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了密室来到客厅,江忆林向萧林儿诉说了当年自己一家被覃智勇救下之后,覃智勇用自己的全部法力保住了萧林儿的命,随后风赞带人赶到将包括江忆林在内的四人带回八极门中医治,江忆林一直被江昊和萧林儿好好的保护没有伤到分毫,而相反萧林儿伤得最重,先是刚刚生完江忆林气血两虚,然后又强行催动神器御敌,导致身魂皆伤,华千秋、孟古今两老也只能吊着萧林儿一口气,随后江昊跪求青干三天三夜,请青干医治萧林儿,青干只告诉他让他一家团聚的人是在十八年后的武试上夺得魁首的人,而覃芳淓是青干所说之人,也就在今日救醒萧林儿。萧林儿听后十分感动,受覃家父子两代人的恩情,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当下就想下拜覃芳淓的救命之恩,覃芳淓吓得连忙将萧林儿扶起,口中还连忙道:“师叔这我可受不起,你这不是让我折寿吗?你千万拜我要不然,忆林就不高兴了。”
江忆林连道:“是啊,母亲,芳淓都这么说了,你就不必拜他,时辰也不早了,母亲我们进去做晚饭,等父亲回来看到你不知道他有多高兴呢,父亲这些年可没少为母亲吃苦。”
萧林儿感叹道:“这十八年你父亲一定很不容易,忆林你也受苦了,将来母亲一定好好疼爱你,弥补我这些年来不在你身边看着你成长的遗憾。”
覃芳淓起身告辞道:“如此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
萧林儿挽留道:“师侄不如留下一块吃顿饭吧,虽然一顿饭不足以感谢覃师兄与覃师侄对我的救命之恩和我们一家团聚的恩德,但我也想略尽点心力。”
江忆林道:“母亲既然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吧,难道等会儿你还有事?”
覃芳淓微笑道:“这倒是没有,可我父亲还在门中呢。。”
萧林儿笑道:“正好覃师侄邀覃师兄前来,我也想乘此机会略表心意,覃师侄还请在此稍坐休息,我和忆林去厨房下厨做饭。”
覃芳淓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劳师叔,也麻烦你了忆林。”
江忆林道:“你就想在这坐会儿,要是父亲回来了先帮忙招呼一下,给他一个惊喜。”覃芳淓道一声好后就开始连续覃智勇,萧林儿、江忆林两母女去厨房做饭去了,不久之后江昊也回来了。
江昊见覃芳淓在客厅上前问候,两人入座,江昊想起刚刚掌门风赞让江昊说服覃芳淓宽恕左雨欣,使得戒律处对左雨欣从轻发落。江昊于是道:“覃师侄,我有一个疑惑想问你,不知道你可否为我解惑。”
覃芳淓道:“江叔叔言重了,我何德何能,可为江叔叔解惑。”
江昊道:“我问的问题事有关与你,自然应该由你才可替我解惑了。”
覃芳淓道:“如此江叔叔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昊道:“左师妹的死其实你不管你的事,即使你不救她,别人也不知道,也无人能说你什么,左师妹她说起来还是你母亲的情敌,又曾经想杀害你们母子,那你为何如此依然要救她呢?”
覃芳淓幽幽地说道:“说实话,左雨欣的去世让我很不安,她让我想起了我今生的一些往事,我在家的那三天时常会梦到我那个已经去世的外婆,外婆住在老家与我们家相处两地,以前小时候调皮捣蛋没少惹祸,但她在一顿批评教育后终究原谅当时调皮捣蛋的我和老表们一次又一次。当在医院检查她已经是乳腺癌晚期的时候,我才刚刚上初一的第一个学期,但我也知道癌症晚期相当对一个人来说已经是宣判死刑了。”
“化疗的痛苦是本来就重病缠身的七十多岁的老人更加苍老虚弱,那时我看到她时,她已经骨瘦如柴身上生机浅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外婆受不了化疗的痛苦,就对家里人说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化疗只是延缓我的生命,我是早晚要走的,宁愿死在家里,也不愿意受化疗的痛苦了。’家里尊重外婆的决定把她从医院接回老家修养,家里人还为她找了什么乡下偏方,说是能治好癌症减轻病人的痛苦,后来我调查才知道乡下偏方不过是含有罂粟花的毒药,是能麻痹神经起到止痛的作用但同样能使人上瘾。”
“她去世前一个星期我还见过外婆,她当时已经回到老家修养了快半年了,原本因化疗掉去的头发又长了回来,她的精神气也比当时在医院时要好得多,我当时还天真的以为奇迹还出现,外婆能扛过病魔的折磨会有痊愈的那天,那时已经是十二月了我记得我劈了很多的柴火,这样即使天冷了外婆也不怕没有柴火烧来取暖。可没有想到就在一个星期后,那天是星期六又刚好是平安夜,原本我和父亲要去现场看国家乒乓球女队对抗世界联队女队的比赛,可在下午两点二十分左右我父亲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对我说……说外婆走了……”
“我不知道怎么上的车,当到了老家的老宅后,我站着门前都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我多希望这只是老天给我开的玩笑,最终我进入来宅子来到外婆所住的屋前,门口紧闭里面传来母亲、二姨、小姨的哭声,我最后那点侥幸的想法也随之破灭,无言的看着大门,又看看此时太阳正在西方,阳光照在我脸上很是温暖,可我的心却如落冰窟那般。”
“当我看到外婆的时候,她躺在冰冷的席子上,头被蒙了起来,可我知道那就是外婆,我和五个表兄弟跪在外婆的遗体旁无声的抽泣着,母亲站在我们身后一边激动地说着外婆以前疼爱我们的话,一边用已经皱巴巴的纸巾擦拭着泪水。那时我身平第一次遇到亲人的离世,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她带着癌症的痛苦和对我们亲人的思念走了,我自己也知道,再也听不到也看不到他了。”
“我的亲人走了都会感觉到十分痛苦,几个月缓不过来,那段时间不和任何人说话,如同机器一般的生活着,早上下午上学,晚上晚自习,回到家还要完成家庭作业,用繁重的学业麻痹自己不要去想外婆的事情,不去想生死的问题。可老天如同和我开了个玩笑,不久之后我母亲也得了和外婆一样的病,乳腺癌!”覃芳淓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继续道:“那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恨这个贼老天,它为什么如此的冷漠和苛刻,把外婆从我身边带走不说,现在又要将我母亲带走,我恨自己无能,我除了每天像一个不知为什么而活的机器人麻木的活着,每天忙忙碌碌的沉浸在学习中,我才能忘记残酷的现实。我从不敢在母亲和父亲面前表现出不安和伤心的情绪,只能在夜里躲进被子里默默地哭泣,早上又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去上学。”
“我正因为经历过生离死别,所以才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而父亲对与左雨欣的感情,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他们一起是有多么相爱,但是左雨欣一个女子为情苦等了二十多年,如果不是用情至真用情深,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步,父亲也对左雨欣念念不忘,深感愧疚,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虽然没有见到父亲在左雨欣冰棺前的歇斯底里,但当我去女娲堂见到他时,原本精气神都没了,神色呆滞,苍老无比,头发也花白了一大片。我知道如果左雨欣真的就这么死了的话,会成为父亲永远解不开的心结,所以我最终下定决心将左雨欣救活。”
江昊也被覃芳淓的情绪所感染,情绪有些低落缓缓说道:“原来是这样,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来,你又如何处理你父亲和左师妹之间关系呢,你母亲不知道这回事吧?”
覃芳淓摇摇头道:“我母亲本就是不修真的普通人,她根本不知道我和父亲是修真的事实,所以自然也不知道父亲还有这一段过往。”
江昊问道:“那你想过这么处理你父亲和左师妹之间的关系没有,这个才是重点。”
覃芳淓点头道:“是啊,既是重点也是难点啊,要是撒手不管吧,自己偏偏有忍不住,要想管吧,又不知道该怎么管,真是烦透了。”
江昊道:“与其烦心倒不如让他们顺其自然,学会接受,他们都是有定力的人,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逾越之举的。”
覃芳淓道:“他们毕竟相爱这么多年,要是其中一个没忍住,另一个又半推半就,那怎么办?”
江昊道:“那是他们的情劫,不论发生什么结果,都是由他们自己承担,旁人的介入只会使得事情变得复杂。”
覃芳淓叹气道:“这个我也明白,可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
江昊道:“好了你也别多想,未来的事情交给时间就好,但是你心里可宽恕了左师妹曾经的所作所为?”
覃芳淓道:“我当时决心去救她之时,就已经决定不再恨她,只要她今后不再与我母亲为难,宽恕她又有何难。费心费神去恨一个人不如去费心费神去关心一个人,爱一个人,以美好的心灵面对每一天,用乐观的精神面对人生,对待挫折困难想办法解决而不是空对天埋怨无所作为。”
江昊道:“你能怎么想就好了。”
此时覃芳淓感觉自己身上气息突然变强,隐隐有要境界提升的感觉,当下平定心神感觉自己现下的境界,发现自己从太乙真仙初玄境界提升到了二玄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