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清醒地正视自己与香君的情感,看到她时,他欢喜若狂;拥着她时,希冀时辰停滞不前。从来,香君都是他心底那个唯一能让他动心的女子。可是以前的他太过看重权势、帝位,与香君失交臂,最珍贵的东西便是失而复得又不能得么?李洛说不好,却身不由己地沉沦其间。看香君那美丽优雅的笑,听她如水温婉的声音回应耳畔。
李天炜在母亲与并肩王李洛的流转的目光中留意到异样,道:“二位辅政王不是有事找太后商议么?有话快说!”显得不耐烦又有些顽皮。
李谋起身,再行跪拜大礼,道:“太后,北边铁鹰国今秋连连烧我民房、毁我庄稼、强抢民女,臣奏请太后,派使臣谈判。”
李洛道:“太后,臣反对。铁鹰国既扰我国土,自然就该派出军队狠狠还击,臣主战!”
“战!你就会逞莽夫之勇,连年内战,国库空虚,哪有那么多粮饷打仗。最好的法子就是和亲,从宗亲之中选出适龄的女子和亲铁鹰国。”
“你既知国库空虚,若是议和,又得拿出多少银子、丝绸、美女……”
两个人没说几句,就在大殿之上吵嚷起来,各自有理,又互不相让。自古以来,议和说降的都是文臣,而武将们总会主战。
“打也是花费银子,和也得花费银子,不如狠狠地大打一仗。”李洛道。
天炜看着身边的香君,母亲的脸色并不好看,素来她就喜欢清静,可是他们母子坐上这皇位,又如何清静得了。
天炜见二人争执不下,道:“母后,你以为如何?”
二人听幼帝问太后,停止争执,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结论。
“哀家乃是一妇道人家,又哪里懂得什么打仗之事。知道两位摄政王说的都有些道理,若是议和,铁鹰国就真能停止骚扰边境百姓么;倘若打仗,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败了还得和亲平息战事,又是一大笔的银子。”
天炜也知母亲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未免太悲观了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此事明儿早朝再议,两位摄政王暂且回去。”
“太后,你倒是拿个主意呀?”李谋很是着急,早做决定自然是做好的。
香君缓缓抬眸: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是在突然间被推到这个位置,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只做山野一个整日织布哺育孩子的平常妇人。打仗这么大的事,她又如何决断,心里一片茫然。
而大殿之中所有的人,都在静待着她的答复。
“哀家不懂国家大事,只知道打仗会死很多的人。能不打自然最好,可并肩摄政王的话又颇有些道理。”
天炜看着柔软的母亲被人逼问,心里升起一股想要保护母亲的冲动。新登帝位,因为是幼年登基,天下只知有两大摄政王,却不知还有一个儿皇帝。如果一味的退缩、忍让,岂不让铁鹰国轻看了大央朝。
“打!狠狠地打——”天炜激情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