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受伤,如今已一月有余了。她本不想如此伤他,只是沙阵无父子,况且他们之间不过是有两面之缘,而且都不被外人所知晓。
香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哀家也该回朝了。”
蓝衣满是欢喜:“太后真的决定要回京?”
香君道:“准备一下,五日后返京!”
众人陷入一片寂静之中,突然听她说离开,心中竟有无限的不舍。她的到来给边城增添了一抹异样的颜色,她是那样的热情,那样的脱俗,而那样的吸人注目。
李沧道:“本王也要回京么?”
香君回眸,淡然地道:“以哀家之见,恭王爷在边城活得更像一个男人,不回也罢。”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更像一个男人。
离开一年多来,他更清晰地了解到她,也明白了她,了解得越多,她便离他越远。以前他们的心远,她却是他的妻,现在她在他心中莫名地变得重要起来,而他们却相隔极远。她成了他无法追逐、却又渴望追逐的梦。
“你一人回京,本王还真是不放心呢。”
香君笑厣如花,像是夏日里盛开的蔷薇,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笑里有多少讽刺与无奈。当她青春年少需要呵护的时候,他不曾给予,而今她已冷情冻爱,他却说出这样的话。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面前的男子真真一个“贱”字可解。她早已经不需要任何男子的呵护,甚至不屑于他的柔情、深情。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年幼的儿子,为了让她们母子可以撑起大央这片天,担负起肩上的重任。
李沧抱拳道:“愿护太后回京!”
曾经是夫妻,可今昔,她是他的主人,是大央国高高在上的太后。他本是她的天,而她却高高俯视身前的男子。目光中尽是傲慢与不屑,在别的男子面前,她可以谦卑,可以虚心,唯独在他的面前,她总是这样高扬着头。眼睛里有鄙视、有敌对……还有许多连香君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面对曾经背弃她的男子,她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冷傲,也有从未有过的坚强。
“不劳恭王!”能护送她的人有很多,譬如章大宝、譬如杨策,但这人不会是李沧,在边关的一年余时间中,她征服了边城将士,也确定了杨策对自己的忠心。无论这忠心中,对她有着怎样的情谊,只要确定杨策是可以信,也能信之人,便足矣。
“香儿……你……”
“由左副将章大宝护送哀家便可,恭王乃是国之栋梁,又是军中副帅,不可离开。”这样的理由够不够,她答应过天炜:斩情断爱,今生她已经无法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的情爱。若是信了,便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只有杜绝情爱,她才不会受到伤害。
她就要离开了,李沧说不出的不舍与难过。欲表白心中这许多的忏疚,才发现他们之间已经越走越远。
香君与杨策同样站在月下静思,抬眸时香君看到了远处的杨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