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闯一路疾飞到云曦宫,在得知皇上今天宿在皇后娘娘那里之后又一路飞奔到了千禧宫,可是推开莫冰住的房门之后却发现他不在屋内。
这臭小子,关键时刻又跑到哪里去了?
李闯焦急地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连雨滴纷杂地打在身上也毫不在乎。
而此时京城某处,三王爷府邸的书房内,传来了一阵对话声。
“本王就知道你今天会来的。”
“三王爷英明。”
这道声音正是出自莫冰之口,莫冰之所以不在千禧宫给侍卫安排的房间内是因为他在夜半时分只身一人躲避了所有人的眼线来宫外找三王爷。
“你这次来可是想清楚了?”书房没有点灯,两个人均隐在黑暗之中,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外面的雨声稀里哗啦,像有一千个侠客在天上吼叫,又像有一千个喝醉了酒的诗人在云头朗诵。
听着雨声,莫冰的心里忽然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是,王爷,我愿意归顺于你,助你一臂之力,但是还请王爷答应最后让我亲手杀了他。”
“可以,本王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了兄弟的鲜血。”说着,三王爷从身后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交给莫冰,“吃了它,至于你身上的毒,本王自会想办法。”
莫冰接过盒子,看也不看就拿出里面金色的药丸塞进嘴里吞了下去,“不饶王爷费心了,在我死之前一定帮助王爷登上皇位。”
三王爷深深地看了莫冰一眼,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口气有些无奈:“你府上的旧案,等本王上位之后就会彻底查清楚,还你的父亲还有爷爷一个清白,本王希望你能活到那天。”
“谢王爷厚爱,我相信王爷的实力肯定能够告慰我父亲和爷爷的在天之灵。王爷,请恕我无法久待,王爷有事可直接吩咐。”
“嗯,现在先去帮本王调查他最信任的大臣是谁,最不信任的大臣是谁,最重要的——是他的软肋。”
“是。”
说完,莫冰就一个闪身出了府邸,朝皇宫的方向飞去,越接近皇宫,他心慌地越明显。
在莫冰再一次悄无声息地躲避皇宫中的侍卫和暗卫,重新回到千禧宫的时候,发现李大哥就坐在自己房门口死命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看起来非常苦恼。
“李大哥!你怎么坐在这里淋雨?”莫冰轻轻靠近李闯,压低了声音说道。
李闯听见莫冰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张大嘴正准备喊,被莫冰一把捂住了嘴巴!
“李大哥,别嚷嚷,先进屋!”
莫冰把李闯拖进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一回身,就看见李闯皱着一张脸出现在他眼前:“你这小子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暖妹子快要被人打死了!”
“什么?!李大哥,你再说一遍?!阿暖怎么了?”
听见和暖快被人打死了,莫冰的脸色前所未有地难看,心也狠狠地揪在了一起,怪不得刚才会感到心慌,原来是她出事了!
“今天皇贵妃摔下台被人抬回去之后就找暖妹子的麻烦,我当时也在场,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后来查出来是一个叫璎珞的宫女做的,但是皇贵妃还是下令杖责三十,把她们都关进了柴房!现在暖妹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说你这小子关键时刻就给大哥我玩失踪!”
莫冰心慌了,他甚至有些站不住脚跟,连指尖都在颤抖。
“李大哥,我现在先去看看,明天你一早就跟皇上禀报这件事,弄得越多人知道越好,记住要把事情说的夸张一点最重要的是要突出阿暖是无辜的,被人陷害的!知道了吗?”说完,莫冰还来不及等李闯点头就又去了绯烟宫,刚才莫冰的语速太快了,李闯只抓住了几个词,此时还是一头雾水的。
但是看见莫冰一脸焦急,他还是放了心,有莫冰在,暖妹子应该会没事的。
柴房,受伤!
一路上,莫冰的脑子里就充满了这两个词,闪电照亮了他的面孔,雨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的口鼻耳朵也都进了雨水,但是他还是急速前进着。在路过太医院的时候,他还顺道去洗劫了一番,把上好的外用药都装了一点,然后才来到绯烟宫的柴房。
躲过看守的人的视线进了柴房之后,莫冰就感觉到了一阵酸腐的味道扑面而来,同时传来的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一直活在刀尖上的莫冰一下子就闻到了。
他沿着血腥味来到了柴房的角落,发现一个身躯正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但是他很意外地没有听到啜泣声。
“阿暖?”
莫冰轻轻唤了一声。
那具身躯微微一震,然后往角落里躲了躲,一阵闷闷地声音幽幽传了出来:“莫大哥?!你怎么进来的?你,你不要过来,我现在的样子不宜见人……”
听到和暖的声音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含糊,莫冰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只要她活着就好。
“没关系,这柴房这么黑,我看不到的。”
“真的吗?”
“嗯,我带了药给你,你拿着吧。”
莫冰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和暖还真的相信了,只见她抬起脸面对莫冰的方向,然后伸出手去摸索着。
当看到和暖高肿的脸颊的时候,莫冰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要痛死了,她是遭受了什么会被打成这个样子?脸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那身上会是多严重?
和暖摸索了半天都没摸到,不由地问了一句:“你在哪里?我……摸不到。”
“我在这。”
莫冰伸手准确地捕捉到了和暖冰凉的小手,把手中的药塞到她手里,还假意问了一句:“你伤的怎么样?都伤在哪里了?都是皮外伤吗?有没有内伤?”
莫冰的手掌在这寒冷的夜显得异常地温暖,和暖忽然想一直握着它,她现在感觉非常冷,仿佛至于一个冰窖中。
不用说,她肯定发烧了。
“呃……脸肿了,背上也肿了,脚踝也肿了,还淋了雨,应该感冒了吧,至于内伤,我不知道,感觉不出来。这药应该够了,谢谢你,莫大哥,你又救了我一次。你快走吧,不要让人发现了。”
“我没事,倒是你,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莫冰拉着和暖的手靠近了一点,“你这样穿着湿衣服不行的。”
可是自己的衣服也湿了,不可能脱下来给她穿。
“莫大哥,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难道你要给我去找衣服吗?要是我换了衣服,她们不就知道晚上有人来过了?所以,莫大哥,你还是快走吧,有这些药就够了,我会挺过去的。”
莫冰毕竟是男子,而且又是习武之人,淋这么一点雨不算什么,但是和暖就不同了,她是个弱女子,现在她身上都是伤痕,还发着高烧,要是体质差的人肯定熬不过明天。
“那我给你去找点热水和吃的,你等我。”
说完,不放心的莫冰就抽出自己的手重新溜出了柴房,来到绯烟宫的小厨房,发现锅里的粥还是热着的,看来是为柳绯烟准备的,莫冰二话不说盛了一碗,还倒了一碗热水,然后回到了柴房。
莫冰一离去,和暖忽然感到黑暗和冰冷又重新席卷了她,是多么的孤单和寂寥。整个柴房就只有她一个人,她不知道璎珞到哪里去了,她想璎珞应该是……不在了吧。
其实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皇宫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捅自己一刀,还对自己装出一副笑脸。
而且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和暖就决定如果她能碰到一个机会就逃,逃离这个皇宫越来越好,不管这个机会是大是小,存在多大的危险。但是在逃走之前,她要揪出害她的人,以牙还牙。
“阿暖,先喝点热水吧?”莫冰的声音又重新出现在了柴房,和暖心中一喜,脚一动,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嘶……”
“怎么了?是不是很痛?”莫冰的声音忽然紧张了起来,三两步就走到了和暖身边,把手里的碗放在地上,蹲下准备查看她的伤势。
“莫大哥!不用了,没事的,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别闹了,我看看!你先喝水!”莫冰阴晴不定的脾气又来了,他把碗硬塞到和暖手里,然后就抬起了和暖的脚踝。
和暖摸着温暖的瓷碗,心里也跟着温暖了起来,她发现莫冰的脾气并没有那么讨厌,也就是古怪了一点,高冷的时候很高冷,有时又有些像小孩子。
“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莫冰责怪地说了一句就倒出了药油擦在了脚踝处,还用上了内力用力地揉着。
和暖忽然感觉脚踝处传来阵阵热浪,直冲向心房。
在莫冰的揉搓下,脚踝处的疼痛的确减少了很多,不再有那种胀痛的感觉。和暖一边喝着水,一边享受着莫冰的服务。
“还有哪里?”莫冰看着和暖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喝着水,那小口小口的样子,让他的心软了下来。
“阿嚏!莫大哥,不用了,其他地方都我自己涂吧。你赶紧走,被人发现的话就是我连累到你了。阿嚏!”
莫冰见和暖喝的差不多了,就夺下她手中的碗,又把粥塞到他手里,皱着眉头说:“把这个也喝了。”
想赶他走?没那么容易!
“呃,莫大哥,你真细心,还拿了粥……可是这碗那么大,我喝不了这么多……”这碗比那装开水的碗大多了,和暖差点拿不住。
“我有说过都给你喝吗?我肚子也饿了,你先喝吧。”说完,莫冰就在和暖身边坐了下来,和暖因为屁股被打了板子,所以是侧着坐的,而莫冰一坐下来和暖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咸湿味。
“莫大哥,你也淋了雨?”
“嗯,淋一点雨没事。阿暖,你到底喝不喝?”莫冰的口气又不好了起来。
“喝,喝。”为了不辜负救命之人冒着危险弄来的粥,和暖端起碗就喝了起来,这粥还里放了红枣和枸杞,非常甜香。
一分钟过后,和暖感觉自己实在喝不下了。和暖颠了颠碗,发现至少还有一半的粥,于是她在心里犹豫到底要不要把碗给莫冰,这可是她喝过了的啊。
“喝好了?”
“嗯……”和暖的回答如蚊子般细微。
莫冰趁和暖不注意就把碗从她手上抽走,自己喝了起来。忙活了大半夜,肚子早就饿了。
和暖本来就是单手撑地,一手拿着碗,平衡着重量,现在碗的重量忽然没有了,她猛地往前一倾,就这样栽到了莫冰怀里。
一股尴尬在两人周边蔓延……
莫冰喝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虽然不是第一次碰和暖了,但是这次是在对方清醒的时候,感觉自然就不一样了。
“呃,对不起。”
和暖准备双手撑地,离开莫冰的胸膛,但是她的手一放下就按到了莫冰的大腿,于是她心一惊,手一软,整个人彻底倒在了莫冰怀里,而且还是脸朝下的那种!
天哪,真是丢死人了!和暖在心中哀嚎着,她的脸因为受到了撞击,有一瞬间的痛楚。
“阿暖,你没事吧?”
莫冰也是一脸尴尬,耳根彻底红了起来,他甚至连自己的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呵呵,莫大哥,没事没事……”和暖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忍着痛挺直了背脊,远离了莫冰。
这时,从柴房高处的小窗户中忽然吹进来了一股冷风,和暖本来就是发烧,脑子有些晕,现在被风一吹,更是雪上加霜。
“阿嚏!阿嚏!阿嚏!”
和暖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全部喷在了莫冰的衣服上,莫冰一口气喝掉所有的粥,然后突然就用双手抱紧了和暖,给她取暖,现在不是过多纠结男女之妨的时候。
“咳咳。”忽然被抱的这么紧,和暖受到了剧烈的惊吓,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莫大哥,你干什么?!你放手!咳咳,太紧了,我喘不过气来了……”
“我劝你别动!”莫冰松了松自己手臂,开始运起体内的内力,给两人取暖,然后解释道,“阿暖,我不是故意轻薄你,你要知道如果现在你体内的风寒再严重的话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和暖是一脸得尴尬,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抱过,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怔忡。
莫大哥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嗯……好吧,对不起,莫大哥,又麻烦你一次。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
说完,和暖就靠在莫冰的怀里一动不动了,因为太温暖,和暖的神经又紧绷了这么久,现在有莫冰在身边陪着,她忽然感觉很安心,于是就这样睡了过去。
莫冰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知道她已安然入睡,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自己应该要离开了。
他小心翼翼地让和暖趴在了地上,拿出药膏细细地把她脸上的伤涂抹好,至于后背和臀部,他犹豫了再三还是放弃了,把药瓶放在了和暖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又将现场收拾回原样就端着两只碗离开了柴房。他现在还不知道和暖未来的命运是什么,但是在走进柴房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救出去!
……
第二天一早,雨水已经停了,屋檐,树枝上都挂满了水滴,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和暖是被冻醒的,当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莫冰的身影,柴房里虽然只透进了微弱的光,但是和暖也知道天已经亮了,漆黑无助的夜晚已经过去了。
撑着自己的身体,和暖不敢坐着,只能靠着墙慢慢站起来。她每直立一度,屁股和后背就疼个几分钟,最后她花了五分钟,才终于站了起来。
她把右脚下地试了试,发现已经没有昨天那样剧痛了,勉强可以走路,然后又摸摸脸颊,发现红肿也退下去好多。
“还好昨天没被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然肯定要吓死了。”和暖庆幸地说着,殊不知莫冰昨天早就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
和暖又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发现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头虽然还有些昏昏沉沉,但是却并没有无力之感,只是有些疲惫,看来自己抗风寒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看着脚边的几个药瓶,和暖想起了昨晚莫冰为她揉脚踝的触感,双颊不由有些发烫,她拍拍自己的脑门,弹出这些绮丽的画面,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准备给背部上药。
可是,没有人帮忙,和暖只能涂到腰部。无奈,和暖只好收起了瓶子,在身上藏好,重新坐了下来。
“哎……还得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啊……”
和暖是个天生的乐天派,经过一晚上的心情调整,她已经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只是在心里却已经埋下了一根刺,准备随时戳向柳绯烟。
幸运的是她在柴房里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久,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和暖就被人放了出来,带去了前厅。
“跪下!”和暖的后膝被身后的嬷嬷踢了一脚,然后直直地跪了下去。
和暖的膝盖与地面发生了一次剧烈的碰撞,她整个人都感觉受到了震荡,原本有些好了的背部又痛了起来。
“大胆贱婢,见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还不行礼?”
皇上,皇后娘娘?他们又来搅什么浑水?还嫌这事情不够乱吗?
和暖抬头看去,发现上头坐着的除了皇后还有皇上和翘着一只脚的皇贵妃,此时她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和暖。
“奴婢见过皇上,皇后,还有皇贵妃。”
“哎呀,这么漂亮的脸蛋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了?皇贵妃,你做的可真的有些过分了。”皇后一脸疼惜地看着和暖,恨不得走上去把她狠狠的搂在怀里。看的一边的皇贵妃扭着手帕直咬牙。
和暖看着这样的阵势微眯了双眼,她昨天虽然是发烧了,可脑子还没烧坏,于是心里开始迅速分析着:皇后忽然来参与皇贵妃惩治宫女这件事,想必不是因为自己真的很无聊,想管一管皇上的小妾们,而是她认为自己肯定有她可以利用的地方,不然救下一个没用的小宫女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想着想着,她偷眼看了看皇上身后的侍卫,发现没有莫冰,只有李闯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侍卫。
李闯对和暖无声地嘿嘿一笑,露出了洁白的一排牙齿,眼里透着关切。
“皇上!和暖她和这件事情也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臣妾这样责罚她有错吗?难道臣妾就应该从半空中摔下来吗?”
皇上看了看和暖,有些想不起来她以前的样子,所以也就没有说话,一张风骚的脸只有一抹惯有的邪笑,女人之间的事,他听听就好了。
“皇贵妃,本宫之前已经说了,这个宫女并没有罪大恶极到这个地步,那个罪魁祸首已经被你下令打死了,也就算是平息了这件事。而这个叫和暖的宫女本宫也听说在你减肥这件事上下了不少功夫,你不仅没有奖赏她还责罚她,你让下人们怎么看你?你的威严和公正又何在?身为皇上的妃子,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贤良淑德,皇上,您说是吧?”
“皇后……”
“皇贵妃,你听本宫把话说完。本宫今天来除了要和你说这番话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问你要了这个宫女,本宫看着她挺讨喜的,之前御膳房的张管事还一直夸她来着,既然你不喜欢,那就送给本宫吧,如何?”
皇后要人妃子哪有说不的道理,皇贵妃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后来僵着脸勉强地点点头。
柳绯烟心里想着:反正自己现在减肥也成功了,要不要这个宫女也没什么区别,而且如果把和暖给了皇后,也就不用给和暖五十两金子的遣散费了,顺便还卖了一个人情,柳绯烟觉得这个买卖值了。
于是,和暖就在这皇后和皇贵妃的三言两语之间换了一个主子,从皇贵妃身边调到了皇后身边。
在场的宫女们心里无不羡慕嫉妒恨的,纷纷把眼光投向和暖。
这个和暖怎么这么好命,简直就是因祸得福啊,做皇后的宫女可是她们求之不得的,总比待在皇贵妃身边强,甚至还有可能爬上皇上的床……
“和暖,还不谢谢皇后娘娘?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出声救你,你还免不了受一番折磨呢!”柳绯烟看着和暖,摆出一副痛恨的表情,好像不想放她走的感觉。
皇贵妃越想挽留,皇后就越想要她。皇后这次来就是想来压压皇贵妃的嚣张气焰,以前就到处勾引皇上不说,这次宴会居然还让大周朝蒙羞,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所以早上在李闯口中听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皇后就下了这个决定把和暖要到自己身边。
而且和暖自己分析的也没错,皇后就是觉得和暖的确是个可以利用的宫女,最重要的就是可以用她来对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皇贵妃。
“谢皇后娘娘厚爱!”
和暖机械地扣了扣头,心中并没有多大的喜悦,其实她只不过从一个牢笼里逃了出来,又进了另一个牢笼。虽然现在在这个随意杀人的年代,她无法选择,但是她已经决定,到了皇后那里之后不能再任人揉捏和摆布,更不能让人陷害了。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她到底还是太嫩,居然没有防备别人会在衣服上做手脚,甚至天真的以为浣衣局的小斗争能看破就非常厉害了,没想到皇宫里的水更深更混,所以她要做好一切准备,逃出宫去,过她自己的人生!
她,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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