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我也不能做定论,不过重要的是你要配合我的医治,否则性命难保。”上官清歌的神色有些黯然,但是他还是这样淡淡地看着叶步步悲伤的双眸,是的,叶步步的悲伤太过明显,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她的悲伤也感染到了自己,使自己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伤感。
“我会好好配合你的,你一定要治好我,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成全你。”叶步步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似平静,可是细心的上官清歌却分明看见叶步步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修长的指甲深深地入了肉中,可是她却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疼。
这一次叶步步没有哭,哭得太多了已经麻木了,她是叶若离的女儿,心思原本是十分缜密的,但是由于常年生活在“温室”之中,她依旧保持着难能可贵的天真,可是一旦离开呼萧山庄,生活中便充斥着大大小小的丑恶,她并非无力抗争,而是只想做一只天真的鸵鸟,以为将脑袋埋在沙堆中就可以看不见这个世界的丑陋,可是人都是有极限的,很显然,这一次,叶步步是真的被逼到了极限,她的目光从来没有这般坚定和锐利过,可是上官清歌却叹了一口气,有些人,明明拥有却不肯学会“珍惜”,其实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叶步步这个样子,像叶步步这样的女子,本应如同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天真烂漫,特立独行的,为什么非要一再地逼着她,将她身上的单纯一点点消磨殆尽,要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叶步步中毒太久太深,很快,毒性就渐渐地在叶步步的身上显现了出来,叶步步开始变得健忘而嗜睡,有时候刚做完的事情转身就给忘记了,有时候她一睡就是七个时辰,一开始叶步步还不在意,可是随着症状愈来愈明显,叶步步发现自己的记忆衰退愈来愈快,严重的时候她竟会忘记自己正在做什么!
这些情况上官清歌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叶步步中的毒实在是太过歹毒,虽不知是何人指使的,但是可以基本确定,给她下毒之人是莽国的御医,他的用量和用法都恰到好处,上官清歌虽是尽力用内功将叶步步的毒慢慢逼出,可是叶步步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到了后来竟然神智不清的时候多过了正常的时候。上官清歌知道事态的严重,他虽然保证了叶步步的性命无碍,可是照这样下去,叶步步很快就会变成活死人。
因此,在叶步步难得清醒的时候,上官清歌严肃地对她说道:“步步,你的父亲是用毒高手,这件事情你不能再瞒着他了,我虽不知他是否会医治,但是医毒想通,我想应该告诉你父亲,不能再拖下去了。”
叶步步的头脑十分混沌,她瞅了一眼站在一旁伤心落泪的碧月和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小荷,艰难地说道:“不要告诉我爹,我娘身体不好,不能让她再为我担心了……我知道他们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其实心里一定为我这次回来感到难过的……我已经够让他们操心的了,不能……不能再让他们替我伤心了。”
“可是你这样拖下去,你爹娘早晚会知道的,到那时候也许情况会更糟。”上官清歌难得如此严厉地说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的毒有多严重?你不是要报仇吗?你不是不甘心吗?如果你每天都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报什么仇?除了让你的爹娘更伤心,你什么都做不了!”上官清歌自己都被自己激动的情绪吓了一跳,自从练了独门密功之后,他就一直都保持着平和的心境,情绪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波动过。
“我知道……”沉默了许久,叶步步才缓缓开口,“呼萧山庄内还住着百毒教主裴非影,找到这只神出鬼没的狐狸,如果连他都不能救我,那么就算是我爹来了,也是没用的。”
“好。”见叶步步松口,上官清歌立即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晚一天救治叶步步情况就可能越糟糕,上官清歌一刻也不想停留,他朝碧月和小荷道,“照顾好你们的小姐,我去去就来。”
碧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小荷则是满脸通红地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上官清歌很快就来到了呼萧山庄,裴非影是武林中人,他既是武林盟主,自然对裴非影有一定的了解,只不过裴非影的身份特殊,两人不过是点头的交情,因此上官清歌有些踌躇,自己该如何在不惊动叶若离这个聪明到极点的男子的情况下告诉他叶步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