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秋云南难得的厉声起来,他冷笑,“苦劳?还真是劳苦功高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的一字一句,字字诛心,直抨击着李云柔的心灵。
“本想看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绕了你,可你……不知悔改!”
李云柔彻底瘫软了下去,她慌乱地摇着头:“怎么会?不是……不是我做的……”
连撒谎都没有底气了吗?
李云柔这下,是连翻身都没有机会了。
秋凝笑看了一眼李云柔,再看了一眼落魄的秋云南,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
宫寂辰揽了揽她的肩,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不经意间就暖了她的心。
“王爷,秋凝玉她一个人到那种地方去孤苦伶仃的,不如便让她娘跟着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宫寂辰对上她泛着精光的眼,爽快地答应:“好!”
“来人,传本王命令,就说秋小姐自愿到蛮夷和亲,其母愿跟随,择个黄道吉日便远赴邦外,为两国和平交流奉上我们的诚意!”
这家伙做事任性,这种事情连皇上都不通知就做了主。
本来还挺担心的秋凝笑想问问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可是,转念一想,这家伙决定的事,什么时候需要别人的批准了?
李云柔的心是哇凉哇凉的,只觉得一阵天昏地转,几乎快要晕厥了过去。
李云柔这下是连求饶的气力都没了,他辰王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命令都已经下了,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怪只能怪她自己不知死活,看不清形式。
只是,在侍卫触碰到她,将她拖下去时,她突然回过神来,双目欲眦:“秋云南,你以为程雪是怎么死的?!”
程雪?!
秋云南闻言,暗淡的眸子果真覆上了一层光泽。
这一次,就连秋凝笑也略显激动。
她记得,程雪,是原主的亲生母亲。
“其实她是因为被我灌下了毒而死,可惜啊,你赶到的时候,她已经香消玉陨了!”她自知自己已没了翻身的可能,可是她还是不甘啊!
真的好不甘!
她当年打败了程雪,成功做上了丞相府大夫人,可是,十几年后,她竟然败在了她的女儿身上!
“你说什么?!”秋云南胸中的怒火几乎快要烧到眉头,双目死死盯着她,几乎是要将她看出个窟窿来。
她几乎已经癫狂,忍不住狂笑:“哈哈哈……可怜你到现在还认为她是因为受不了你自杀而死!怎么样,被人耍的滋味如何?”
李云柔满意的看着秋云南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心中不自觉就是一阵痛快。
“哈哈哈……”
宫寂辰厌恶的看着李云柔,这又让他想到了那日的牡丹,这些女人……怎么都一个样!
虚伪,恶毒,毒辣,蛇蝎心肠。
明显感觉到秋凝笑外泄的寒气,宫寂辰将她揽得更紧。
面对自己的杀母仇人,谁还能冷静?
“本王可曾说过,要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
李云柔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似乎忽略了他的存在……
那个,犹如死神一般的存在!
来不及求饶,来不及说一句话,她已经被拖了下去。
只留下漫耳的惨叫。
一声又一声。
但是,没有人为之动容,因为,那个人不配!
秋云南茫然地闭了眼,再也不会觉得亏欠了谁了。
唯有……那个人……
他的视线落在秋凝笑身上,她也在看他。
她这个爹,也怪可怜的。
引狼入室,被耍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是没了亲人。
“凝笑……”他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却不知该说什么。
“爹,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现在,过好我们的日子。”
这句话也不知是从哪本“心灵鸡汤”上学来的,百试不爽!
但是,这句话,却也是真心的。
“凝笑,你可曾怪过爹?”
秋凝笑点头:“不过现在不怪了。”
不管无论如何,他都是她的爹,而原主已逝,她没有资格替她怪下去,却有资格替她爱他。
他的父爱虽迟,却不晚。
至少,她是感受的到的。
“爹,我还是你的女儿。”
秋云南只觉得,为了这一句话,真是一生都值了。
“咳咳!”
宫寂辰干咳了两声。
他要是再不打扰一下,证明自己的存在,他真怕这两人当他是透明人。
秋云南果真将他当做了透明人,这个时候才想起有他在场,刚才的模样,真是失态。
“让王爷见笑了。”
宫寂辰摆摆手,说道:“岳丈大人不必客气。”
秋云南与秋凝笑一阵恶寒。
不管宫寂辰是怎么想的,竟能叫出这一声“岳丈大人”,反正他是得赶紧撤了。
走之前还不忘给自家女儿投一个眼神。
秋凝笑怎么就没发现,这一个俩个的都这么腹黑呢?
夜色,黑沉的如墨一般。
这一天里,发生了许多许多事情,让秋凝笑不得不捋一捋。
李云柔失势,欢儿的家人自然就脱离了她的掌控,宫寂辰派人安排好了她们,并给了一大笔钱财,足够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她知道或许这什么都算不了,换不过欢儿的性命,可是,那是她能做的,能弥补的小事。
至少,能让她心底的愧疚之情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