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炜进入大殿,看到的便是怪异的场景:神情落漠的刘子墨,转身偷拭眼泪的母亲。很快,他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刘子墨跪拜于李天炜的脚下:“微臣拜见皇上!”
“刘少傅免礼,今儿真巧啊,刘少傅也在此处。朕今儿听人说,江南沈纨纨十六岁时曾发愿说,嫁君当嫁刘子墨,看来她对刘少傅可是一片真心,母后的赐婚,真真是成就了一段良缘。”
刘子墨神情平静,可香君在他落漠的眼神里看到了失望与痛苦,她必须这样做,若是不斩断情丝,早晚有一天会让刘子墨更加痛苦,也会让自己逾加不安。
“太后、皇上,微臣告退!”
天炜看着刘子墨的背影,双手负后,像个大人一般,道:“刘少傅对母后可是一片真情,昨儿听说朕派人给母后寻觅美貌少年,他居然……”
香君听到此处,大为吃惊道:“什么?”
天炜看着母亲的表情,道:“你猜得不错,他居然自荐……”“儿臣为此事还查了相关大央朝典藉,太后面首可不是人人可以当得。首先入宫前就得自服覆子汤,面首人选不但要相貌出众,还要……”
“别说了!”香君打断天炜的话。
刘子墨居然愿意入宫做面首,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耻辱,为了爱她,他甚至可以放弃尊严,这一辈子欠他的情,她只怕是还不清了,再也还不清了。可是刘子墨的款款深情,依旧将她的心海搅得天翻地覆,为什么是这样?一直以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墨哥哥终会放下,到了此刻,才发现他用情之深。
香君愤愤地瞪了一眼天炜,他小小年纪居然会有如此心思。身为儿子为母亲寻觅面首,恐怕天下间闻所未闻,她不知道天炜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想法。
天炜道:“母后不用这般看儿臣,你若想要男人,儿臣便替你搜罗天下美男供你享用……”
“住嘴!”香君感到很耻辱,为这个儿子她做了那么多,可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如果男女最真炽的爱情人人都可以的话,她与畜牲又有何分别,一巴掌重重地击在天炜脸上,“你……太伤我的心了!”
这是他从小到大,母亲第一次打他,可他却感觉不到痛,相反用的抚摸着被打痛的脸颊,心里涌过一丝无比的欢喜。如果最终他只是说说,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母亲这一辈子真的不会再嫁人了。他再也不会失去母亲,天炜觉得这一巴掌值,他用一巴掌换回了母亲心中最坚定的信心与答案。
香君抛下儿子,快速地奔离寿庆宫,像一阵风似地追上刘子墨。她的那番话对于深情、痴情的刘子墨是怎样的伤害,无疑于一把厉剑扎在他的心上。她不能伤害刘子墨,也不可以伤害他。刘子墨的存在,是她心间唯一的温暖,更是她最想要守护的真情,对于香君的重要丝毫不压于天炜。
“刘少傅!少傅大人,请留步!”
刘子墨听到她急切的呼唤,快速地转过身,难道她改变主意了?迎上香君,深情地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