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李沧未死?他在哪儿?”因为香君先前分明提到过“李沧”的名字,他本就是先帝的长子。
香君不再回答他的问题,错过的便不会再来,无论他们心中是否还有情,当真相被撕披的那一刻,情如水晶球一般被打碎。
“香君实在不明白,天下对于你们来说就如此重要么?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了。”香君轻叹一阵,“你还是安心养伤吧!”
拿了空碗,香君离开房间。
月夜下,飘过一阵悠扬的笛声,将碗放在石桌上,寻着笛声,香君到了神龙堡的花园。在蔷薇花丛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墨哥哥……”
刘子墨停止吹笛,平静地道:“姨母她……在听到你焚逝冷宫后,大病了一场。几次进宫央求皇上返还你的骨灰。八月初六那天,携着你与‘小菱’的骨灰已回梓州。临离开的时候,太后与皇上都赏了绸缎、黄金,她全部都给了京郊的道观……真是奇怪,她听到你死讯的时候,居然没有哭,是那样的宁静……她还对我说:你不要为香儿难过,她一定会没事的……”
娘真是这么说的?难道从一开始她就坚信自己还没死。
刘子墨说完,又道:“香儿,跟我走吧……”
香君静静地凝视着刘子墨,心中涌过一丝温暖,她浅淡地笑着:“香儿能去哪儿呢?若是最初,香儿认识的,爱上的都只是墨哥哥该有多好……我想离开,可是他在这里,我又能去哪儿?就在来这里之前,香儿也想过要走,可是当我明白了真相,却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待在他的身边就好……”“他现在需要我,我不能离开!”
“香儿,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反而会让你陷入争斗的漩涡之中!”
她也知道是这样的,真的可以离开他的身边吗?
“我的心好乱,墨哥哥,再等等吧,等他好了,我们就离开。”
她就试着放手,以前是怎样的放手,现在还怎样放手。刘子墨是最好的,他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还才华横溢,文武双全,而他呢,他的心里只是想着自己的事,虽然爱她,却不纯粹,虽然在意她,却更在意他自己的事。李洛的心,早已经浸泡在荣势争斗之间,香君要的,他给不了。
“香儿真是太善良了,你伤了他,必不会在此时离开。明日我便要离开此地,下月还会再来,若是香儿想好了,到时候就与我一起离开。”
“墨哥哥,你再吹笛吧,我突然想跳舞。”
笛声中,她舞姿翩翩,是他亲传的长袖舞,也是孙修仪授她的舞蹈。微风起,花园中的菊花在空中飞舞,就像传说中的两次,一次雪花相伴,一次蔷薇相随,而今天却是菊花起舞。她快速地旋转着,像一个落入人间的仙子,张扬而痴狂地飞舞,仿佛随时都会驾云而去。
当一切静止,唯有一对男女仰望着头上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