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与天炜说了两句,大致是“身子要紧,莫喝多了。照顾好各位卿家——”随后就携宫人翩然而去。
“恭送太后!”
她步步远去,轻盈的如同翩飞的蝴蝶。
露过御花园,香君进入漫舞亭,即便今日是中秋佳节,即便皇宫之中今日热闹若市,可她的内心空荡而孤寂。就似外面越喧哗,她的心就越寒冷。
“你等且去,哀家想一个人静静。”
周遭寂静下来,宫人们退离漫舞亮数丈之外,有一些宫人退去,最后只剩下章贵。她依在木柱上,静静地仰望着头顶的明月。
九年之约,她能否赴约?
回到宫廷,回到儿子天炜的身边,为何没有当年他们流落民间时的快活自在。深宫之中有太多的尔虞我诈,即便她贵为太后,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快乐。有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空虚,让她看不到未来的路。
“香儿……”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款款回眸,在不远处的菊花丛中站着一袭华衣锦服,是李洛。他提着袍子,如风一般近了香君的一侧,静静地站立着,今晚的香君很美,美得惊魂摄魄,美得令世人震惊,她的风姿亦如不该沉落世尘,她的气韵就似静静绽放的幽兰。“这一年来,你……过得好吗?”
香君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说,抬眸凝视着李洛。
他一脸酸楚无奈地笑容:“我……是不是伤你很深,深到你不愿再见我?”
“我不愿见你?”香君苦笑,“而今你们都寻到了真心真情,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谁还会在意我。”
“香儿,我在意!我在意……”李洛捧住了她的柔荑,柔软得像江南最好的绸缎,冰肌无骨,细腻胜丝。
香君挣扎着收回自己的手:“与香玉好好过日子。”
“香儿,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么?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放弃一切,携你从此隐居山野,再也……再也不过问……”
正说话,只听那边小径上传来章贵的声音,道:“恭王留步,太后在那边凉亭小憩。”
“滚开,本王找的就是太后!”
李洛纵身一跃,跳出凉亭,躲在一人多高的蔷薇架后,任浓密的枝叶与花朵掩住自己的身影。
李沧手提酒壶,半醉半醒进入凉亭:“香儿,香儿……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天炜那不孝子,他说你不想见我,可我相信这不是真的……”看着面前惊若天人的香君李沧的手一颤,抛开酒壶,“扑通”跪在她的跟前:“香儿,你原谅我罢,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要我做什么都行。”
“李沧,你身子刚愈,怎么又开始喝酒?”
“香儿,我没病,这一年多来我就没病。是天炜,他说如果我把几十年的内力真气输给他,你就会原谅我,他便认我为父……”
天炜吸走了他所有的内力,难怪她觉得天炜底气十足。
“香儿,你若真关心我,就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回到我身边。我用余生来赎罪,来弥补从前给你带来所有伤害。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