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谋将话锋直对李洛,李洛又如何能受。二人针锋相对,只片刻,朝堂之上乱成了一锅粥。满殿朝臣也成三派,有沉默不语的,主战派、主和派两边已经交锋,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狡兔子大声道:“肃静,肃静——”
朝堂上无人搭理,就像京城的菜市一般,吵吵嚷嚷,有几个臣子开始推攘起来。
“和亲,和什么亲?把你家闺女嫁过去成吗?”
“打,打什么打?你知道这打仗得花多少银子?”
本是两位摄政王的口舌之争,此刻却成为群臣之战,人声如潮,像一团嗡嗡乱叫的蜜蜂。
天炜手握成小拳头,神情难掩怒容,却不得不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
“肃静!”香君高呼。
无人搭理,群臣的争执声早已经盖过了香君的怒喝声。
香君挥袖而起,推倒身边一人高的瓷瓶,“呼啦——”一声滚向大殿,众臣躲闪不及,顿时摔成了碎片,香君喘着粗气:“何时朝堂变成热闹的市井?一个个全没了规矩!看看你们这些臣工,难不成要欺我们孤儿寡母不成?”
她不想管朝堂之事,可是现在的情形,让她寒心,分明就是不重君臣之礼。
“皇上年幼,尚需各位臣工辅佐,可你们全无尊卑礼仪,成何体统,国体何在?龙威何在?”香君一怒,美丽的脸庞变得煞白,声音如洪,偌大的朝堂一片静寂,只听到众臣争促的呼吸声。“司仪官!”
一位老太监应道:“老奴在!”
“今儿,就把这满朝的文武给哀家训练好喽。先从跪拜、站姿开始!什么时候训好了,什么时候再开始议朝!今日训不好,谁也不许走!”“议政殿护将——”
一名侍卫护将从门外进入大殿,道:“末将在!”
“关上宫门,今儿由司仪官训练百官礼节仪态,若有臣工失仪,轻者杖责二十,重者降官两级,罚奉禄一年!”香君虽是女子,但这几个说出口,却字字铿镪有力,低声对身边的天炜道:“皇上,这等不知礼节的臣子,不见也罢,待他们练好了,再来上朝。”
天炜从未见母亲发过这么大的火,一脸粉脸面无血色,连眸子也闪出一抹凌厉的杀气。香君与天炜退出议政殿,只留满朝文武站在大殿上。
母子二人一走,就听老太监道:“从现在开始,训练礼仪!各位王爷、大人、将军听好喽,跪——”“起!”
老太监一遍一遍地喊,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有臣子的双腿不听使唤,刚一缓下来,就有议政殿侍卫过来,架着大臣就往外走。众大臣能清晰地听到从外面传来的阵阵杖责声,还有大臣的声声求饶,谁也不敢怠慢。
李谋与李洛练了片刻,来到议政殿的休憩殿。
“老臣(臣)拜见皇上!拜见太后!”
天炜手捧着书,仿若未闻。
香君放下茶盏,抬眸看着面前的两位摄政王:“两位摄政王就是如此辅政、摄政么?还是从哀帝之时这些文武臣工就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