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在奔,身后传来了紫衣的惊呼声:“太后,小心——”
就在话音落时,空中掠过一条黑影,如一张巨大的鹰,她飞离了马背,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揽在怀中,快速地往草原的尽头急掠而去,终于淹没在草原上的胡杨林中。
是他,是额日敦,她能清晰地分辩出他的气息。
霸道的、炽烈的气息似一张无形的大网,轻易就将她网在了中央,她欲挣扎,欲闪躲,却越沉陷其间。他疯狂的肆虐侵袭,唇舌纠葛,直至让她的唇齿充满他的气息,感觉到她渐渐失去平稳的吸引,方才放开她。
四目相对,他的眼中蓄满了火山喷发似的烈焰;她的眼中,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温婉。他紧紧地揽住她的腰身,一手爱抚的紧捧住她的后背,不停地揉抚着,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又似他们生来就只是一个人,他是她的一半,她是他的另一半。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只有胡杨林里传出夜夜阵阵夜鹰的鸣叫,一声又一声,似在倾诉别离的痛苦。
“仙儿……不要离开我。我一刻也忍受不了你不在的日子。我要告诉他们,告诉天下人,你是我的妻,你早已经……”
“不行!你若这么做,我会恨你一辈子。”
“可是,我不能让你离开!你看,这广阔的草原,这苍茫的天地,都是我们的,不要回京……”
“神子……”
香君没有想到,本已平息的战事,会因为她即将的离开又突然地爆发。就像是一座刚刚平静的火山又突然喷发烈焰,但这种被爱的感觉,被烈焰焚身包围的感觉带给她巨大的热情,就像她也要燃烧起来。
“如果你拒绝我,我便挥军踏平南国。只要我做了天下唯一的皇帝,到那时你才肯留在我身边。”
“不,若你那么做,在你攻入京城那日,我必会自尽身亡。”
“为什么?这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我这样?我知道,你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那样,那么……仙儿,你告诉我,我们彼此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各自的责任与使命。”
又是责任与使命!
他也曾以为这些东西可以让自己理智,可看到不到,想到从此他们就天涯海角再难相见,他的一颗心有多痛。当一段炽烈的真情呈现眼前,他无法再如以往那般清醒与理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有了放弃一切的冲动。现在,他就像放弃一切。
“仙儿,这儿有一粒九转还魂丹。你服下它,吃了它,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死了,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
这是一粒椭圆如蚕豆大小的药丸,捧在他的掌心。
她愿意与他在一起,可是天炜怎么办?他是她的儿子,她有责任将天炜哺养成人。死了再重头,自己就能得到想要的幸福与快乐。
香君伸出纤指,捻着药丸,脑海中浮现出天炜那稚嫩的脸庞。此刻的天炜还周旋在恭王与左臂辅政王之间,无论谁胜谁负,天炜的帝位与安全都受到危险。
“我不能。”香君将药丸放回他的掌心,“就如你所想的,我愿意与你在一起。可我是一个母亲,儿女情长与母爱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