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的湖心小筑。
不得不说落雪过的湖泊有一种冷艳之美!湖中一些荷花的残枝傲立在水中,顶端堆积了一点点白雪。而湖的外圈已经结满了一层薄冰,湖中心却还是水波粼粼。整个湖都被一丝雾气所笼罩,美轮美奂。
穿过回廊,一个身影推开门进了湖心小筑,抖了抖身上的雪花。
“你还真会享受。”
屋内的王远躺在软塌上,身披一件貂皮裘衣,两只受伤的手藏在裘衣里,神情清冷,阴柔的长相给他平添了一种病美人的姿态。身边的小厮手里端着一本书放在他面前,等一页看完了,小厮自动翻一页。
“你先下去。”
王远让身边的小厮退下,然后看向来人说:“千机,你的腿怎么了?”语气中夹杂着一些戏谑。
“还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个男人。”来人正是修养了几天的千机,自从他那天被莫冰打伤了腿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我亲自去试探了一下他的武功,你说的没错,的确很厉害,我腿就是被他打伤的,你是不是要给我点补偿?”
“居然连你也打不过?看来我是惹上一个大麻烦了⋯⋯”王远有些吃惊,却对补偿的事情闭口不谈,眼睛还瞪大了些许,喃喃自语道,“那你有没有被他识破身份?”
“没有,我还没有那么笨!我打扮成最普通的刺客样子去的,甚至把我的独门暗器也都换成了银针,他是不可能知道我是谁的。”
谁知道巧的是,就是这银针让莫冰发现了破绽,抓住了一丝线索。
“那就好,那我不能在我杀了他之前让他杀了我!”王远左右思衬着,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臂,心头逐渐涌上了仇恨。“千机,你愿意帮我吗?”
“帮你杀他?”千机问道,然后立刻摇摇头,“你这是让我去送死吗?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武功绝对在他之下。要杀他,很困难。”
说完,千机又晃了晃自己的腿。
王远心里头有些失望,又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去招惹和暖,现在自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那他的来头怎么样?有什么可靠的背景吗?”
“这个说来也奇怪,我动用了我的势力查不到有关他的任何事情,只知道他叫莫冰,上个月才刚回到随州,妻子叫和暖,两人住在城西的莫府,官府里头都有他们的档案,说他们都是随州人。但是有关他们的三代却都没有记载,貌似都是孤儿。”
“听说和暖是三年前来到随州的,她的相公去西北打仗了,生死未卜,谁想到现在居然活着回来了,武功还这么高强!”
王远回想着以前听到的消息,双眉紧紧皱着。不过,下一秒,他又松了一口气,“反正也是个没来头的,随便找个事情让他入狱,然后在狱中秘密做掉他就好了。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你,难道想重蹈当年你父亲的覆辙?”千机好歹已经认识王远十年了,一直以朋友的身份来往,这次也是因为几个月前欠了他一个人情,才帮他做事,结果反而落的自己受伤的下场,有点得不偿失。至于之前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那又如何?毕竟我爹通过那么做拿到了随州第一大商的地位,保我王氏一族繁荣昌盛那么多年,我现在借用他的手段,也无可厚非。”王远一副不在乎的表情,仿佛杀个人是个很随便的事情,可以信手拈来。“难道你认为他能抵抗的过官府?他又不是万人之上的王!”
“好吧,你要这么想我也实在没办法。哎,他是你的敌人真是可惜了,不然我还想和他交个朋友呢,我已经好多年没有遇到武功比我高这么多的人了。”千机一脸惋惜,可是王远却视而不见。“说到底,王远,还是你的色心惹的祸!你爹怎么就不让你早点成亲呢?”
要是王远没有去招惹和暖,也就没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是我不想这么早成亲而已,不然怎么能够去玩那么多的女人。再说了,天下高手多的是,你也不差他一个。”
王远痛恨莫冰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在疗伤期间不能去和女人翻云覆雨了,如果那些女人看到他的手弄成这个样子,他的脸面往哪里搁!他堂堂随州第一才子的名声又何在?如果再一不小心这件事情被人传出去了,他的那些竞争对手们指不定躲在哪里偷笑呢!
“哎,你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接下来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其他事情,等到千机蹭了一顿午饭之后,湖心小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王远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踪迹。连玉刀和玉剑去现在的王家大宅周围蹲点也没有见到他进进出出。
“师傅,我们两个从白天蹲到黑夜也没看到王远出过宅子,甚至都没见过王远出过哪间屋子,是他想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来,还是他根本不在自己家里啊?”
这天晚上,玉刀和玉剑被莫冰叫回了莫府,然后两个人把这几天的情况给汇报了一遍。
“这还不好妄自下定论,再看看。对了,这几天,你们的轻功练得怎么样了?”莫冰派玉刀和玉剑去的目的除了监控王家大宅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去锻炼提气运气的速度,毕竟王家大宅的下人会进进出出,为了不被他们发现就必须要快速的躲闪。
“师傅英明,通过师傅的教学方法,我们两个都觉得自己的内力纯厚了许多,轻功的速度也有了明显的提高。”玉剑对着莫冰腼腆一笑,心中有些小得意。
“是啊是啊,师傅,你真机智!”
“好,哪天我要测验一下你们的速度到底提升了多少。”莫冰看着眼前的三个小鬼头,重新开始分配任务,“既然王远想躲,那我们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到。玉墨,这次换你和玉刀找机会混到王家大宅里面去,给我弄清楚王远到底在不在里面。玉剑,你和我去郊外抓点东西回来。”
王远,谅你想躲也躲不了多久了。
三个徒弟欣然接受莫冰的安排,各自准备好东西,准备在接下来的时间大干一场。玉墨因为武功底子比另外两个要好,所以之前并没有被派去王家大宅。所以当他这天跟着玉刀来到王家大宅的时候,满脸都是诧异。
“玉刀,师傅说的王家大宅就是这里?”
玉墨和玉刀两个人躲在一棵树上,从上而下观察着王府大宅。
“是啊,玉墨,你怎么了?不是这里还是哪里?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玉刀侧过头,发现玉墨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以为他生病了。
没想到这个王家大院就是昔日的俞家大宅!更没想到的是,王家当初把俞家赶出随州之后,居然霸占了原本属于他的地盘!真真是厚颜无耻!
从现在开始,王远已经成为了莫冰和玉墨两人的头号公敌了!
“没什么,师傅让我和你来执行任务真的是明智的选择!我比任何人都熟悉这个大院!”玉墨说得咬牙切齿的。
“啊?什么意思?”
玉刀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回去再告诉你。”
但是,玉墨和玉刀两个人在王家大院外面逗留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混进去的办法,只好铩羽而归。不过,玉剑和莫冰那边却收获良多。
等到玉墨和玉刀回到后院之后,发现院子里的地上多了好几只麻袋,每只麻袋都是鼓鼓的,好像装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玉琴和玉画两个人正蹲在麻袋旁边看。
“玉剑哥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玉琴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带着询问的目光仰面看着一旁的玉剑。玉剑被玉琴看的不好意思起来,脸都涨的通红。
“呃,玉琴……和玉画妹妹,这里面的东西很危险,你们还是不要凑那么近比较好。”
玉剑朝她们两个人挥挥手,示意她们站远一点。
这时,玉刀走了过来,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麻袋,谁知那麻袋忽然动了几下,吓得玉琴和玉画尖叫一声,连忙站起来躲到玉剑身后。
“玉刀,你看你把她们两个都吓坏了!”玉剑皱着眉头看着玉刀,言语里露出了不少责备。他随后看看自己身后躲着两个小姑娘,心中的英雄气概油然而生。
玉刀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嘟哝了一声:“不就是动了几下,至于吓成这样嘛,胆小鬼!”然后,玉刀就直接抓起麻袋,准备把上面的绳子解开。
“诶,玉刀,别打开,师傅说了就把他们关在里面,不然他们可能会咬你一口。”玉剑连忙出声制止玉刀的行为,“这里面装的全部都是冬眠的蛇,各种各样的品种都有,而且,都是剧毒。”
玉刀一听,手一抖,想把手里的麻袋扔掉,但是他看见玉琴和玉画两个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又不好意思认怂,于是壮起胆子欲解开绑着的绳子,嘴里还放着狠话,“反正都已经冬眠了,我小心点便是,再说,我还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种类的毒蛇呢,让我见识见识也好。”
不过玉刀刚想解开的时候,莫冰从远处射过来一根树枝,把玉刀手里的麻袋打落在地。
“玉刀,不得胡闹,我前几天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
莫冰从他们身后走出,面露寒色。
“师傅……我错了。”玉刀把手背在身后,耷拉着头向莫冰认错。玉墨这时候也走上前对玉刀说道:“玉刀,你想要逞英雄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我知道错了……”
“去,把心经抄五遍,明天早上交给师母。”莫冰没有继续追究,反而看了看地上的麻袋对大伙儿说:“这些蛇先放在这里,你们没事不要靠近他们,尤其是玉琴和玉画,你们两个小姑娘要小心,玉剑和玉刀,你们看着点。”
“是,师傅!”
玉刀和玉剑两个人挺起胸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man一点。玉琴和玉画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师傅这么小看她们,但是还是乖巧地点点头。之后,一个看着玉剑,一个看着玉刀,玉画的心里冷哼一声,而玉琴则是小鹿乱撞。
这时,和暖从房里出来准备和玉琴和玉画说点事,看见地上的麻袋也有些疑惑,“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你们怎么都围着它?”说完还想伸手去一探究竟。
莫冰及时握住和暖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别碰!”莫冰警告道。
玉刀这时又恢复了原来痞痞的样子,精神抖擞地说:“师母,里面的东西很危险的,不能碰!不过你放心,师傅会保护你的!嘿嘿!”
和暖闻言,额角挂下三根黑线。
“好小子,连你师傅和师母都敢嘲笑,今天心经罚抄十遍!外加不准吃晚饭!”莫冰板着脸,加重了对玉刀的惩罚,然后对和暖说:“夫人,你也听见了,可别记错了。明天玉刀会亲手把心经交到你手上。”
和暖看见玉刀此时此刻的脸色就像吃了黄连一样,变得又黄又绿,不由觉得好笑,但是她还是扯了扯莫冰的袖子说:“这个惩罚太狠了吧,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难道连玩笑都开不起?太不近人情了吧?”
“呜呜,师傅,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逞一时口快了!呜呜!”玉刀满脸委屈,扭着身子居然对着莫冰撒起娇来。
玉琴看到玉刀这个样子,也不由地被他逗乐了,正捂嘴偷笑,另外几个人也不同程度地在耸肩。
“行了行了,还是抄五遍吧。你们如果再笑也跟着一起抄。”莫冰指了指另外五个人,然后问玉墨,“玉墨,你们今天怎么样?有没有找到进入王家大院的办法?”
被点名的玉墨连忙正了正神色,郑重地回答:“师傅,徒儿有事想和您单独说。”
闻言,莫冰剑眉一挑。
“好,那就去书房吧。”说完,莫冰就和玉墨一起离开了院子。留下的人等莫冰走之后都哈哈大笑起来,对着玉刀指指点点,连和暖也都笑得岔了气。
“哈哈,好了,玉琴,玉画,你们别笑了,快点跟我来,我也有事要和你们说。”
“是,哈哈,师母。”玉画挽着玉琴的手路过玉刀身边,顺便仔仔细细地看了他几眼,然后两人就扬长而去。
玉剑此时也走过来拍拍玉刀的肩,弯着嘴角说道:“兄弟,你可真是个活宝啊,哈哈!”
到最后只留下玉刀一个人站在在原地郁闷:真的有这么好笑吗?哎,苦命的我还得去抄心经,真是伤心……
……
书房。
此时,莫冰和玉墨分别坐在了书桌的两侧,书桌上摊着各种各样的纸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这间书房是和暖和莫冰共用的,闲暇时光里,和暖就趴在这里算账,因为没有计算器,所以和暖只好把用来画画的宣纸拿来当草稿。
莫冰看着满纸乱七八糟的符号皱皱眉头,他不知道和暖每天在这里画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
“你要和我说什么?”莫冰把视线从桌面移开,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玉墨。
“师傅……其实……”玉墨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说。但是他想到这几天师傅他们一家对自己还有玉刀玉剑这些从锦州过来的人都挺不错,也就放下了心防,不再纠结。于是整个书房就回响着玉墨的声音,“其实我和玉刀今天并没有找到方法混进王家大院,但是王家大院内部的构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为什么?”
“因为……我真正的身份……是俞默。”
莫冰的眼神一亮,用一种难得的惊喜语气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是俞家人?”
玉墨对莫冰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感觉和自己当初设想的不一样,师傅按理来说应该会生气才对啊。
“嗯,是的,我是俞家的长房长孙。”
此时莫冰的脸又恢复了原来的神色,只见他把手放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桌面,“那你身上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是俞默吗?”
玉墨抿了抿嘴唇,伸手在领口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枚玉坠,“这个是俞家的传家宝,是传给未来的家主的,上面有一个‘俞’字。”
莫冰接过玉坠看了看,发现这块玉的正面的确刻着一个“俞”字,背后刻着几个小字:世代相传,家主之物。莫冰回想了一下,当时自己被娘带回俞家的时候,见到过娘的大哥,也就是当时未来的家主,他的腰上好像就挂着这么一块玉坠。不过,时间隔得有些久远,莫冰不记得上面具体的图案是什么,总之很好看,摸起来也很舒服,和现在摸着这块玉坠的感觉一样。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玉墨在听到俞家事情的时候会有一些过激的反应了,弄了半天,原来是自己亲戚。
想到这里,莫冰笑了笑。
听到莫冰的笑声,玉墨以为是冷笑,于是他立马站起来,低头仍错:“师傅,不是徒儿想骗你,只是徒儿实在是有难言之隐。现如今师傅和师母有困难,徒儿想要帮忙,所以请师傅原谅徒儿之前的隐瞒。”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俞默,你坐。”莫冰好笑地摇摇头,对着玉墨挥挥手,他现在叫的是俞默,而不是玉墨。“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不过你听了之后可不要太惊讶。”
玉墨诚惶诚恐地坐下来,但是却感觉坐如针毡。
“师傅,您请说。徒儿洗耳恭听。”
“其实……我是你的堂哥。”
“啊?”此时玉墨的嘴大的都可以塞下一个鹅蛋了!这是他这几年来听到的最劲爆的消息,和自己偶遇的师傅居然是自己的堂哥!
可问题是他这十六年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堂哥!
“师傅,您没有开玩笑吧?如果您真的是我的堂哥,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在俞家见过您?”玉墨到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相信。
闻言,莫冰又笑了笑,拿着手里的玉佩说:“我娘就是你爹的妹妹,叫俞烟。你没见过我很正常,因为我去俞家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
说来也是巧了,当年莫冰去随州俞家的时候,玉墨的娘正好怀了玉墨,肚子圆滚滚地像个球,莫冰还好奇的贴在肚子上听了好一会儿。
“至于我娘的事情说来话长,下次有空和你细说。但是她死之前留给我一样信物,到时候我拿给你看,说是俞家的人都知道的。总之我生下来之后就在京城生活,六岁之后只去过俞家一回,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而因为种种原因,俞家没有认我,所以你也就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堂哥。”
“原来师傅是小姑姑的儿子!我爹曾经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很美的姑姑叫俞烟,只不过去了远方,不能再回来了。原来小姑姑这么早就不在了,我甚至连她一面都没见过……”此时的玉墨也陷入了回忆当中,有些感伤,但是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很激动地说,“师傅,那我们还真是有缘,这样都能遇见,我还成了您的徒弟!我就说您怎么和我长得有点像呢!”
玉墨对莫冰的话是深信不疑,因为从第一眼看到莫冰的时候,他就有种亲切感,好像血脉中有一种因子在涌动,再加上和暖温暖的话语,所以他才同意来到莫府。
本来他打算一直就在牙婆那边生活下去,永远都不给别人家当下人。不过他来到莫府之后,发现自己和莫冰有很多相像之处,例如长相还有性格。
结果,没想到,师傅居然变成了堂哥!
“俞默,以后私底下就不用叫我师傅了,叫我堂哥就行。我这次回到随州本来想去见见俞家的长辈,结果发现俞家已经变成现在的王家。我有些意想不到,所以就在这几天打听了一下,据说十年前曾经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导致俞家生意惨败,举家迁往锦州,从此王家一家独大,占领了随州的一条经济命脉。我现在想问你的是,为什么你会成为难民来到随州?你的爷爷奶奶,其他的叔叔呢?”
说到这,玉墨原本灿烂的星眸黯淡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把事情娓娓道来。
“师傅,其实我是被我二叔赶出来了。”玉墨放在膝盖上的手忽然握紧了拳头,“我身上虽然有家主的象征之物,但是因为我父亲和母亲在十年前那场牢狱之灾中丧生,所以我的身后没有了依靠,这些年都是靠我自己一个人撑过来的。就在最近几年,我的堂弟渐渐地长大,而且开始觊觎我的位置,所以他们就联手把我赶了出来。”
“那你的奶奶呢?”也就是莫冰的外祖母。
“我的奶奶也老了,脑子不好使了,容易听信别人的话,所以……”
玉墨不愿再多说,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总之,他能到随州碰到堂哥也算是他因祸得福了。
看着和自己有着同样悲惨遭遇的堂弟,莫冰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只见他站起来走到玉墨身边,拍拍他的肩说:“俞默,你也不要想太多,从今天起,你的生命中多了个堂哥。如果你想夺回家主之位,我会助你一臂之力,毕竟,这是属于你的,他们那些人不配拥有。你也十六岁了,是应该承担起应有的责任了。”
“谢谢堂哥。”玉墨抬头看着莫冰,声音有些哽咽,他抹了抹眼角,挺直了背脊,拍着自己的胸脯郑重地承诺:“总有一天,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嗯,好样的。走吧,我带你去看我娘给我的遗物。”
给读者的话:
今天大爆发了,写了将近7000个字,大家多多收藏哦!昨晚玩了个游戏,狼人杀,上瘾了,所以今天更新地迟了一点,大家见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