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郑离又想问。
“是不是想起来了。”
叮······电梯又开了。
“一会再说吧!”郑离又将话憋回肚子里。
其实此刻,她早已猜到池俊石的想法,她可以看出,他无比的期待得到结果,但她却认为现在还不确定,太多烦心事她应付不过来,嫌疑没人洗脱,她不敢,甚至不行。
好不容易十楼了,这一路,她的心正忍受着煎熬,最终,她还是趋向于理性。
“我就想问,李雨口供里都说了什么?”她问,她知道,刚才自己卷进了李雨和黑衣人的事件之中。
一,她想试探他是否相信;二,她想知道李雨是否对她还怀恨在心,毕竟,那天,有一刻,她曾离开过她,虽然当时,她被江江拉着。
池俊石怔住了,他失望,不只是因为得不到回复,而是,她又在试探他了。
“她说,你是凶手,还有,她说她没在现场见过第三个人。”池俊石冷冷道。
此刻,他只是在赌气,但好像,赌气赌过了。
她的脑袋轰隆一下,李雨怎么会说凶手是她,她忽然觉得,刚才池俊石的紧张,是因为他在怀疑身边的人是凶手,虽然这不符合逻辑,但此刻,她的脑袋是懵的。
“这么说,你们相信了?”她心里还怀着最后一丝期待。
池俊石不语,但他肯定不相信啊,但却堵着不说,他想看看她的反应如何。
“好,我知道了。”她平淡的回应,但心里却是万分难受,难受就如同决堤了一般,侵袭她的大脑,让她不能思考。
叮······五楼终于到了,这一路,好像他们经历了从信任到猜忌。
郑离头也不回走出电梯,落寞的背影在暗色的走廊里格外刺眼,池俊石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在拿他们之间的信任在开玩笑,而她,就是那个就不能让信任被凌辱的人。
他追了上去,可她已经紧闭住房门,任由他坐在长廊上思考着。
天边第一缕亮光照在他的脸颊上,刺眼的阳光,他这会才知道自己已经依靠在长凳上睡着了。
他不知睡了多久,但自己的身上已然盖上了医院里白色的毛毯,心里一股暖意,摸着毛毯,从窗外偷看了一眼,依靠在桌边沉沉睡去的郑离。
他蹑手蹑脚走进去,将毛毯盖在她的身上,嘴角微微一笑,看着这个睡着了,像个小猫一般温顺的女孩。
“池警官?”睡在床上的宁舒忽的站起身来,疑惑地看着他。
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她想让郑离多睡一些,毕竟,这个女人很难熟睡。
郑离微微颤动着眼睛,她向来敏感,就在池俊石进门口的一刹那,她听到脚步声,醒了,而昨晚,她一直难以入眠。
深秋的凉意,直至她看到了池俊石还守在门外,心里忽的一暖,一切似乎不那么重要了,将毛毯盖在他身上,自己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安慰睡去,这一切,两人就像约好了一般。
“头儿,不好了,出事了!”猴子猛猛地推开门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声音洪亮。
要不是接下来他说的话很严重,恐怕池俊石要将他削了不可,这么一吓,郑离也装不住了,一哆嗦,睁开了模糊的双眼。
“李炳万·······李炳万出事了!”猴子焦急得语无伦次了。
“出什么事了?”池俊石问。
郑离反应极快,也站起身来问:“李大爷怎么了?”
“你们去看就知道了,就在隔壁的病房!”猴子回答。
两人还没等他说完话,立马同步冲了出去,宁舒猴子跟在身后。
走近门口,血腥味极重,接踵而来的是一滩刺眼的鲜血,流淌在白色床单之下,还滴滴滴的发出格外诡异的声音,一把普通水果刀,插在鲜红的苹果之中,鲜血残留在刀柄之上,直至整个果盘,而墙上,也到处洒溅着血滴,像一幅末日之画一般,冷而无情,又如浸泡在鲜血之中的莲花一般,幽美却恐怖。
池俊石赶忙挡在郑离面前,试图遮盖住她的眼睛,尽可能让她少些接触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晚了,郑离已然看完了全部场景,没有丝毫遗漏,她平静走出病房,宁舒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不言。
又一个人,因为她,惨遭毒手,这个凶手到底是谁?为何如此没有人性?为何要在她身边杀人?为何仅仅一墙之隔,她却不能找到凶手?他的目的是什么?想着想着,她渐渐握紧了双手,指甲陷阱手掌之中,手上的痛依旧遮盖不了她心里的悲伤。
池俊石已无力查案,瘫坐在门口边缘,看着现场,握紧拳头,将门口打出了一个窟窿,鲜血渗出,猴子拦住他,道:“头儿,这不关你的事,都怪我们监管不力!”
怎么能不怪他!他就在门口之外,相差仅仅几米,他竟然又一次任由凶手在他面前挑衅,自己却毫无反击之力,原本的计划,亏之一空,他又一次凌乱了。
“头儿,现场怎么办?”猴子问,他想试图安稳他的情绪,振作起来,只有查案。
池俊石看向一旁坐着身体还在抖动的郑离,咬牙,他不能让她再次受到伤害了,他已然决定,势必要与凶手死磕到底,不惜代价。
“现在李炳万情况怎样?”他这才想起来询问李炳万的情况,起身问猴子。
“在急救室,据说失血过多。”
“现场有没有被破坏过?”他有迅速渐进问着。
“没有。”
“发现他时,现场是怎样的?”
“李炳万被割了一条腿,但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了,嘴被人用洗漱间的抹布堵住了。”猴子答。
“昨晚值班守监控的人呢?”池俊石又问,这个失职,是万万不能的。
“昨晚,三人值班,皆睡着了。”猴子弱弱的答。
“为什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他们人呢?”池俊石吼道,这个错误,他绝对不能原谅。
猴子被他吓到了,连忙回答:“他们晕倒了,昨晚几个人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提神饮料,里边掺杂着安眠药。”
“安眠药?”他低头嘟喃着,没多久,抬头又问:“其他轮班的人呢?”
“昨晚兄弟们为了追那个黑衣人都太累了,就休息了。”他眼咕噜一转,又说:“昨晚就那个黑衣人出现过,会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