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五千兵马被黄忠、廖化两万人马围困,前后难以逃脱,而这个时候,江州城中的败兵来到阵前,禀报了江州失陷的消息,严颜大骇不已,自己中了鲁肃的圈套了,自己坐镇江州城中,敌军难以成事,可是自己被他们诓骗出城,分兵难以救援,被敌军钻了空子。
“严老将军,江州已经被我军拿下,还是速速投降吧!”这个时候,甘宁带着援军从背后杀到,劝降严颜。
“甘兴霸,想不到是你,要战就战,不必多言!”严颜义正言辞的断然拒绝了甘宁的劝降,刘璋父子入蜀开始,他就颇受恩惠,岂能临阵不敌就投降呢。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战吧!”甘宁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严颜不识时务,当下也是提刀上前,与黄忠所部夹击严颜剩下的几千残兵。
在数万楚兵的围攻下,严颜所部是不断减少,一些人得知江州失守,他们的家小陷于楚军之手,他们很是明智的选择了投降,而另一些人还在苦战,但是亦是双拳难敌死守。
严颜独对黄忠、甘宁两员勇将,也是气力逐渐不支,两人就是跟他单打独斗,也是不落其下风的,现在两个人联手对付严颜一人,严颜也是手忙脚乱。
“去!”黄忠瞅准一个空档,磕飞了严颜的大刀,而甘宁趁机一刀,以刀背击中严颜的背部,甘宁本就不想杀严颜,所以以刀背出手,但是甘宁这一下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当下严颜被击落马下,被楚军士卒擒获。
当严颜被五花大绑的押到鲁肃面前的时候,也是十分的惭愧,旬月之间,蜀中门户打开,现在益州危险了,都怪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丢失了江州,严颜甚是无奈。
严颜进账之后,昂首阔步,也不跪拜,鲁肃蹙眉呵斥道:“大军至此,一路之上郡县尽皆望风开城,独你何以不降而敢拒抗我大军?”
严颜昂首答道:“你等无状,侵夺我城池,我益州但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
鲁肃拍案而起,命左右将严颜牵去砍头,严颜表情不变:“砍头便砍头,何所惧哉!”
鲁肃当下大笑不已,周边众人也是微笑颔首,尽皆佩服严颜的勇气与忠义,法正当下起身说道:“严老将军,我主楚公仁德之名遍布于天下,人所共知,益州刘璋,生性懦弱,自入主益州以来,战火不止,川中百姓难以安定,将军抗拒仁义,何其不智?”
“将军乃益州巴郡之人,也不想见到川中百姓多受战火荼毒吧,益州牧刘璋根本无力坐镇益州之地,这一点将军很是清楚,难道还想看着三年一乱、五年一战吗?”鲁肃也是上前为严颜解开绳索,劝说起来。
严颜闻言,一脸黯然,蜀中百姓自从刘焉父子以来,确实没有多少太平日子,刘焉的时候就有犍为郡守任岐和从事贾龙叛乱,后又有东州兵之乱,刘璋继任之后,也是战乱不止,严颜也是心知肚明,当下被法正和鲁肃这般说,心里觉得十分的惭愧。
“末将愿降,只盼鲁都督能够善待我益州百姓!”
鲁肃闻言,扶起严颜,笑道:“严老将军放心即是,我楚军一向军纪严明,对百姓是秋毫无犯,这一路下来你可以去打听。”
“多谢了!”
江州失守,阆中暴露在楚军兵锋之下,这一下坐镇阆中的庞曦坐不住了,他自问是比不上严颜的,手下兵马也不比严颜精锐,现在严颜旬月就败了,庞曦也是心思犹豫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庞曦,益州牧刘焉部属,为刘焉集团东州士领袖。曾是刘焉托孤重臣,与赵韪并为辅佐刘璋即位的功臣,刘璋继任后分出巴西之地,命其担任巴西太守,是益州防御汉中张鲁的东部屏障,与刘璋为姻亲关系,其女庞氏嫁予刘璋长子刘循为妻。
“楚军已经攻克江州,严颜老将军已经投降敌军,不日之后,敌军就会前来阆中之地,你们都说说,是战是降,尽早定夺下来吧!”
庞曦在得到消息之后,也是立即就召集幕僚商议此事,其实他内心还是倾向于投降的,但是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需要手下人都一心如此,不然极容易闹成兵乱的。
从事程幾应声而出,说道:“庞公,眼下益州疲敝,楚公大军精锐无匹,连严老将军都不是对手,我等岂能抵挡,我军兵马亦不如颜将军精锐,刘益州性情懦弱,非乱世之主,我等辅之无益啊!”
“季然所言甚是!战,我们没有胜算,连累巴西百姓不得安生,刘益州连张鲁都对付不了,何况是坐拥半个天下的楚公呢,璋懦弱多疑,不能党信大臣,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皆思得明君。还望明府能够三思!”庞曦的幕僚周群也进言道。
其余人是尽皆默然,没有一个人反对,庞曦见状,也是知晓了众人的心思,当下起身说道:“既如此,那就降了,非我不忠,实不忍见巴中百姓再受战火荼毒,愿意以我一人之荣辱,换取巴中百姓的太平。”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的,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当下庞曦也是大义凛然的说道。
两日后,当鲁肃的大军抵达阆中的时候,庞曦率着一众文武官员尽皆出城投降,献出了阆中,鲁肃也是很高兴,阆中之地,扼控巴蜀,东接巴中各道,南连长江,西邻剑门山,北接米仓山,是巴蜀最为紧要的关隘之一,地理位置不输于葭萌关,兵不血刃拿下阆中,鲁肃自然激动。
“庞太守以百姓为重,不计较个人荣辱,这份气度胸怀,非常人能够所及啊,令鲁肃佩服之至!”鲁肃也是对庞曦表示感激,场面功夫还是要做好。
“只望将军能够善待我益州百姓,在下就心满意足了!”庞曦也是还礼拜道,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大家都是累了,庞曦不是武将,也不喜欢战事,更是不愿意一天到晚生活在战火之中。
“庞太守,不知道葭萌关现在由何人驻守,兵力多少?”鲁肃与庞曦一番客套之后,也是询问起了葭萌关的情况,阆中过去往北就是葭萌关了,也是他们的下一站。
“守将乃是中郎将吴懿,吴懿是兖州陈留郡人,叔父吴匡是东汉大将军何进的属官,刘焉迁任益州牧,吴懿因其父亲与刘焉交情很好,因而带着全家随刘焉入蜀。后刘焉心怀自立为帝的想法,善于面相的人又说吴懿妹妹吴氏日后将有极尊贵的地位,于是让跟随自己入蜀的儿子刘瑁迎娶了吴氏。”
“这么说,吴懿此人与刘璋乃是姻亲关系,不知道可能游说吗?”
“这一点,不好说,或可一试!”庞曦也是没有把握,他与吴懿虽有交情,但是并不深厚,毕竟吴懿与刘璋有着那样一层关系,所以庞曦平时也不敢过分与吴懿亲近,免得说错什么话,被吴懿打小报告。
“既如此,那就兵分两路,庞太守,你乃是益州东州士人领袖,去取葭萌关的事情,还要劳你相助啊,黄老将军,阆中之地,就由你来把守,这也是主公的安排,孙贲将军,你率霍峻、冯习、祖茂三位将军,领兵三万,前往取葭萌关,其余人随我去取梓潼、广汉诸地。”
这一路下来,他们收降了两三万兵马,加上巴郡賨人首领杜濩、朴胡等七姓夷王归降,又多了数万精兵,除去留守巴郡的廖化那里的守军,鲁肃手中还有十余万大军,留下一万给黄忠驻守阆中,其余兵马直接开赴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