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的撞击能看出大概是什么物体造成的吗?”池俊石一边问一边戴上手套低头查看伤口。
宫羽四处看了一眼,拿起一个碎落的雕塑,说:“伤口呈圆形窝陷状。”他又把雕塑较为滚圆的一处比对后脑勺的伤口,嘴角微微上扬,站起身来,满脸自信。
“你猜到了?”池俊石抬头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后脑勺的伤口是雕塑较为滚圆的地方造成的,比如手臂或者雕塑的脑袋。”宫羽拿着还没有被摔碎的雕塑指着手臂和后脑勺说道。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体雕塑,而且这雕塑应该是新的。”池俊石站起身来查勘雕塑说道。
宫羽摆摆手,说:“这可得你自己调查。”他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和混在一起的颜料,得意地说:“这个凶手真以为警察是傻子啊,涂抹颜料并不能掩盖死亡时间。”
“所以呢?”站在一旁打量雕塑的池俊石问。
“死亡时间大概在早上七点左右,死者为四十岁左右的女性。不过凶手为何要撕掉死者的头发和衣服,这并不能掩盖她的身份,这是多此一举的。”宫羽答。
池俊石在雕塑中间发现一个袋子,袋子里装满了带血的头发丝和被鲜血浸红的裙子,血丝链接着头发绞在裙子边,乍一看,让人毛骨悚然。
“头发在这,凶手并没有拿走,他的目的不是掩盖死者身份,应该是······”池俊石看了看四周的雕塑,灵光一现,说:“应该是让她和雕塑更像!”
“可为什么要把她弄成雕塑呢?”宫羽问道。
他摇摇头,一时间并不能回答宫羽的问题。两人勘察完尸体让警员把尸体带回警局进一步勘验,出门正好看到北星在和郑离做笔录,北星满脸愤懑,看起来情绪并不好,而郑离则是有些心不在焉,回答问题总是牛头不对马嘴。
“池队,宫法医。”见两人走过来后北星礼貌性的退后。
“我来就好了,你去现场勘查又没有遗漏的证据。”池俊石对北星说道。
北星脸色有些难看,因为她害怕看见尸体,池俊石也是知道的,但却叫她自己去现场,她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了?”池俊石明知故问。
“好的,池队。”北星咬牙切齿道。
宫羽看北星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便替池俊石说:“尸体已经被池队的手下带走了,你不用怕。”
北星情绪这才舒缓了过来,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给宫羽,再看了看池俊石和郑离,才转头走进美术室。
“怎么样?死者是不是张勤?”郑离看似忌惮北星,待北星走后便着急上前问道。
池俊石刚想回答,宫羽便在一旁讽刺道:“我说小姑娘,我们在给你做笔录,你怎么反问起我们来了?”
被宫羽这么一说,她有些尴尬,看着宫羽,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死者为女性,约莫四十岁左右,死亡时间大概是早上七点左右,是不是张勤还得回到警局进一步调查。”池俊石毫不掩饰的说。
宫羽拉扯住他,示意他不要往下说,而池俊石像没听见一般没有理会他。
“是张勤没错了,今天她就没来上班,你说七点?”郑离问道。
池俊石点点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便说:“早上七点我来过这。”
“你来过?”宫羽像是抓到了某个点逼问道。
“当时我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我从窗口看进去,可是······”郑离低头回想到,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池俊石问。
她皱着眉头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只能说:“我只是看到了一些雕塑,那个雕塑还是于辰帮我买来还给她的,可是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雕塑是你们买的?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池俊石问。
郑离点了点头,便回答:“我前几天看到一个黑影,跟着他进了美术室,最后黑影不见了,我不小心弄坏了雕塑,之后她的情绪就不对。再之后,我拜托于辰给我买了一些雕塑还给她,今早我就想去看看新的雕塑。”
“黑影?你看清了吗?”池俊石又问。
“那你晚上为什么又会进美术室?”宫羽满脸不相信问道。
“黑影最近一直好像都在附近,刚才我也是看到黑影才跟着他到美术室的。”郑离如实回答。
而宫羽并不相信她,反倒是讽刺道:“每一次发生命案和你都脱不开关系,你怎么回答?黑影是不是你编造的还不一定的,况且早上你也来过。”
郑离被他这么一说并不服气,愤懑道:“你觉得是我,难道你们警察就没有错吗?明明知道凶手不是张老太,你们还要宣布结案,现在又发生命案了,你们又要找替身了?你们害了一个人,现在张勤被列为嫌疑人之一,她也死了,接下来,是不是把我列为嫌疑人啊?”她越说情绪越不收控制,上前抓着宫羽的白大褂恶狠狠的盯着。
宫羽被她这么一呛自然说不出话,池俊石把她拉开,宫羽拍了拍自己的白大褂,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走道上只剩下他们俩人。
“对不起,他可能最近太累了,说话有些不禁大脑思考。”池俊石想为宫羽道歉。
郑离伸出手,说:“你把我铐起来吧,我现在是嫌疑人,张勤和我有过纠纷,我是第一嫌疑人。”
“不。”池俊石简短却有力的回答。
于辰刚好接到保卫处的电话赶来查看情况,看到郑离脸色苍白,情绪失控,以为她被欺负了,二话不说上前把郑离拉到身后,问:“池大警官,你又要乱抓人了?”
池俊石不想理会,心想在哪都能看到他围绕在郑离身边,便冷冷说道:“你们两个,一起回警局做一个详细的笔录。”说完下了楼。
看到于辰,郑离终于强撑不住了,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于辰伸手去给她擦眼泪,却不知怎么安慰,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她的眼泪一直流,于辰则一直默默的用手给她擦掉留下的眼泪,待哭够了,于辰才说:“委屈了就哭,在我面前别撑着。”
郑离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强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说:“哭够了,就要上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