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来我府里,你七皇叔在,百里小姐在,驸马也在,到时一起痛饮桂花酒,不醉不言归啊。”
曳月可轻声应了,直看着他不说话。
他挑挑眉,好奇道:“你皇叔变俊了?”
“……”月可掩嘴一笑,继而轻轻问:“驸马他,是不是毁容了?”
一天之内,倒有三个人问同样的问题。曳木摇笑吟吟拍她肩膀,不置可否。
“皇叔……”
“若是毁容了,月可会不会嫌弃?”
“嫌……弃?”她忽地像失了心魂一般,喃喃地问。
“月可或许不想太早嫁人。这样,我去跟你父皇说说,缓两年再嫁?”见她泫然若泣,他立即不着痕迹地换了话题。
“我十九岁了呢,皇叔。更且,这是父皇的旨意……”
“嗯,月可长大了。”知道责任,知道承担责任了。他沉吟一会,忽地朝她挤眉:“走,皇叔带你喝酒去!”
曳木摇还不到状态,曳月可早已昏昏欲醉。
柳月清甚是担心,欲拦住她倒酒的动作,不想她醉眼一挑,指着柳月清嘻嘻地笑:“柳小姐,皇叔在涯山猎场等你。”
百里谷顿时来了兴趣,笑眯眯坐到瑖王身边:“瑖王,你知不知道涯山猎场?”
“知道……吧。”曳木瑖作思考状,惹得百里谷咯咯直笑。
柳月清在一边跺脚,冲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响的青衣人喊道:“驸马快想想办法,公主不能再喝了。”
一袭青衣的离纪申闻言,缓缓起身,走近曳月可,往她肩膀一点——曳月可即刻倒下。
“让她继续喝吧。”一直没吭声的曳木摇及时扶住流姝,再望着离大公子,缓沉道。
“随你。”离纪申又坐回原来位置。
这人,和当年一样,对他有很大的偏执啊。曳木摇苦笑一下,扬起右手,轻轻拂过曳月可肩膀。
曳预科醒了,喊着要喝酒。
百里谷目光一直不离一袭青衣的离纪申。她双眸灼灼,直盯着离大公子看,一脸的若有所思。
曳木瑖年纪偏大,作为过来人,又与她舅舅万深交好,他想他有必要提醒这个女娃娃,便附她耳边,轻声道:“等到六月,离公子就是月可的夫婿了。“
“……”百里谷顿时失笑。
她点点头,并不接话。
原来瑖王以为,以为她中意这毁容的离纪申呢……瑖王是她舅舅的好友,却也是他的七哥……关系有点混乱啊……
她凝神,也不理会旁人了,只继续盯着角落里的离公子看。
“是他,是他。十二皇叔……”曳月可摇着曳木摇手臂,喃喃低语。
曳木摇背对众人,轻拍她脸颊:“流姝,让驸马送你回宫,好不好?”回头,冲离纪申无奈一笑,“麻烦你了。”
离纪申的表情尽数掩在他的金色面具下,他起身,朝曳木摇点点头,背着月可出去了。
曳月可在他背上,一直喃喃,“是他,是他……”又或者喊一声,“我还要喝酒。”
“我……不放心。”百里谷说着,就要追出去。
瑖王一把拉住她,朝她摇摇头。
她心下一急,眉头略拧:“我……”
“月可或许比你更有办法。”曳木摇却懂她心思,轻轻一握她的手,又不着痕迹地放开。
“……”她拿眼审视他。
他眉眼清朗地回望,表情也坦坦荡荡,任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离。
“公主也说,是他——”她眨着眼,不知怎么,一下就眨出了泪。她看着他,希翼他能明白她的心情。
他便朝她点点头,与她感同身受。
她眸中锐光顿减,想了想:“公主或许真比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