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是老式的,并没有安装门铃,他只能轻轻拍打着最外的铁门,唯恐吓到里面敏感的女子。“有人吗?”见久久没有声响,北星用洪亮的声音喊道。
“嘶啦······。”门里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你们是谁?”开门的是一个头发黄而卷,面色蜡黄的女人,她警惕的盯着还隔着一扇铁门的他们问道。
池俊石忙拿出证件,连忙答道:“我们是警察,你是乐云吗?”
她依然警惕的看着他们,却没有回到他的问题说:“你们真的是警察?”她一边说还一边打量着池俊石一身便装。
“我们真的是警察。”北星站出来也拿出证件解释。
脸色蜡黄的女人看到她身上的警服,有专属的警察编号。警惕的眼神有了松懈说:“我是乐云,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来是为了调查5年前江雪影的事。”池俊石一脸迫切的说。
听到江雪影三个字后她眼眶随即湿润,忙打开铁门说:“你们快请进。”她领他们进屋后急忙端茶倒水,似乎在欢迎着老朋友。
池俊石很不想打扰她这迎来的高兴,但时间紧迫,他只能说:“其实我们来的目的不只是调查江雪影的死因。”
她倒茶的手抖擞了一下又掩饰到:“那警官找我还能有什么事?”
池俊石只能开门见山的和她谈:“你认识黄豪吧?也就是你的大学老师。”
她本想端着茶的手抖动得更加厉害,递给池俊石的茶洒得只剩下了一半。、,尴尬而慌忙的说:“对不起,我给你重新倒。”
池俊石拉住她说:“不用了,我不渴。”
她的眼睛开始泛红咬牙道:“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他的,我的仇人。”
“黄豪三天前死了。”池俊石默默地说。
她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似乎开心,又似乎痛苦,狰狞的笑着说:“终于死了,这种人能活到现在也很不错了。”
“我们怀疑他的死和江雪影有关,我们来就是想了解江雪影的情况。”北星先打破了此时的尴尬。
她气愤道:“雪影都死了,为什么他的死又纠缠到她的身上。就算关雪影的事也是雪影在天上诅咒着他。”他说到后面语气越发狰狞,眼泪不停地流。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结了,池俊石只能使眼色让北星打破这尴尬,她觉得眼前这个面色蜡黄的女人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直觉告诉他坚持问下去必有收获。
北星对他点了点头,拿出纸巾递到乐云的面前说:“我们只是有些疑惑,并没有认定。你可以如实告诉我们当年的事,我们也许可以还给她一个公道。”
听到能帮助雪影的事她立马激动地看着北星,并紧紧抓着她,用哽咽委婉的声音问道:“真的吗?真的可以帮助雪影吗?”
“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定可以还江雪影一个公道。”北星抚着她的手,看着她力的答道。
“谢谢,谢谢······呜呜。”她几乎要跪下来,为了一个自杀的人讨公道这似乎有些难以琢磨,池俊石更加肯定这其中必有深不可知的秘密。
“当年江雪影不是自杀的吗?”他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即使这只是猜测,她看着乐云,眼里满是疑惑也有一种渴求真实的探索。
乐云看着他,北星也疑惑的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警官,乐云求你了,一定要为乐云找出杀害她的凶手。”她满含泪水渴求着池俊石。
“看来我说的是真的了。”他的语气中有被猜测到的喜悦感,同时也有失望与愧疚感。
她低下了头,语气慢慢变平缓的说道:“我相信雪影不会自杀,她和我说她要退学,回家帮她的母亲务农,她都快要脱离苦海了。而且,那天晚上她还约我出去聚一聚,因为她第二天就要离开了,可我在餐厅等了很久都没有看见她。第二天,呜呜······。”她哽咽着难以说下去,只能停下。北星递给她纸巾,轻抚着她的后背。
“你是说江雪影要退学,可没等退学第二天便死了,你看到他的尸体了吗?死状怎样?”池俊石知道这回忆对她来说是阴影,可为了大局着想只能担当冷酷者。
那段回忆对她来说的却是难以忘记的阴影,此刻她只能装着平静,但依旧有些颤抖着说:“那天晚上她没有回宿舍,而且行李已经打包好了一半,我担心她一夜没睡。第二天大早就出去找她,然后就,就看到她吊在树上。我还去过停尸间,我发现她脖子上有两道勒痕,所以我确定她不是自杀的。”
“你怎么不报案呢?”
“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没人相信我,而且她的尸体很快就被火化了。”她的语气开始变得愤怒,有些不可控制。
“别激动,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北星安慰地说着。
池俊石对北星招招手,便对乐云说:“谢谢您的配合,我们还得会警局复查。”
“不用谢,如果你们能还雪影一个真相我还得谢谢你们。”她恢复平静后说。
池俊石点点头欲要走,乐云也站起,“不用送了,我们车子就在楼下。”
不知不觉已是正午,虽然接近冬天,太阳依旧懒懒的照在肮脏的过道上,却不同身居在这阴暗的人们一样,一直隐藏于黑暗中不能自拔,往往到后悔时才想起自己错过了什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