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漂亮的眼睛顿时一亮,第一眼,就被这根漂亮的金簪所吸引住了。
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簪子,是一位世子的妃子回家省亲时,头顶上佩戴的五颜六色的发簪,据说是汉地最好的簪子,但是比起眼前的这一根,却是差远了。这枚金簪嵌有珍珠和宝石,珍珠浑圆,宝石闪烁,一看就知绝凡品。
不过比起金簪的漂亮,她更在意的是江心柔的话,立马道:“什么戏法。”
江心柔不语,将金簪左手倒右手,轮回了三次,随后又在阿茹的脑袋上面晃了三圈,绕的阿茹的大眼睛跟着转了起来,小脑袋都有点儿发晕。
随后,江心柔握住双手,微微一笑:“猜猜簪子在那只手。”
“左手?”
阿茹紧盯着江心柔的左右,她没有看清楚,却依稀感觉是在这只手上。
江心柔微笑着张开左手,空无一物。
“右手?”
阿茹嘟了嘟嘴,有些不高兴。
随后,江心柔又张开右手,依旧是空无一物。
阿茹一怔,旋即呀的一声跳了起来,稚嫩的脸上满是惊喜:“怎么这儿也没有,到底在哪呢,老人家。”
江小柔笑了笑,这时,一旁的江心寒却是轻笑一声:“伸手摸摸你右边的头发。”
阿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顿时摸到了一根硬硬的东西,她脸上顿时满是了笑容,欣喜的笑了起来:“居然在这里,老人家,您真神奇!”
她将东西抽出来,果然是那枚漂亮的金簪,漂亮的小脸蛋如同开了花一般,高兴极了。
“老人家,您真厉害,还给您。”
阿茹笑着将金簪递给江心柔。
江心柔却笑了笑:“送给你了,就当做你带我们一程的谢礼吧。”
“不行,我不能接受。”
阿茹立马摇了摇头,“这也太贵重了。”
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自幼阿爹经商,从小也见过不少贵重的东西,自然知道这根金簪价值不一般。
“接着吧。”
江心寒却是道,“这种东西,对我们老人家也没什么用了,只适合你这种漂亮的小姑娘。”
“是啊。”
江心柔又道,“我们汉地讲究礼尚往来,这大雪天,我们这把老骨头没准就死在了荒郊野岭,你主动搭我们一程,等于是救了我们的命,我们用一枚金簪作为谢礼,说来还算轻的呢。”
这话当然是用来忽悠人家小姑娘的,她们两个实际年纪没这么大不说,练就一身武艺,身子骨比正直壮年的男人都要健康。
而且,这枚金簪,也不是普通的簪子,而是朱高煦的妃子的金簪,那天强抢朱高煦玉佩彻底翻脸时,闻香教的人事后也“顺手牵羊”把王府里值钱的东西洗了一圈。不过事后两人在明廷不停地追杀中,抢来的东西大多遗失或被迫藏匿在某处,只有少数值钱同时又极轻便的物品被带在身边,这支金簪因为造型精致秀美,江心寒十分喜欢,所以一直带着。
蒙古那些王公大臣家里的女人,用得起汉地的好东西,但是那些最上等的东西,花钱也买不到。
朱高煦则不同,他没造反前,想要什么东西都不需要买,那些富商想要将最好的货物送给他的妃子,还得要排队。
如此珍贵的金簪,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不过江心柔和江心寒二人本就不看重钱财,况且事业都已破灭,钱财对她们更是毫无意义,看这善良的小姑娘顺眼,送了也就送了,浑然不当回事。
被两位老狐狸忽悠几句,兼之也是真的喜欢这枚金簪,阿茹也不由犹豫了起来。
江心寒却是主动的将金簪,给阿茹的秀发插上,看着小姑娘的脸庞,不由感叹的道:“真好看。”
“真的?”
阿茹连忙拿出镜子照了照,顿时,眼中更为明亮了,俏脸开心的涨红,她再次朝着窗外道:“阿爹,快看,老人家送了我一根好漂亮的簪子!”
“什么簪子,这么开心。”
蒙古商人笑着骑马走来,一看到阿茹头发上的簪子,顿时脸上的笑容就凝固:“这怎么使得,阿茹,这么贵重的簪子,你怎么能接,快快还给人家。”
商人是识货的,比阿茹知道的更多,这种簪子,就算是在汉地,也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用得起的。
阿茹一愣,正要说她本来是要还的——
“这位小哥。”
这时,江心柔的声音响起,她看着商人,笑道:“孩子喜欢就行了,没必要这么客气。”
商人这下知道两位老人家,不是一般人了,脸色郑重起来,笑道:“老人家,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们只是带了你们一程……”
“我们两个,走了几十里路,遇到的商队也有好十几家了,愿意带我们一程,也只有阿茹这小姑娘。”
江心柔摸了摸阿茹的小脑袋,露出一丝怜惜之色,“不必再说 了,阿茹她喜欢就好。”
商人听到这话,既高兴又有些惭愧,高兴自然是听到人家夸奖自己的女儿,惭愧却是因为他其实比女儿更早见到两位老人,但是并没有主动邀请两人上车。
“没事,小哥,这就当个路费吧,只是过关的时候,劳烦你一下,我们两个老人,实在不想碰到那些丘八,就麻烦你打发一下。”
江心柔并没有怪罪商人的意思,这战乱年代,尤其是边关这种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商人不敢搭二人,也是正常。
“好嘞,老人家放心,关卡的军爷都是熟人,我会好好打发的。”商人连忙保证,他也有点看出,两位老人的身份恐怕不一般,不过也不放在心上,再怎么不一般,也是明朝的事,和他一个塞外的商人有什么关系。
见阿爹也没反对自己接受金簪,阿茹顿时兴高采烈起来,拿着镜子照个不停,江心寒和江心柔也是难得有闲工夫,却是主动给阿茹打扮了起来。
不一会,商队就到了关防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