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浩被治罪,贬为庶人,发往皇陵。沈纨纨得以重回逍遥候府,经过这么一闹,虽依有正妻之名,却已时逍遥候府内的不宠之妻。
逍遥候刘子墨请天炜、香君再赐美人。此举大大出乎香君意料,当年那位款款深情,执意唯一最爱知足的男子不复存在。再相见,香君怪异的感觉逾深:如今的逍遥候更像是豪门候爷,半天没有昔年的风采。虽容貌一样,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除夕佳节,皇城之内,烟花灿烂照亮宫闱,也照亮整个皇城。香君站在宫墙之内,身边是歌舞升平的世界。李天炜手捧酒盏,昌顺、荣国太夫人携子女坐在一边欣赏着久违的歌舞。
这是多么繁华的盛世,她的心依旧落漠、孤寂,满眼的歌舞填不满她空荡荡的心。脑海中掠过额日敦的容貌,他的豪情壮语,他的炽烈深情,此刻掠过脑海。刘子墨流过她的心底,此刻他就坐在席间,看他左娇右媚携两名妾侍进宫赴宴,香君感到无尽的失望。是她看错了刘子墨,还是过往真是只是过往,如流水一般匆匆而去,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刘子墨变了,还是她不肯改变,固执地认为,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地持守,在静静地等候。
连刘子墨都变了,额日敦又如何不变?身为储君的他,是否如今日的刘子墨妻成群。早已经忘掉了以前的情义与承诺。刘子墨说过,不会忘记她,她是不可替代的。可此刻的子墨,身边坐拥着美人,年轻而美丽,又岂会记得当年之诺。
可心手捧着酒盏,快乐地穿行与母亲、荣国公与天炜之间,此刻她款款向香君移来,满是稚音地道:“可心敬太后娘娘一杯酒,愿太后娘娘新春吉祥!”
香君浅笑着接过酒盏:“哀家不善饮酒,小尝一口。”
那边,李济如见状也捧着酒杯缓缓移来。唯独安平公主李沐雯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歌舞,无波无浪。无论是被发配皇陵,还是复其公主之尊,她始终都淡然处之,就似荣华富贵与其无缘一般。
李天炜吃了几杯酒,道:“去年新春人更少,今年人多,待得明年人就更多了。安平公主学习铁鹰风俗礼仪学得如何?”
安平转过脸,不紧不慢地道:“回皇上话,学得六成了。”
“若有不懂的地方向刘少傅请教。朕听闻近来安平与刘少傅走得亲近?”
香君望向安平,这个女子一直如此淡定,可当天炜提到刘少傅时,她的眼睛里闪现出奇异的光芒。香君凭着自己的感觉,刘子墨是安平身上唯一的软肋。
曲终人散,香君在宫娥的簇拥下回到寿庆宫。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涌现安平那双明亮的眸子,这双眼睛里有情爱,有欢喜,难道……
她不愿再想下去,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是谁纠结地吻上了她的唇,似夏日的凝露,在脸颊、脖颈处徘徊滑掠,这种感觉只有在她半梦半醒之间才会出现。
睁眼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难道是近来想他太多?她复闭上眼睛,近乎呢喃地道:“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不是错觉!”有人在她耳边温柔地道。
真是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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