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离随着他来到警局,自称是黄豪妻子的中年妇女在和周北星哭诉着。周北星看到池俊石后连忙赶上来报告道:“受害者有可能是黄豪,她的妻子要求认尸,可是只有一只断腿。”
池俊石脱下便服换上警服后,将发现的毛发和一本文字档案递给北星说:“受害者99%是黄豪了,今早郑离提供了些线索给我,你拿这头发快速到宫法医那里检验,还有叫他马上告诉我最新的尸检情况。”
她听到他与郑离一早就待在一起不免有些疑惑,她目光转向门外的郑离。心想,这个有着犯罪嫌疑的女子怎么会如此吸引池俊石的目光。似乎她和他四年的感情在这个女子的插入变得不堪一击。她咬住下唇,掩饰着心里的不安。
“小星,你有听到我讲话吗?”
“啊?收到,马上行动。”虽然她脑里仍旧在思考着布满嫌疑的郑离,但作为警察,曾经长达四年的记忆训练不是白学的。她迅速回答,匆忙着离开。
自称为黄豪妻子的妇女看到池俊石后连忙扑过来哭诉道:“求求你,警官,我想看看我的丈夫。”
她已经临近瘫坐在地上,池俊石一手拉住他说:“你别急,先和我说说为什么那是你的丈夫。”
她一边啜泣一边说:“我听说学校前几天死过人,我丈夫已经两天不回家了,这不像他平常的作为呀!我怀疑,那个,呜呜呜。”她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是听人流传,她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来求证。此刻的她多想自己只是猜想而已,所以没敢说出“死”字。
“别急,慢慢说。”池俊石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我丈夫是黄豪,虽然风流,但是他一般不会夜不归宿。而且他对我和孩子很好,虽然他背叛了我,但因为他并没有放弃我和孩子,我还是会包容他,对他在外面有女人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他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回来了,所以我怀疑······。”
黄豪在众人眼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吝啬鬼,也是女孩眼中的恶魔,可在眼前这个平常而又不平常的女人眼里是如此的高尚。池俊石想着,也许这就是一家人,尽管家人做错事,但是仍然会原谅他,可惜了这样一个心甘情愿为人付出的女人栽在黄豪手里。
“你别慌,我们还没宣布受害者死亡。”
“什么意思?那受害者在哪?他是不是我丈夫黄豪?”她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说明着她对丈夫还活着存留着希望。可池俊石就该头疼了,他怎敢打碎这样的希望。照理来说,受害者被割掉一条腿,而且人还在凶手手里,难逃一死。若不在凶手手里,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受害者是黄豪现在已经显而易见了,为了让眼前的女子更快的接受事实,他还是说了出来。
“受害者身份占时没确定,而且受害者是否死亡也占时没确定,因为受害者并没有齐全······。”池俊石并不想说得太深,说得越深就会让她伤得越深。
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激动地站起来抓住池俊石说:“警官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齐全?”
“你别急,先坐下。我和你慢慢说。”他又一次扶她坐下,她已经激动得眩晕了。“我们在学校里发现了一条男性的腿,占时······,不好意思。”
叮叮叮······,熟悉的电话声响起,犹如救命稻草,让他占时脱离女人痛苦的深渊。
电话那头传来如救命般的声音,池俊石但又抱怨他如此久才通知他:“怎么现在才打电话给我,你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他说着走到了远离女人的地方。
“你以为火箭啊,这需要时间啊,大警官。”宫法医无奈着回他。
“别贫了,说。”
气氛瞬间严肃了起来:“你刚刚送来的头发正在化验,需要两个小时。昨天晚上在树林里找到的线索出来了。从中的血液根据比例来看,人血占大多数,动物的血占少数,而且血液和残留在树上的腿一致。从今天算,受害者被割腿今天是第三天,加上丛林中大量的血液,受害者99%死亡,你可以宣布他死亡了。”宫羽说到最后叹了一口气。
“好的,我知道了。”池俊石淡淡的回答,虽然这个结果他能猜到,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女子他又该怎么回答呢?
“还有一个线索,从中的血液试图用动物的血盖过,而且还有焚烧的迹象。说明凶手在试图隐藏着什么。还有,这起案件和原来莫露死亡的案件其中一定有牵连。”
“好,我会到学校里再检查一遍。”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有些不忍的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妇女,郑离看到他一脸哀愁的样子便知绝不是什么好事。她率先端了一杯水到妇女的面前。“别担心,会没事的。”虽然是违心的话,但是她仍然用心的安慰。
池俊石欣慰的一笑,眼前这个看似冷酷的女孩也会因为他人湿了眼眶,她是一个真的让人猜不透的女孩。但是他又不得不上前让这个被安慰将近好转的妇女接受事实,尽管他也不忍心。
“化验结果出来了?”郑离上前问他。
“没有。”他淡淡的回了一句,就要往妇女的方向去。
“你要干什么?”郑离拉回他。
他看了郑离一眼说:“难道不应该告诉她事实吗?她迟早要知道。”
“你们警察就这么冷血吗?况且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她有些气愤的问他。
被郑离这么一说他也会心气不顺,警察冷血吗?不,不是冷血,他们只是宣布坏消息的人,冷血的该是凶手。他反质问道:“我冷血?现在种种证明都指向黄豪,你说的罗圈腿,还有我在他办公室里发现的证据,甚至你说的那个江雪影,难道现在你还在怀疑你自己吗?而且,我不说,等真正宣布的时候你知道她会出现什么情况吗?”他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让郑离哑口无言。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但已经晚了,郑离正朝着警局外方向走了。
妇女听到吵架声看了过来,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连忙赶过来问池俊石:“警官,怎么了?有什么消息?”
“你有必要知道,我们在学校里发现了一条断腿,而且怀疑是你丈夫,而且已经证明受害者失血过多死亡了,你可以来和我们辨认一下吗?”池俊石面不改色的说完令人痛心的一句话。
妇女惊诧的颤抖了一下,但并没有哭,脸色苍白的点点头说:“我早猜到了。”
他领着妇女来到停尸间,停尸间里零下的温度似乎比一个人的心还冷,透着一股诡异而令人汗立的气氛。他戴上了手套,缓缓的开冰柜,一条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腿躺在雪白色的布帘上。就在腿渐渐出现在妇女眼前时,她哇的一声哭倒在地上,这个房间里此时不仅有死者的亡灵,还有一个女人近乎绝望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