不要直接收拾了一点细软就那么的离开,将自己住了大半辈子的家给抛弃了。
现在剩下的人家也就是一些老弱病残的难以离开的人,他在这里坚守了一辈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们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他看着前面的灯火,心里的苦涩的一角渐渐的平复下去,脑海中一下子变的明白了,他现在不在一个人,当初在天凌当着一个小小的县令都有着他的责任更何况是现在他不能顾天下苍生于不顾,他们是他的子民,是他的一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想明白一切再次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抬脚向着主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