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心碎了冷了
“夫人，先生回来了。”
听到小香这话，思妍立刻奔出房去迎接郭小虎。
这是她想了一整晚的决定。
她告诉自己，如果不能离开郭小虎，那就对他更好，更体贴。
踏入大厅，思妍怔住了。
郭小虎仰坐在大沙发上，闭着一双醉眼，一位打扮妖娆的女郎，接过一名仆人倒的水，正小心的喂给郭小虎喝。
“你是谁？”思妍吭声问。
女郎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瞟一眼思妍。
“我叫南南。”
“南南？你是干什么的？”
“我……你是谁？”
思妍猛吸一口气，扬声。
“我是他女友。”
南南诧然睁大蓝色眼皮，上下打量思妍。
郭小虎睁开醉眼，嚷嚷：“水呢？我要喝水。”
南南举高杯子，正要递给郭小虎，思妍大步走近前，伸长手。
“我来。”
南南略一犹豫，郭小虎出声说。
“南南，水呀……我要喝水……”
思妍拿过南夜手中的杯子，半弯身，将杯子凑近郭小虎嘴边。
郭小虎抬眼看思妍，忽然伸手！挥掉杯子。
思妍来不及出声叫，杯子摔破，水也溅了满地。
“我不要喝你的水。”
泪雾浮上了思妍的双眸。
一名仆人急忙去收拾碎片，擦掉水渍。
“南南，倒水来。”
“呃……是……”
南南看一眼思妍，急忙亲手去倒杯水给郭小虎。
郭小虎接过杯子，大口大口喝。
思妍冲向前，拉住郭小虎的臂膀，摇撼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别烦我。”郭小虎瞪着她，“走开。”
“该走开的人是她，你看清楚。”思妍指着南南，忿然地说。
“她……是南南，一整个晚上……陪我喝酒，我要她陪我。”
“原来是酒廊的小姐。”
“林小姐，郭总喝醉了。”南南小声说。
思妍深吸几口气，借以平定自己的心情，然后，她转向南南。
“南南小姐，谢谢你送郭小虎回来，已经很晚了，你应该回去。”
南南来不及回话，郭小虎挥手叫。
“南南，来，扶我进房。”
“郭总，您……醉了……”南南看了思妍一眼。
思妍走近郭小虎，伸手道。
“小虎，我扶你。”
已伸长手的郭小虎，突然缩回去。
“你……不是南南，我要南南……扶我……进房……”
吸一口气，思妍耐心地拉郭小虎的手臂。
“来，我扶你回房。”
“不——要一一”郭小虎手一挥，“我只要南南！”
“南南该回去了。”思妍转头唤管家：“老陆。”
“夫人。”
“送南南小姐出去，替她叫一辆计程车。”
“谁敢送走南南，我找他算帐！”郭小虎突然开口。
“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思妍忍不住扬声问。
“你这什么态度？”郭小虎睁圆布满血丝大眼。
“你要真醉了，我扶你进去睡，要是假醉，我们就好好谈谈。”
“谈什么？”
“你把酒廊小姐带回家还不够吗？”
“什么够不够？我高兴，我就要南南陪我——！”
“我不准！”
“你算什么？郭太太？看看我的身份证，还是单身的！。”
思妍桃靥乍红、乍白。
“女朋友？哎！”郭小虎摇摇手，“你没听曼妮说过？我所有的女朋友，最长维持不了一个月？”
“那么，你有很多女朋友？”
“我忘了，忘了有多少。”
“听你的口气，分明是假醉。”思妍努力忍住泪水不让它滴落。“那又怎样？我对你厌烦了。”
“啊？”思妍诧然的张着嘴，阵阵酸楚，像无形的利刃，凌迟着她的心。
“烦——烦透了！”
当着这么多人，思妍几乎已没有尊严，她因强忍着酸涩，而浑身微抖着。
“南南，扶我。”
“呃……是。”南南看思妍一眼，忙扶郭小虎起身。
望着俩人背影离开大厅，思妍隐忍许久的泪，纷坠而下。
整颗心都碎裂，她希望自己也能碎裂掉，免得这么痛苦。
整个大厅，静得落针可闻，虽然有这么多仆人，思妍却觉得自己是孤立的，世界遗弃她，所爱的人也遗弃她了。
擦掉泪，她轻轻往外走。
“小姐。”管家老陆低唤道。
思妍恍若未闻，伸手握门把，打开门。
“小姐，您要去哪？”老陆立刻赶近前。
“我……”思妍吸一下鼻子，“出去走走。”
“小姐，太晚了，外面又冷又暗。”
“我很快就回来。”
“晓杰。”老陆顿了顿，低声道：“先生喝醉了，您就别跟他计较。“
是吗？是这样吗？
思妍不顾一切的往外走。不去吹吹冷风，她觉得会被闷死。老陆忙唤大、小香，跟着思妍。
外面真的很冷，然而，再冷也比不上思妍心内的冰冷。
思妍想起了郭小虎的话：“我所有的女朋友，最长维持不了一个月。”宛如针在戳她的心脏。
“都怪我，都怪我，没搞清楚状况，盲目答应他的要求。”对着黑沉沉的冷夜空，思妍悲声大喊。
喊完她摇摇欲倒，大、小香忙上前扶住她。
“小香，先生回来，我不是要你立刻通报我？”
“嗯。”小香点点头，望住思妍泪流满靥。
“我努力想做一个好太太，你知道吗？”
小香点点头，神情黯然。
“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
一连串的“是不是……”摧残得思妍心口发疼，双眼被泪花模糊了。
但是，没有人能回答她。
“夫人，您该休息，不要伤心。”大香看不下去。
“我怎么休息？啊？先生带酒廊的小姐回来，我连问的权力都没有。”思妍仿佛找到倾诉的出口，絮絮的说：“也没有反对的余地，我到底有没有地位？我算什么？”
说着说着，思妍旧泪未干，新泪又涌出来。
大、小香想劝慰，却不知该由何说起。
哭了一阵，思妍擦擦眼，吸着鼻子。
“告诉我，先生以前常带女人回来吗？”
大、小香不吭声的对望一眼。
“呵，我忘了，你们全是他的人，领他的钱，怎么可能告诉我？！”
发抖的小香，忽然打了个喷嚏。
思妍看她一眼，顿住脚，往回走。一路上，三个人都沉默着，直到进入思妍房间，思妍了无心绪地说：“你们回去休息，不用侍候我。”
小香欲言又止地，跟着大香回头走到门边，她突然向大香，说。
“你先回去睡，我陪夫人。”
“这……”
“要是夫人想不开，我正好看着她。”
大香颔首。退出房去。小香关好门，走回床畔，思妍淡然道：“我要是想不开，也不会连累你们。”
“夫人，您别误会，我看您很体恤下人，是个温婉的好人，对于先生的事，我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