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到了丑丑的耳朵里,丑丑从床上起来,灿烂的阳光透过幕布温暖地照进了她的身上。伸了伸懒腰,利落地整理好所有的东西,骑上那匹雪白的骏马只朝溪边奔去。
真是个好天气!丑丑奋力地挥动着手中的马鞭。
雪白的骏马发出一声长嘶,丑丑吐了吐舌头向站在溪边的天桓调皮一笑,声音清脆无比:“天桓哥哥!”
这丫头什么时候和他这么亲近了,天桓有些纳闷,他用玉笛在她的小脑袋上一敲:“你今天是不是不正常了?”
丑丑揉了揉脑袋,皱着小脸道:“天桓哥哥,你下手不能轻一些吗?”
“谁让你叫我天桓哥哥的!”只有清灵在可以这么样叫他,天桓在心里默默补充上一句。
“那个以前清灵不是这么叫你的嘛!”丑丑有些冤枉,虽然她不是清灵,可是也算得上和清灵有些关系的人吧!天桓干嘛对她那么凶。
天桓表情顿时有些严肃,他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瘦小的肩膀:“你恢复记忆了?”
“天桓哥哥?我不是清灵。”虽然很同情他和清灵之间的故事,但是她是丑丑,不是清灵啊!
“你就是她!”天桓用肯定的语气道,她和清灵的面容和声音越发的相似了,就连偶尔流露出来的小女儿的神情也是如此的相像。
丑丑知道她就是再说自己不是清灵,天桓也不会承认的,因为他对清灵太执着了。于是她学着清灵的口气柔声道:“天桓哥哥,你的手快把我的肩膀捏碎了。”
这招果然有效,天桓一脸歉意的将手从她的肩膀上立马拿了一下,尴尬摇了摇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清灵。”
看见天桓一双手像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是好,丑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天桓哥哥,你可看好了!”
丑丑伸手将他手中的玉笛抽了过来,放在嫣红的唇边,对他神秘地一笑,就开始呜呜发出……噪音,噪音!
“你不是她!”可怜的玉笛里吹出来一些乌漆嘛糟的音符,天桓一把将玉笛夺了过来,冷冷地背过身去,他刚才怎么就以为她就是清灵呢。
“我想是因为天桓哥哥对清灵的爱太深了吧!”丑丑笑眯眯地凑到他的跟前,她的玩心一旦兴起来就很难不作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举动。
天桓脸上抽了一抽,这个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天桓哥哥,你还真带着个人皮面具!”丑丑得意地举着在天桓脸上撕下的薄如蝉翼的面壳。
“你这个死丫头!把东西还给我!”天桓没有料到丑丑居然将一直都陪在他身边的面具撕了下来,有些恼怒道。
丑丑早有准备,纵身跨上了雪白的骏马身上驾的一声,马蹄就快速飞奔起来。
“死丫头!”天桓也利落地跨上马,追在她的后面。
“呵呵!天桓哥哥,吹笛我不是你的对手,骑马可不一定哦!”在蛮夷别的什么没学会,骑马她可是学得溜溜的。即使这样,丑丑还是掉过头望了一眼天桓,见他一脸的阴沉,不由加快了马的速度。
由于这匹马的速度仅次于黑风,丑丑竟然将天桓甩开了一些路程。
天桓忽地拉住了马,朝与丑丑相反的地方骑着马飞奔而去。
见天桓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丑丑不由得纳闷起来,明明刚才还可以看到他的影子啊!难道他不要这张人皮面具了,丑丑掂着手上的面壳犹豫着要不要追回去,于是她放慢了马蹄的速度,一边骑着,一边还回头望着。
眼前忽然出现一匹通身雪白的马,丑丑定睛一看,马上坐着不正是天桓吗,他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一般。
天桓一把夺过丑丑手上的面具厉声道:“如果你以后在敢这么做,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严肃的神情加上威胁的语气,丑丑不由得愣住了,他为什么这么在意被别人看到他的面容。
“又不是像我丑得不能见人。”丑丑撅起嘴咕哝了一声。本来就是嘛!一个好端端的俊俏少年干嘛要带个面具啊,丑丑想不明白。
天桓本来还想好好教育她一番,谁知道她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忽然觉得这丫头真是可气又可爱,他放软些语气道:“这个面具不是用来遮挡面容的,而是用来遮挡人心的。”
“遮挡人心?”丑丑瞪大水眸道:“人心还能遮挡吗?”
天桓思忖一会道:“凡是人必都有其偏见,或其看到他光明磊落的一面,或者看到他黑暗阴冷的一面。”
丑丑像是明白了几分点点头接着他的话道:“天桓哥哥的意思就是说第一眼看到了未必就是那个人最真实的一面。”
这个丫头果然七窍通了六窍,天桓接着道:“人眼看到了也未必都是真实的。”
“那如何才能看到人真实的一面?”丑丑又发挥她好奇宝宝的本领了。
“其一是听其言而观其行,其二是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
丑丑听了来了劲:“所以天桓哥哥以面具掩面,为了是探到人的内心深处吧。”
“也不完全是。”天桓淡淡道一声,“毕竟人心难测。”
“天桓哥哥,你讲的道理太深奥了,我都接受不了了。”丑丑揉了揉额头道:“我还是觉得若能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就好了。”
“如此也好,呵呵!”天桓忽然笑了笑,他的皮肤如玉一般在阳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辉。
“天桓哥哥我明天就要会冬闽了。”接到冥晏一行人要回冬闽的消息后,丑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对蛮夷有了一丝的不舍。她恋上了广阔的大草原、奔驰的骏马、香甜的奶茶,热闹的风俗,尤其是这里的人。虽然他们与她之间产生过一些误解,但是她还是很喜欢阿希汀、阿希拉、阿希惠和这些热心的蛮夷族人,当然也包括这位与清灵有着千丝万缕的天桓哥哥。
“回去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你在这里待得过久了。”天桓长长叹了一声,仿佛突然间苍老了许多。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回去。”丑丑眼眸黯然道:“我觉得我……原本就是属于这里的。”
“你不属于这里。”天桓将马头调向了前往冬闽国的方向,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我们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