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满是羞涩地点头,肯定自己所说。继续道:“香玉知道并肩王是个好人,他……他说我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并肩王府,亦或离开,或请求姐姐成全。香玉不知道该怎么办,姚家家规森严,万不会赞同香玉离开并肩王府。可眼瞧着孩子就要出生了,而他也在京城相候,巴巴地期望与我早日团聚……”
这都是怎么了?她才离京两年多,一切都变了样。离京时一切风平浪静,有谁知道是这些平静湖波下面暗潮汹涌。
香君看着香玉,不可置信,可香玉没必要拿这么大的事撒谎。一直以为李洛只是身中覆子汤之毒,无法孕育子嗣,香玉却说:他不是男人。
“那么,他和侧妃萧氏、韩氏、莲夫人……”
香玉肯定地道:“假夫妻!自香玉嫁入并肩王府以来,他一直都住在幡龙苑,并不曾叫她们侍寝。”
香君沉吟起来:当年李洛弃她而去,难道这也是原因之一。一直以来,自己喜欢的男子竟然是个太监?李洛乃是皇族,没有道理成为太监?
刘子墨的事尚未了,如今香玉的事又来。
孰真孰假难以分辩,倘若当年李洛弃她真是此故,真是她错怪了李洛。若是依旧痴情李洛还罢,可是心惊之后的香君立即平静下来,犹记边关即将返京之时,她与他在马车内痴缠纠结。
若是说李洛服毒覆子汤尚有可能,但香玉此刻所言,顷刻之间令香君疑窦顿生。香玉为何要编出这样的故事,她没有道理既毁自己的名节,又抵毁李洛的声名。香玉失贞,李洛失名。这么做,又有何道理?
就在香君百思不得其解时,香玉软声央求道:“姐姐,你能成全我么?虽说并肩王府锦衣玉食,可香玉不喜欢,还望姐姐成全。我愿与他从此浪迹天涯、隐姓埋名……”
这其间必然隐藏了什么实情?是什么香君还想不到,但她在知晓真情之前是不会答应任何事的。挥挥手臂,露出一幅疲惫模样,道:“香玉,你岂回去,容我想想。”
“是!”香玉起身,行了万福礼道:“香玉告退,太后保重。”
香玉离开后,香君躺在软榻上假寐,眼前全都是无尽的疑惑。关于刘子墨的,当她明白了真心,却发现刘子墨突然的陌生感,连他的声音都不如从前委婉,还有他的举止实在平常,半点没有脱俗之感。而香玉与李洛,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虽知香玉的话不可信,可香君又找不出香玉如此说的原由。
香君越想越心烦,越是心烦,心事就拧结成麻,任她如何想也弄不明白。唯一可解心结的就是了解事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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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月光皎洁如霜,当乌云蔽住了月亮,繁星显现,颗颗如钻,远远近近的景物隐隐绰绰,披上了一些迷蒙的夜衣。
天炜早已经感觉出来,母亲今儿有心魂未定。寻了宫人细细询问,方知今儿刘子墨与香玉都已经来过。
“母亲是怎的了?”天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