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平静地看着面前的龙啸天:“的确令人感到不解,你与他竟会是同一个义父。”
龙啸天道:“有何奇怪的?当年我义父与先帝乃是结义兄弟。”
他们是兄弟,却是如此不同的人。龙飞天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却在安王府里借酒浇愁,故意沉沦,在他故作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激情洋溢的心。
“无论我怎么想,都猜不透他杀我爷爷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他定要杀我爷爷。”香君曾再三地想过很多回,唯一的心结就是姚维手中握在李洛想要的东西。
龙啸天将宝剑交还于她,道:“义父云游天下之时,将教主之位传于我,却将名扬天下的雌雄宝剑传给了飞天。并要我永远都不得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顿了一顿,道:“他杀姚阁老,或许只有一个原因——璧玉盒!”
“璧玉盒根本就不在我爷爷手上。在先帝驾崩之前,文武百官都看到它放置在修心殿的房梁之上。而我爷爷却在几年前告老还乡。”
“不在璧玉盒本身,而在打开璧玉盒的钥匙。”
龙啸天说完,转身离去,香君还抱着宝剑,陷入沉思之中。
相传璧玉盒是藏有暗锁机关的玉盒,看不到玉盒的缝隙,玉盒制作得精致绝伦,就像一块方形的美玉,然就是这个巧夺天工的玉盒,却成为历代大央朝帝王珍藏遗诏的容器。新君登位之后,璧玉盒就失去下落了。若是璧玉盒还有秘密,那么就只能说明的一件事:先帝心中最满意的储君人选并非李鸿。
龙啸天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难道他的言下之意,是说璧玉盒的钥匙在爷爷手上,先帝在爷爷告老之前便已经写下了遗诏。
先帝当时虽立太子,却对李鸿有诸多不满,看中的却是李洛更多一些。
疑雾在瞬间弥漫在二人的心间,香君相信,姚维的死与璧玉盒有着莫大的关联。龙啸天说完话,便翩然而去,唯有香君陷入姚维的身亡迷雾之间久久不能自拔。
这日,香君与小菱正在园中对试剑招,一名衣着绿褂的丫头快步进入园中。
“启禀姚小姐,副教主已经回教。教主有令,请姚小姐今晚一起参加教中酒宴!”
香君握着的剑更紧了,快捷而迅猛地刺往小菱,分不清面前的人是龙飞天还是小菱,不停地变换剑招。
“小姐——”小菱大喝一声,“是我啊!”小菱用自己的宝剑接过剑招。
侍女道:“姚小姐,奴婢告退了!这壶清茶可以安神宁脑,是教主令奴婢送来的。”
自从听说龙飞天回总教后,香君就坐在菱花镜前,一言不发,神情中尽是痛楚与落漠。
“小姐,给老太爷报仇也有小菱一份,你带上我吧。”
香君挑了一件她们初识时的粉色衣裙,还记得去年冬天时,杏花庵中,她们初识时的点点滴滴。他的笑脸,他的声音,遥远而清晰,以前是对他的眷恋,此刻唯有对李洛的深深恨意。回首过往,就如前世发生的故事,那些相处的日日夜夜,时常在她的记忆中泛起点点光亮。曾爱有多深,此刻的恨便有多烈。爱恨纠织的情感,像一杯冰冷的酒,放在唇边冷得刺骨,饮到腹内却灼热如火。一路流畅,灼痛了她的心,伤及了她的五腑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