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本书上写的。”男孩一路小跑过来,手里攥着一本书,干干净净的书,却有些褶皱,似乎经常被男孩翻看,一点也不脏,可见男孩对这些书的爱惜,每次肯定要先弄干净手再去翻看。
工作台上当然算不得干净,男孩没有把书放在上头,而是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指着一行字念:“古战场浸魂千百年之石,神异非常,自成封印灵魂之功效,加以改造,事半功倍。”
念完之后,收起书。
男孩个子比王扁辛逸二人低得多,他拿书当然是自己看着舒服的高度,加之书上的文字不大,其余二人必须猫着腰才能看清楚,于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年纪小的孩子,像是夫子一样指着书教比他高的多的两个少年,两个少年看起来心服口服的低头仔细看和听,被人看到不免要感叹一句不耻下问或者是闻道有先后之类的话。
看完这一句,王扁往后看了几句,发现后面再没有其他对于这种石头的描述,就只有这么一句话。这下他对这小子有些服气了,他只是告诉这小孩锁灵砂这个名字,他居然能精确地找到这一行描述,这行描述里面可是连锁灵砂提都没有提,能敏锐的发现这一点,要么是有海量的丰富经验,要么就有很高的天赋,这孩子必然是后者了。
“吴越好像提了一句,说这沙子是暴殄天物,可这里却说的是加以改造,事半功倍,这是为什么?”
小孩看一眼王扁,道:“你难道认为把石头打磨成沙子就是改造了?不懂就别乱说,这最多只能算是粗略的加工一下,甚至让这种石头的改造性大大降低了,本来原石是有很大的改造空间的,现在只能往小了做。”
辛逸看到王扁被教育,感觉有些好笑,让他问题这么多,这下被教育了吧。
“你笑什么呢?锁灵砂磨完了吗?赶紧磨,磨完我有用。”
正傻笑的辛逸突然被点名,笑容渐渐消失。他要磨好的锁灵砂并不多,手上加把劲,使劲磨起来,在王扁和男孩的关注下,没过多久,锁灵砂被他磨成细粉。
男孩把一个小罐子递给辛逸,辛逸把磨好的粉末仔细收集起来,装到罐子里,再把罐子还给男孩。
罐子口小,他们二人手刚好伸不进去,而男孩恰好能把手伸进去,他伸手捏出一小撮粉末,在两根手指之间研磨几下,然后点点头:“不错,磨的挺细的,符合我的要求。”
“也不看看是谁干的活儿,干的漂亮是必须的。”
男孩把罐子放下,开始在工作台上四处看,他最后把目光放在一个瓷瓶上,瓷瓶离辛逸近一些,他拿起瓷瓶,递给男孩。
男孩拔开瓶塞,把里面的液体一股脑倒进罐子,然后,拿出一根玉质筷子,在罐子里搅动起来,瓷瓶里倒出来的液体和罐子里的粉末混合成泥状,因为比例的缘故,看着有点稀,颜色自然是和之前的沙子一样,这液体并没有改变其颜色。
“你有什么自己感觉比较想让其更加强一些的灵宝,最好是兵器一类的东西。”
辛逸看向王扁,他没什么兵器,但他知道王扁有两样,二十三和大宝剑。王扁自然是陷入纠结,他在想到底是拿出大宝剑好还是拿出二十三好。大宝剑没有二十三珍贵,但可以随时拿出来用,而二十三是把灵剑,虽然缺点很多,但瑕不掩瑜。
“师兄,你还想什么,肯定是二十三啊,你想,失败了又不会影响你,反正你也不会拿出来用。”
“你说什么?我这是必定成功的,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男孩道。
王扁最后下了决定,就用二十三。二十三本来就和锁灵砂放在同一处,这个就是缘分,而且二十三也比较值得提升,缺点很多,提升的空间很大。
拿出二十三,递给男孩,男孩有些惊讶。
“断剑?”
“这可不是普通的断剑,我师兄拿出来的这是一把灵断剑,不对,断灵剑,反正你明白就好。”
男孩点点头,这样就值得他去炮制一番。
他把二十三还给王扁,让他拿住剑柄,他用手捏住剑尖,使其一面对着他,他用筷子蘸着罐子里的泥浆,开始在剑身涂抹。
王扁本来以为男孩涂抹的时候会有些技巧套路,结果他只是普普通通的涂抹,尽量不留下空隙而已,涂完一面,换另一面继续涂。
两面涂完,他走到靠近院墙的地方,那里有一堆干草,男孩麻利地扒开干草,下面藏的,赫然是一个灶台,只不过上头没有锅。
生火,等火烧旺,放进许多王扁不认识的石头,这些石头燃烧起来,逐渐变红,炉灶也变得热起来。
“你不会是想要烧锻我这把剑吧,我这把剑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烧坏了怎么办?”
“你这话说的,哪一把剑不是锻造出来的,锻造时候不都得这样来一回,还会怕火?”
“可二十三是灵剑啊,这应该不一样啊。”
“灵也大多是锻造时候出现的,这火说不定正好让它舒服哩,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说着他就来取王扁手里的剑,王扁只得给他。
男孩把二十三斜插进火炉里,继续道:“其实这事情要是放在我师父手里,哪里会这么麻烦,他直接握住剑柄,真气灌注进去,效果又好,又不像我们现在这么麻烦。”
“你早说啊,我们两也可以的。”辛逸道。
“你们的真气算的了什么?而且,炼器法门你们会吗?这又不是打架,光是灌注真气进去谁不行?”
“你就不行。”辛逸心道。
三连问直接让辛逸乖乖闭嘴,男孩转身关注起二十三的情况,他刚转身,就看到二十三剧烈抖动起来,男孩连忙去按,这里就显现出他的经验不足来,他被二十三烫了一下。接着,二十三直接蹿出炉子,在空中划一道弧线落到院子另一头。
“怎么回事,二十三怎么突然暴起?”
三人往所在的地方奔跑,辛逸脑子有些没转过弯,王扁则是一脸担心,男孩则口中不断重复:“不应该啊,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