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愿意的，不是她的错。”我慌忙的解释。
情急之下，我居然忘记了我们是主仆的身份。真是该死！早在前天绿依姐就提醒过我的。我恨死我的快嘴巴，恨死说话不经大脑。
“那就更是她的不是，主子第一次这么叫的时候就该提醒主子，既然她没有提醒就更是错上加错。”
“不是这样的，她有提醒！”
“那娘娘至今仍这么称呼，说明她并没有付诸于行动！”芾水强调。
这个女人，看上去温柔可亲，实际上怎么，这么不通情理。绿依姐遭她惹她了！她要往死里整她？
“娘娘，刚才娘娘还说要小的提醒娘娘……”芾水一本正经的继续她的高谈阔论。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绿依姐再也沉默不了，自己“啪！啪！”的抽打着自己的脸。
她每打一下，我的心就抽痛一下，是我，是我害了她！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自己打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
我真是太没用了！
绿依姐，她是我唯一一个亲人，绿依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而我，我却……
酸楚席来，又泪眼迷蒙起来。
“好了！”我收着欲出的泪，冲上去，拦住绿依姐。我忍无可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绿依姐受苦，我受不这种折磨！
“别打了！”我心疼的看着绿依满是鲜红掌印的脸，心中酸楚不已。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小的，你是奴婢，你就不该干涉你主子的事情。你们奴婢，不是服从主子才是最主要的职责吗！”我回头望向芾水，语中怒气十足。
我也管不了什么太后不太后了，管不了后果有多严重了，现在我最主要的是不能让绿依再受伤害。
她愣了愣，可能没想我会发火，她噗的跪地，“小的，该死！小的只是想娘娘好，不想会冲撞娘娘。”
这可恶的芾水，伶牙俐齿的，让我无言以对，让我不能拿她怎么办。某种程度上说，她确实没有错。
“绿依姐，你怎么样？”我揪心的问，看她那红肿的脸，又心疼不已！
“如果人和人生活在一起十年，就只有主子和下人的关系，那么这个人肯定是冷血的，难道你希望你伺候的人是冷血动物吗？芾水？难道你不希望你伺候的主子把你当作亲人吗？难道你不想让你的付出有所回报吗？难道宫里的多年生活只能让你明白怎样冷血示人吗？”我看着绿依姐，心痛的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滚滚而下，激动的呵斥。
“难道奴婢就没有享受亲情的权力吗？芾水？”我回头望向芾水。
真的很难理解这个芾水，她难道没有感情吗？她是冷血动物吗？怎么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太可怕，太可怕了……
芾水呆愣在那里，一时无言以对。她面无表情，眼中闪烁着什么，却一逝而过。让人难以琢磨。
“娘娘，奴婢就是奴婢，就算死了也是奴婢，这就是命，不能改变！”芾水仍然面不改色，低头回话，却字字刺人心肺。
这是古代，不是现代，古代的奴婢连猪狗都不如，就连命都不是自己的。古代的奴婢生下来就是奴婢，死了还是奴婢，有几个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即使做了凤凰也还是低人一等的凤凰！这就是命。
可我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我不能理解，我的满腹理论都是自由论，人是有自由的，人的命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我看着芾水，封建礼教害死人，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牺牲品，我同情她。
“芾水，我同情你！”我莫名其妙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明亮的眸子闪着无限的真诚。
她真是傻了，她惊奇的望着我，似乎她眼前的这个是异类，是外星生物般。
唉！对她来讲我确实是异类是外星生物。
“你们下去吧，我不用你们伺候。”我下命令。
芾水还是愣了愣，然后她行礼退出了房间。她没有坚持，也许在宫里多年，服从也成了她的习惯。
“言雨，你……”等芾水出了房间，绿依姐站起来，满脸担忧的看着我，“为了我，你这样说……你太鲁莽……”，绿依明显的焦虑，急切，她忧心忡忡。
“绿依姐，你为了我，这样做也太鲁莽了！”我一本正经的痛彻她。
“这是芾水带来的药，我怕太后会对你不利！我受点罚不要紧，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会伤心……”绿依姐的话说得含糊不清，我没有听清楚她后面说了什么。
谁会伤心？在这里，除了她还会有人关心我吗？纵观玄武国上下，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
我的心闷闷沉痛着，那是被遗忘，被孤立的疼痛。
“我看着你这样，我忍不住，你是唯一关心我的人，唯一……”我涕不成声。
“傻瓜，怎么会没有人关心，皇上他就很关心你呀……还有……XX……”绿依姐搂着我安慰，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我几乎听不到她后面说了什么。
其实绿依姐责备的对呀，我是太鲁莽了。
我一心只想帮她，忘记了很多，是欠考虑的。
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从来做事就凭一时冲动，过后就后悔不已。这样的坏毛病，在这里只会害死我们俩。
不知道芾水会怎样述说今天这个事情，不知道她会怎样描述此时的我，不知道她们会怎样对待绿依姐。
我真的太过鲁莽，在皇宫死个宫女像死只蚂蚁一样平常，这样可怎么办好，我感到了后怕。
绿依姐，我不能让绿依姐受到伤害，绿依姐是我在玄武国的唯一亲人，我不能让她有事情。
全是臭小子的错！就他不帮我，叫那个芾水来，这下好了，要是绿依姐有什么事情，我……我……一定要他好看。
“对，臭小子，现在只有臭小子可以帮我！”我匆匆忙忙的向外走去，也不理睬绿依姐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