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叔父,您可要站出来说句话啊,你看这个司马芝,实在太狂妄了,在吴郡之内大肆搜捕,已经有十几家都被他全部捕拿,在这样下去,马上就到我们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是被冤枉的呢,都是靠的一张嘴而已,他能拿得出什么证据呢?”
陆康府中,故人之子白涛正坐在他对面,满肚子的苦水向他倒着,他现在能说什么,人家司马芝手中有一封铁证,还不是他怎么说就怎么样吗,这个时候谁要是站出来,那就是同党自己是小,家族的命运势大,一个吴郡再厉害,能和杨悔抗衡吗。
“也怪这些人自己不争气,你看看人家徐州的糜家、赵家、陈家,主动的投靠杨悔,现在家族是蒸蒸日上,曹家呢,跟着陶谦覆灭了,我们吴郡世家就是不团结,现在还能怎么办,贤侄啊,还是忍一忍吧!”陆康也是很无奈的说道。
“忍,怎么忍啊?”
“啪!”陆府的大门被撞开了,司马芝带着人闯入其中。
“司马子华,你想干嘛?”
司马芝笑了笑,对着陆康行了一礼,说道:“陆老大人,前来缉拿白涛,韦良已经供出来了,白涛也是参与其中,我们还从他的家中搜出了五百件兵甲,上面写的都是江陵造,不知道大人是不是要保他!”
陆康闻言,转过身去,看着白涛,怒吼道:“你也参与其中了,怪不得你要将老夫推出去,原来是为了保住你啊!你这个奸贼,给我滚!”陆康当下也是气愤不已。
司马芝一招手,白涛立马就被带走了,司马芝准备离开,但是又回过头来,说道:“陆大人,你先前在庐江与我家主公做了三四年的邻居,知道我家主公的脾气,以后最好还是少跟这些人来往,否则被误会了,那就难以解释了!你从孙陆逊在蔡邕先生那里就学,主公对他可是很看重的,不要误了自己的前程。”
看着司马芝离去,陆康整个人瘫坐在那里,家人连忙上前扶住他,陆康坐在那里说道:“陆忠,关闭家门,从今天起,谁也不见,还有告诉家里那些子侄,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谁要是犯了法,就不是我陆家子孙。”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啊?”
“保全我陆家,若是不想陆家以后在江东消失,就都给我安分守己,我陆家的那些田亩,租给佃户种的,全部只收三成的租子,不可多加一分。”
“知道了,老爷!”
陆府的大门关闭了,陆康是个聪明人,听出了司马芝话里的意思,陆家若是想发展下去,就不要掺杂那些腌臜之事,陆家有才干的陆逊,已经被杨悔看中了,陆家可以在他的手中壮大,但绝对不是靠兼并土地、结盟图利。
“奉后将军令,吴郡韦家、白家、李家等世家豪强私自购买军械,意图造反,今已审结,无一人漏网,为首参与者,诛杀全族,裹挟着,抄没家产,男丁罚做苦役,女子罚为官奴……”
“真是罪大恶极,杀了他们这些自私自利的家伙,好不容易过太平日子了,他们还不安生!”
“就是!杀了他们!”
百姓们也是十分的气愤,杨悔在百姓之中的名声那是极好的,轻徭薄赋,不再有那些苛捐杂税的,除了田租也就一个算赋,比之先前要少了一半,他们的日子也过的轻松多了,有田种,有粮吃了,当然不希望这样的好日子被破坏。
司马芝用了八天时间,就将整个事情查的一清二楚,翌日,在吴江之畔,主谋之人一家大小都是被押上了刑场,全部加起来有七百多人,司马芝毫不客气,只有了半个时辰,七百多人全部毙命,鲜血染红了吴江,触目惊心,司马芝的名声也是一时间响遍江东,为司马芝之名,大家都是脸色大变。
“主公,司马子华已经处置妥当了,此番参与之人,全族上下加起来有两千人,主要的人司马子华已经尽数诛杀,其余的男丁都罚去做苦役建城开渠去了,女子充为官奴。”
听着张昭的禀报,杨悔也是比较满意的,自己的意思已经告诉了司马芝,他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办,不足半个月,就已经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也是没有闹起多大的风波。
“还有,抄没了那些人的家产,足有三百多车,已经押运回寿春了。”
“好!我本不想赶尽杀绝的,不然上一次他们就跑不了,但是他们就是不知道好歹,这次虽然手段是残酷了一些,但是治乱本就需要重典方可,看来也正是政治地方豪强一番的时候了,让司马芝不必赶回寿春了,让他们巡视地方去,看看各地的刑狱,还有给各地豪强一点震慑,凡是为非作歹之人,不必客气,让谢旌他们待五百人继续跟着去,其余人先屯驻到秣陵去吧!”
旁边的戏志才闻言,也是赞同杨悔的意见,说道:“有汉以来,土地、财产的兼并现象就身为激烈,虽然朝廷也曾经采取过调整措施,但是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基本上处于一种放任的状态,为地方豪强的崛起奠定了基础,特别是光武中兴之后,地方豪强势力强大,汉光武帝就是依靠他们的势力登上帝位的,自然是多加笼络,到一统天下之后,也曾采取过“度田”等试图抑制豪强势力的努力,但都以失败而告终,地方豪强势力遂一发而不可收拾,日益坐大,他们控制百姓,操纵地方政府,影响中央决策,若是不打压,只怕他们趁着世道离乱,更加坐大,到时候主公都难以制约。”戏志才乃是穷苦出身,最是知道这一点的。
“军师所言甚是,他们修城堡,蓄养私兵,将朝廷的法度根本不放在眼中,难道他们都想当郭解之流吗,朝廷的律法何在,我看一个司马芝还不行,让司马芝巡查江南,让崔琰巡视江北,惩治地方那些不法之徒。”
大家都知道,杨悔这次是真的愤怒了,当下都是连忙去准备去了,其实这些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他们许多人也是世家豪强出身,有时候连当地官员都对他们敬畏三分,自光武中兴之后,世家豪强就成了朝廷政权的核心,十之八九的人都是出身世家豪强。
“主公,这一下子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担心了?”戏志才戏谑的看着杨悔,满是笑意。
“管他们怎么想,惩恶扬善,难道不该这样吗,律法这个东西应该是公平的,而不是只是为了惩治平民百姓的,若是他们奉公守法,自然不必担心什么,若是他们为非作歹,那就不是我的错了,只怪他们自己不懂得自省!”
直到入冬之后,司马芝和崔琰才相继而回,这一次他们一南一北,可谓是责任重大,惩治的人不少,弄得徐扬两州的豪强都是提心吊胆的,也是第一次见到杨悔的势力,有的人还妄图抵抗的,直接被攻破坞堡,全部诛杀,当然这是个例,也是知道自己没有生路了,才会有这样的念头,对一些造福乡里的世家豪强,杨悔也是大加赞赏,让本县下达告示,宣扬于民,豪强也不是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也有大善之家,杨悔要的是惩恶扬善,而不是全部得罪,所以百姓们都是额手称庆,各地世家豪强也是气焰熄灭,夹起了尾巴,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