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力无声地行驶在晚风中,贝宁手臂搭在敞开的车窗上,看着车外,安静地象一尊雕像。
布儿原本以为这个人至少会跟她说明为什么放她鸽子,现在看来这只是她的一相情愿。
想心事吗?更像是发呆吧。
布儿连瞥了贝宁两眼,得出这个结论。这种状态经常会出现在狂欢后,或者是精力极度消耗后。这样的话他电话里说有急事应该是真的。
为什么停下来了?贝宁看看周围,发现法拉力停在一条林荫道旁。
嘿,还真把我当柴可夫斯基了。
你要上哪儿自己开。布儿松开安全带抬腿下车。
你住这里吗?
这条街上的别墅都很有些年头,他们的主人都是古老的富裕家族。
哪间是你家?我送你进去。
原本以为会被拒绝,布儿却意外地爽快地答应了。
拐进一条里弄面前一栋转红色的老式别墅掩映在绿茵中。
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贝宁本来还想找机会进去看看,对方下了逐客令,他只好把手里的衣服袋子递给布儿。
谁让你这么早就回来的?不呆在外面找男人,回来干什么?
房子里一个中年女人恶毒的骂声把贝宁吓了一跳,惊愕地盯着门口。
布儿抬腿走进了那个门。
不是说了不到半夜不准回来吗?哎?手里拿着什么?都是名牌。谁送你的?人呢?怎么不进来?
女人跑到门口见到了贝宁,很快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贝宁,脸上露出了媚笑。
是你送布儿回来的?
贝宁点头。
女人脸上的笑容更甜蜜了,上前拉贝宁:真不错,太好了。进来坐。
贝宁也干脆,跟着就进屋。在门口被布儿堵住了:你不是还有几千万的大生意要谈吗?万一客户等久了黄了怎么办?
女人一听,连忙放开拉着贝宁的手:几千万的生意!这么大!这可千万不能黄了。你快去忙,跟客户多说说好话。布儿也不懂事,这么大的事情还让你送她回家。你现在先去忙,明天再来,明天送布儿回家的时候伯母给你准备好吃的。
不用布儿出手,贝宁被女人连拖带拽地领到了法拉力前。
路上小心开车啊。明天再来啊。伯母给你准备很多好吃的。
贝宁上了车瞄了眼后视镜,没有看到布儿
布儿吐了口气,今晚可以清静地呆在家里了。
爸,我回来了。
布儿开心地走进一楼房间。
房间里一张老式的红木大床上,布儿瘫痪的父亲在上面已经躺了三年。
能在这么早的时间见到女儿,对于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都是一种奢侈。
你妈又妈你了吗?
没有。今天她很开心。爸,今晚我陪你聊天。
男人苍老憔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吃饭了吗?
吃过了。爸,我帮你捏腿。
等一会儿。
男人从床头衣服下面拿出一盒点心:卡丁买的杏仁饼,很好吃。
爸,我们一起吃。
布儿打开盒子取出一块饼给父亲,自己也拿了一块。
卡丁呢?
下午回来又出去了。唉。男人沉重地叹口气。
爸,别担心。卡丁有了女朋友,自然会常常王外面跑。
布儿安慰父亲。卡丁玩车,父亲并不知道。
有女朋友了?什么样的姑娘?你见过吗?
女人送走贝宁回来听见父女对话,追问。
通过一次电话。
什么人家的姑娘?她家有钱吗?
不知道。爸,我给你捏腿。
哼,自己去问卡丁。我还怕了不成。女人骂骂咧咧地上二楼去了。
布儿父亲瘫痪前是大公司的老板,由于生意上的事情导致中风瘫痪之后,公司被人吞并,家道开始衰落。布儿母亲是有钱人家的娇小姐,从来没有出去做过事情,不知道怎样维持家里的经济状况,凭着遗传的本能,希望把女儿嫁到富贵人家,儿子娶回一个嫁妆丰厚
布儿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贝宁,也没有联系。她也不想见他,他们是契约关系,见不到人反而轻松。虽然每天妈妈都会问贝宁什么时候再来,不过她现在可以有借口不在外面晃到半夜才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