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谎言?
李落一2018-11-03 07:154,396

  望着眼前这莺莺燕燕,眼花缭乱的地方,柳茫彻底地傻眼了!

  哇靠!乔大爷居然带她来这种地方!没有搞错吧?!

  好吧!柳茫承认,当乔枫带着他来到这条繁华街道上时,她就开始傻眼!

  她承认,她还真是只土包子!

  在她的认知里,这些妖都是住山洞,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呢!没想到,这些妖们在忙着占山头,帮派火拼的同时,也没有忘记精神文明建设和物质文明建设,两件大事!

  可是当她站在这座三层高的木质结构楼的大门前,看着穿得特别凉快的MM们,正在挥舞着手帕招揽客人时,还是忍不住,将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了脆弱的神经上了!

  柳茫的神经,终于垮了下来!

  “乔,乔大爷,你确定你要带我来的,就是这地方?”柳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大半夜的,她匆匆与墨黎告别,和他从黎宫火急火燎地赶出来,竟然就是为了来这妓院?!

  起初,柳茫还以为是为了行事方便,乔机才硬要她换了男装来着,现在到了这里,才知道他原来是这居心!

  “恩!”乔枫点了点头!

  “你可真是好兴致,伤都还没有好,就来这种地方!”柳茫艰难地冲他,扯了出了一个微笑!

  乔枫也不辩解,只对她道:“走吧,闵瑟已经在里面等着我们了!”

  那只花蝴蝶也在?柳茫不免疑惑!

  与乔枫才刚刚走进去,就见一群妖女顿时扑了过来,把他们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柳茫这下就遭殃了,这些家伙一扑上来,细声软语的,就开始毛手毛脚的!

  柳茫在心里暗骂:喂,喂,死妖女,你们往哪摸呢?等一下,别碰我屁股!

  停,离我远点,这个香味我过敏!好刺鼻,好刺鼻!

  推不开,挣脱不了,柳茫只能求助地望了乔枫!可哪知道,他居然连看也不看她,一脸坦然地立在一堆妖女中间,依然一派风轻云淡,闲时自在!

  柳茫再顺着乔枫那视线,向上一望,顿时就见到了楼上的闵瑟!

  只见这只花蝴蝶身边也围了一大堆女人!

  闵瑟可不像乔枫那样淡定!

  只见他,在这个妖女的的脸蛋上摸一把,又在那个腰上抱一抱,乐得有牙没眼的样子,让柳茫的气不由自主地冒了上来!

  她就知道,像乔枫这样气质的人,怎么可能选这么个地方来着!现在才知道,是这只花蝴蝶先定下这妓院落脚的,根本就不是乔枫的主意!

  好你个花蝴蝶,果然是老手,看他笑那样子,还真是不辜负她给他取得这个别号!

  乔枫冲一边的老板,微笑着道:“要一间上房,送上一壶水!”

  那老鸨怕是也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子,色眯眯地直盯着乔枫:“好,好!那要不要找找几个陪你解闷?我们这儿的姑娘们,可是出了名的漂亮!”

  乔枫依然温和,好脾气地道:“不用了。”

  ……

  雅间中。气氛有点沉闷!

  柳茫一直死瞪着旁边的闵瑟!这家伙,也不挑着她能待的地方!成心为难她的吧!

  “这就是你‘特意’挑选的好地方吗?对你来说,果然是够‘特意’够‘好’的啊!”柳茫怒目而视,咬牙切齿!

  “我那里想到小师妹你真会大驾光临啊,还以为我们的小师妹有了情郎就会在黎宫长住下去,连伊山也不回了!没想到,还有事能让你愿意离开那地方的啊!”闵瑟潇洒地打开扇子,笑道:

  “怎么?小师妹要是嫌弃这地方不好,自己倒是可以走啊!”

  柳茫才不中他的激将法!死也不走!她就要留在这里!看他能把她怎么着!看他好意思找姑娘!就是不让他快活!哈哈哈!柳茫在心底恶狠狠地下了决定!

  闵瑟见她脸色不好,俯身凑到她身边,手搭着她的肩膀,嬉皮笑脸地对她挑挑眉:“怎么了?小师妹!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有点黑啊?”

  柳茫深吸一口气,平复怒火!不生气,她不生气!花蝴蝶的目的不就是气她么?千万不要中了他的计!

  “别闹了!他们来了。”乔枫看了眼前正在进行眼神大战的两人,突然站起身,走到前边打开了门。

  “谁来了?”柳茫好奇地凑过去,脑袋往外一挤,空荡荡的,回头冲乔枫疑惑地道:“什么也没有啊!”

  “你是在找师父我吗?”猛然间,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听上去蛮低沉的。柳茫一时不查,给吓了一大跳!转过身就看见了白胡子师父,一张糯米老脸,笑得皱成了一团。

  “呵呵,多日不见,您老人家这个胡子,越来越有个性了嘛!”柳茫没头没脑地拍着马屁!

  白胡子老头一阵得意,边点头,边宝贝地抚着他的胡子。

  她连忙讨好地上前,准备再溜须拍马来着!正在这里,一道声音,却在她耳边响起:“小茫!”

  嘿!师父怎么还带了一个来吗?

  柳茫还笑着呢,扭头瞥了瞥,来人却不是师娘!

  可是当她看到这个人时,脑子刹拉间,一片空白,就像卡住的碟片一般,久久在定格在这一个画面上!

  来人,一袭淡绿色的衣衫,端庄秀丽,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然后那眼中的忧伤,却是由浓浓的伤痛沉淀而出,昭示着她的沧桑。

  看着这张和自己神似又熟悉的脸,这种在她梦里出现了无数回的脸,柳茫呆呆地定在了原地,无意识地唤道:“妈……妈!”

  不错!她没有看错!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她的母亲!

  她,一直就是柳茫记忆中最不愿意去触碰的一道伤痛!现在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早已经死去的母亲!可是明明是已经死去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的面容还没有一点变化,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没有随着岁月老去!

  没有任何的征兆,她的心给狠狠地撕开了一道口子,那些拼命无视了多年,沉淀在心底的伤痛,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堵得她的喉咙似乎要爆炸般的痛!

  脑了里闪出一幕一幕的画面!

  幸福的三口之家!

  接着是父亲抛弃了这个家!

  接着是母亲的忧伤,母亲的卧床不起!

  接着是母亲的离去,她的孤苦伶仃,形单影只,这么多年,孤独的生活着!

  记忆,有快乐,有痛苦,顷刻间淹没了她的理智!

  柳茫久久地盯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不知是梦,还是幻!

  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不……你不是她!她早就已经死了!多年前就死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愣愣地后退着,脑子里一片恍惚,摇了摇沉重的头,心却越是越跳越快,越来越乱,人是眩晕着的,像是蒙了一层纱在感受这个清晰的世界,那感觉不是真实的,更像是在梦里!

  “小茫……我……对不起……对不起……”岳瑶看柳茫惨白了一张脸,忍不住悲从中来,三步并两步,冲到她面前,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她多年来朝思暮想的女儿!

  “你……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如果你是她,怎么这么多年来可以对我不问不顾!”

  曾经母亲和父亲婚姻的破裂,对她造成的无法泯灭的伤害,让她一度不敢触碰感情!直到遇到了墨黎!是他的主动和不懈,才让她坚定地走到了现在,才让她相信爱情!

  而现在,抱着她的这个女人,如此熟悉,分明是那个在她面前死去的最亲的亲人!

  这是怎么回事?

  脑子是坏了吗?根本无法转动!

  “小茫,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那些事!我不应该!可是那时候你还小,我不知道告诉你,你会不会懂!”

  看着柳茫不愿意相信的样子,岳瑶的眼泪,根本就无法控制!

  “告诉我什么?”柳茫愣愣地挣脱开来,眼里蕴满了泪,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母亲!

  “瑶姨,让我来说吧!”乔枫上前扶住被柳茫推开来的她,一阵担忧,生怕岳瑶会支撑不住!同时,他也在担心柳茫,不知道柳茫到底听了一切后,会是什么反应!接受?抑或是排斥,继而离开瑶姨?

  “不,我自己来说!”岳姨不愿意放弃这个面对自己女人的机会!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惦记的女人,她一直愧疚着!

  现在柳茫终于长大成人!应该是告诉她一切的时候了!即使刀子接受不了,她也有权利知道这些!

  “我就是你妈妈!”她定了定神坚定地看着她!

  “这么说,之前,你的死,是假的了?”她冷笑着看向她,泪眼迷蒙,伤痛密布!这是她最爱的亲人,却把她骗得这样苦,还一骗就是这么多年?

  “是!”岳瑶一颗心都给女儿眼中的失望和冷笑给掏空了!她用手撑着桌沿,才有力气回答柳茫!

  “是,你说‘是’!所以说,那时候,你是故意骗我的?”她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怒火!为何最亲的人,却是骗她最深的人!就那么忍心看着她一个人独自生活着?她的生活,原来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是!”岳瑶闭上了眼睛,良久才敢看对面的柳茫!

  “你又‘是’说了!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知道的,失去你,我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支撑,一个人住在那个冷冷清清的家里!

  我不敢面对你死的事实,一直都不敢!你知道我多伤心,多想你吗?而你却是在骗我?这么多年来,对我不管不问!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见到亲人还活着,柳茫知道她应该庆幸来着!可只是一瞬间,这种欣喜,就被强烈的委屈感给湮灭!

  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应该躲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可她却忍心那样欺骗她,抛弃她,让她独自去承受,幸福四分五裂的痛!

  多年来的想念,痛苦,化成一股悲痛的力量,终是忍不住这些话,就从心底脱口而出了!

  “小茫,妈妈那时候不得不选择离开,那时候,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岳瑶一颗心早就被女儿的眼泪,委屈,和声嘶力竭的控诉,揉碎了!如果当时她可以自己选择,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亲骨肉!怎么忍心!

  “苦衷?”柳茫冷冷一笑!听这么说最,她倒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不得已,到底是多了不起的苦衷,让一个母亲用死亡来欺骗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

  “还记得馨儿么?”岳瑶缓缓地坐了下来,声音有些沙哑,缓缓地道!

  “馨儿?关她何事?”柳茫不情不愿,在白胡子老头的死拉硬扯下,坐到了岳瑶的身边,却别扭地别开了头!

  “其实,馨儿说的,她的那些遭遇,就是我的遭遇!我只是借她的身份,对你说了出来!”岳瑶那双美丽的眼里,回忆起以前,忧伤更浓了,一层浓雾一般,只是这样的忧伤,终没有消散的一天了!

  安静!所有的人都安静地等待着柳茫的反应!安静地等着她回忆起馨儿曾经对她说的故事!

  安静得柳茫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她当然记得当初馨儿说的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

  现在是什么情况?原来馨儿就是母亲!!她猛然转头,呼吸急促,看着岳瑶说不出话来!

  “其实那个故事,我还没有说完整!他们结婚后,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而她的母亲非常非常的爱这个女儿,在母亲的身份不被父亲接受时,为了女儿的安全,她不得不答应他父亲的要求,在女儿的面前假死,离开!”岳瑶慢慢地说完!

  看着柳茫不动,试探地拉了拉柳茫的手,见她没有排斥了,才紧紧地拽在了手里,一脸激动!

  柳茫沉默着,没有开口!不是她不想动,而是突然知道这么多事,她一时消化不了,连心都麻木,哪里还记得动作!

  岳瑶估摸着此时她心里一定复杂极了,只得又开口了:“小茫,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馨儿’,确切地说是问过我,有没有后悔爱上那个男人!现在我回答你:我不后悔,因为是他,让我拥有了如此漂亮的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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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别想逃:妖夫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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