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被身后沉闷的声音一惊,抬眸时,发现那个笨手笨脚的小厮重重地摔在门口,眼上蒙着漂亮的丝帕。就未见过如此古怪的丫头,双眼被蒙着,不摔跤才怪。李洛哭笑不得,这小丫头还真够笨的,看他不好好的刁难她一番。
“臭奴才,还扒在地上作甚,难不成要爷来扶你。”
“不,不劳王爷大驾,奴才自己能起来。”香君从地上起来,她哪里敢让他扶,男女有别,忆起昨晚他们居然同床共枕想起来就心里就躁得慌。狼狈不堪地站起身,确定了哪是外,哪是里才摘下丝帕。老天,又判断失误,一摘下就看到房子里。
香君快速地垂下眼帘,“我这就去取热水!”用手捂住双眼,却在指缝偷偷的瞧了一眼,他蹲在大木桶里,她什么看不见,那她岂不是白白地摔了一跤。悬着的心复又放下,拾起木桶退出房间,重新打了半桶热水。
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连摔两跤,屁股疼,膝盖也疼,哎哟,仿佛要把她以前十五年的跤都摔完。
香君又提了一桶热水,进入房中,低着头:“王爷,奴才……这就把水送过来。你……你不要动啊!”
经过屏风的时候,她随手把他的外袍取下,用手一摔飞了过去,“王爷,你把身子遮起来!”
他知道她是女人,却不知道她是如此骄情的女人。李洛觉得,这小丫头有趣好玩,许是皇兄派人迷惑她的,可不能被她的外表迷惑。逾是如此做作的女人,便逾是不简单。
香君走近木桶,将脸转向一边,半桶倒入大木桶中。
“死奴才,你想烫死本王!”
她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了一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心里却暗想:烫死你才好!
李洛将帕子反手递与她,道:“给本王挫背!”
搞什么呀?她不仅变成了丫头,还是给男人挫背的丫头。如果被爷爷知晓,一定会气得吹胡子。
“不要告诉本王,你连挫背都不会。”
想激她,嘿,她可不是天生的奴才。她才不会上当呢,噘着小嘴道:“王爷真是英明,如何看出我不会挫背的。”
不想挫,哼——“不会就学,从本王开始吧。”
什么叫“从本王开始?”难不成,她生来就是侍候男人的?“那个……王爷,我可不可以不学啊?”
香君实在不想再呆下去,让她看着一个男人洗澡,而且还给人家挫背,这算怎么回事?再说,她是来躲难的,看到京城满大街的官兵拿着她的画像,她实在没地可去了。爷爷不是常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她是从安王府里逃出去的,谁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回到安王府里作小厮。等过了这阵风头,她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京城,去她想去的地方。
在这之前,她可不想改变自己,只要平平安安地活着就行。
“不行!”李洛将帕子塞到她手里,“开始吧!”
挫就挫嘛!也不用这么凶,也不笑,说话凶巴巴,好像她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似的。
香君接过帕子,可爱的小嘴左歪右斜,却没说出一个字。
“你是女人吗?怎么一点劲都没有,用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