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苏战见到唐玉儿停下来,忍不住疑惑道。
唐玉儿看了苏战一眼:“我要去揭了这皇榜!”
话音落下,唐玉儿转身便朝张贴皇榜的石台而去。
“玉儿你……”苏战不由得一惊。
揭皇榜?弄不好真要杀头的啊!
“我这药王谷首席弟子,岂是说说而已?”
话音落下,唐玉儿飞身而起,直掠上石台。
两个差役正要有所反应,却见唐玉儿轻舒手臂,皇榜已然被揭了下来。
台下众人立即一阵骚乱。
什么情况啊?这皇榜刚贴上去,还没来得及看呢,就被揭了!
这人谁啊?看清了吗,就敢揭!乱来要杀头的!
是个女人?女人也懂医术吗?
轻功倒是不弱!
一时间,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另一边,郡府主簿还没走远呢,便听到一阵喧哗声传来。
与小吏相视一眼,又折身回来了。
果然是见到,有人揭皇榜了!
这个时候,苏战也到了台上,站在了唐玉儿身侧。
郡府主簿老远见到,这一对中年男女衣着得体、相貌不凡,料想非等闲之辈。
随即走了过去。
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唐玉儿与苏战回答得也算合情合理,直言自己是自幼学医,隐居深山多年,如今学有所成,正打算走上街头为百姓排忧解难,便撞见了张贴皇榜一事。
本想临时找个病人给唐玉儿诊治一番,但看到苏战有些不善的眼神,郡府主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真若医治不好沈尚书,砍头也不砍他的。
作为郡府主簿,他该尽的职责尽得了便好。
很快,登记完毕后,苏战与唐玉儿夫妇便离开了广场。
握着手里的皇榜,唐玉儿得意一笑:“总有这老皇帝求我的时候了!”
如此看来,儿子苏太白的婚事,那是妥妥的了!
“玉儿,我们现在去何处?”苏战有些心里没底。
“你说去何处?当然是找那老皇帝讨媳妇去!”唐玉儿白了苏战一眼,当先朝昌松郡城外而去。
苏战不由地心中一紧,还是跟了上去。
以他跟武帝爷萧衍的交情,倒不是惧怕什么。只是,当年死里逃生便隐姓埋名,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苏战早已把自己当做了江湖人。
突然说要去见故人,苏战不免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
光城县衙后堂。
县令陶然坐在太师椅上,默默地喝着茶水。
一旁,捕头何小弟仔细翻看着县志。
师爷薛逗逗身死,陶县令都没来得及再聘任新的师爷呢。便只好,让何捕头代劳些简易文书工作了。
那本县志,苏太白刚刚翻看过了。
钦差大人看过的东西,出于谨慎考虑,陶县令还是仔仔细细又亲自过目一番。
为的,便是避免其中出现引起疑惑的事项。
陶县令看了一遍,觉得并无不妥。
如今,再让何捕头看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而何捕头呢,他哪有心思看这东西?
方才钦差苏大人一走,他便向陶县令打听了,得知,这位苏大人便是坊间流传的驸马爷!而且,是当今圣上钦定的。
不止如此,他还是那个武林至尊苏太白!
这可把何捕头吓坏了!
若他仅仅是个钦差大臣,何捕头也敬畏,但总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而若说他是苏太白的话,那何捕头就是真的怕了!
苏太白那小子武功深不可测不说,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难怪他说暂住玉面小飞龙的府邸呢?恐怕,那玉面小飞龙早已向他投诚了!
可是自己怎么办?
万一苏太白查出来那里正左田是被人栽赃陷害的,而自己又知情不报,会不会被抓住问罪?
抓住问罪还算好的,怕就怕,那小子来阴的啊!
到时候把自己弄得生不如死,找谁说理去?
一边心中各种胡思乱想着,手上还翻着县志,虽然眼睛一直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何捕头却完全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良久良久,何捕头也没想出个好对策来。
县志收起,何捕头向陶县令回禀道:“大人,卑职仔细看了一遍,并无不妥!”
陶县令闻言,点点头。
这钦差大人来得太过突然,陶县令完全摸不着头脑。
想来想去,光城县弹丸之地,似乎没有值得当今圣上侧目之事。
难道是因为玉面小飞龙?
想想那都尉宗超之死,实在蹊跷。想必,钦差苏驸马此来,与之多少有些关系。
陶县令不再多想,挥手让何捕头离去了。
……
却说捕头何小弟,浑浑噩噩了大半天,终于结束了一天差事。
一路往住处走,心事重重的。
此前与他一同当差的两个捕快,近来关系疏远了不少。
那天半夜醒来,何捕头起身一看,就知道坏了。
推醒熟睡的小红姑娘,一问得知,他酒后说了不该说的话。
平日里要好的兄弟,如今因为得知自己的秘密,居然彼此成了互相提防的关系。
何捕头悔恨交加,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几天他心里一直装着那件事,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呢,新的麻烦又来了。
苏太白!
这个,眼下黑白两道都不好惹的青年!
进了屋,随手将房门关上,何捕头解下佩刀扔在桌上,正想先躺下来歇息片刻,忽觉屋内有些异样。
呼!
蜡烛被点燃了。
“谁?”何捕头借着烛光看去,一道身影正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
“你总算回来了!”
说着,那道身影转过身来,不是苏太白是谁!
“是你!”看清是苏太白,何捕头下意识地看了桌上的佩刀一眼。
苏太白莞尔:“在我面前,你拿刀也没用!”
何捕头闻言,心中一寒。
这小子,果然要玩阴的!
妈的!自己应该能想到的,他苏太白始终是落星之主!
本性难移!
“说吧!”见到何捕头愣在原地,苏太白忍不住提醒道。
“说,说什么?”何捕头心念急转,在盘算着苏太白会不会真的杀了自己。
苏太白见此,眉头一皱:“别跟我装糊涂!你应该有耳闻,我苏太白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话音落下,何捕头分明感觉到,一股寒意在屋内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