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践前诺诛杀满门,救挚爱凤姑陨身
至次日天将微亮,如风连夜带人已清巢“角沙帮”重要居住地八处,杀死该帮五十余名聚元后期候选修者,一百余候选修者及五百余家丁归顺,误杀误伤者不计其数。
杀至闻辟来府中时,已是空无一人,如风大怒,誓要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传令下去,有知情者重赏,知情不报者诛其全家。
“帮主,闻院长,不,闻苟史并不在闻辟来府居住,他在硕英院另有安置之所,昨夜杀声四起,怕是家人已得到消息,吓得连夜逃到庄里他住处去了。”
那降来的“角沙帮”家丁真有知情的,赶来献媚搭话。
“哦,姚长老,我们还剩几处没有剿到?”如风侧身缓声问彭起真。
“帮主,这‘角沙帮’中具劣性独身好行恶者,差不多全聚集于这八处重要处所中,已基本剿尽了,剩下约有一百余人,大部有家室妻女居于城外,因看不惯闻辟来等人恶行,虽依附于‘角沙帮’却不愿与其为邻,住的远了。”
姚公几句话救了百余人,凤姑、寥红绸等人松了口气。
那姚公孝从前曾参与过帮派之战,但与昨夜这番杀戮相比,真乃小巫见大巫,如风凶狠恶毒杀人之法令其胆寒,暗自庆幸自己未与其对立为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其所保护之人中非全是善辈,但毕竟未至诛族灭门之程度,遂有心放过,以利其身。
“哦,那就这样吧,传令给他们,叫他们明日晨时,执简来帮报到,短一刻者,断他一肢,短二刻者,斩他二肢。短三刻者叫他肢首全无。”
如风如此发狠,也是被以前自己所受之罪激怒,迷失本性所致,但毕竟还有一丝良心发现,不愿杀戮太多。
“是。”众人答道。
“现就去聚元庄寻那闻苟史去,走之前,将这府中财物给我抄清,哪个留下一钱,就在这里陪葬吧。”其实不等如风发话,这闻辟来府里早就抢得净光了。
聚元庄内硕英院院长住所乃一四合院,现院内屋中正灯火通明,十几个老少妇儒正围着中间一个老者,吓得哭的哭,喊的喊。
另有十几个家丁慌慌张张,搬桌拿椅顶着大门。
那老者八十左右岁,看其年龄却只有五十上下,挥者止住众人哭泣,正与闻苟史商量什么。
只听院外大门咣咣作响,外面喊杀声震天,轰的一声,厚门被绿光夹着沙暴击飞出老远,如风等人带着众人窜了进来,立在院中。
那如风看见堂上闻苟史,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并不多言,右手中指食指相并上举,向前一挥,四周立即有帮众上前砍杀。
十几个家丁本也有功夫,怎耐恶虎不敌群狼,被七里咔嚓砍倒在地,十几个老少妇儒哭叫的想要跑开,也被半路拦住,一刀一个结果了性命,彭起真与闻苟史则战在一起。
只有那堂上老者,众人再不敢进身相攻,远远围着,因其五尺之内似有屏障,略一靠近,便觉灵压逼人,气短心浮,再近即飞。
那老者见家丁、亲属一一被砍杀,既不相救,也不出声阻止,只是端坐默默无语,冷言观望。
“我儿,休要斗了,过来吧。”那老者终发话。
闻苟史寻个破绽,跳进老者防护圈内,彭起真也不追击,停身返到如风身边,令众人靠拢过来,两边分出对阵之势。场内此刻竟出奇安静下来。
“老夫几十年不理聚元之事,刚一返乡,竟遇家中遭此大劫,对面狂徒小儿,你可是扯如风?”
那老者发言,声不大却震人耳鼓,灵压袭来。
如风这边低阶者已是委顿在地,捂耳翻滚、痛苦异常。
“‘摄魂音?’众位退后一丈,张嘴捂耳打坐运功即可。”
如风立在当中向众人发话,身上绿光泛起形成个尺长光罩挡在众人面前,神色如常却不回复老者。
只见身边人已是连滚带爬,互相扯拽退了下去,坐在地上打坐运功观望。
彭起真、凤姑、寥红绸、姚公孝、程三益也觉心翻难受,见如风示意退了三尺侍立于后,才感觉舒畅多了。。
“果然有些门道,扯如风,你虽然只有离骨之阶,却能辨识出‘摄魂音’,那应该知道与我相斗必死无疑,怎么不珍惜修来的成就?如今你已斩杀我闻家上下老少一十三口,我亲孙亦遭你之毒手,难道不抵你之痛苦、委屈?还想赶尽杀绝,连老夫和我儿也想诛了吗?”
“哼哼,闻前辈,此事确与你本人无关,小子我也知与你功力相差甚远,但匹夫不可夺其志,我曾发誓灭了‘角沙帮’,诛你儿全家,现已完成第一心愿,只差你儿伏诛了,你若阻我,纵然不敌,我绝不会客气。”
如风不卑不亢仍然豪言壮语。
“小儿,若不是太乙掌门循私袒护你,刚才老夫发话就出手,你此刻已经见血毕命,你随来帮凶,俱得陪葬。”
“放屁,你要打就打,少要废话。”
那如风毕竟年少气胜,虽受种种苦难却江湖阅历仍少,这老者有意给其台阶仍不依不饶,确是激怒闻达奋了。
“你真欺人太甚,杀了你再向掌门解释。”
这闻达奋话音刚落,三尺黑光罩护体,三面黑旗绕身,右手一道雷光发出,竟不击有绿光罩护体的如风,反击身后程三益。
程三益惨叫一声,倒地立即气绝。如风转头刚要查看,闻达奋右掌拍出的三面“黑旗沙”已至,速度极快,已是无法躲闪。
“小心。”“小心。”身旁、屋顶分别有人示警。
如风意念刚起“灵光闪”,只见后面娇影飞出,以身挡在如风之前,中旗顺势向后飞落。
如风闪身右手抱住,左掌绿沙雾祭起发出,抵住一面黑旗攻击之势,另两面黑旗却结实打在身上,护体绿光顿时暗淡无光。那闻达奋左掌三道黑旗又祭起,准备第二波攻击。
此时,屋顶飘落一队人,站在如风之侧。
其中两人亦是三尺黑光罩护体,以极快速度将三道黑旗祭起拍出,击向闻达奋。
闻达奋撤旗离坐起身,躲过攻击,哈哈大笑:“望月无花、原鹰两位门主,这小子做的恶事看来你们也有份?”
原来,自屋顶下来的这队人,正是上官原鹰妻女及无花祖孙等人,刚才示警的却是香香和寥红绸。
“闻老儿,休要扯你娘的蛋。”
无花太姑出口骂道:“我两人乃受太乙掌门指令彻查而来,你违令击杀掌门所要之人,不想活了?”
“哼哼,休要把话说的如此堂皇,你无花所为难道就是光明正大?我现在没空理你们,爱哪告哪告吧。别说没提醒你们,那扯如风已弑杀我子孙一十三口,再若起念杀我独子,我必加倍报复,你让他好自为之吧。”
闻达奋说完,拉过闻苟史,摄空飞起,御器而去。
无花等人见危险解除,收回护体光罩,转身再观如风。
如风此时抱着凤姑低声呼唤,寥红绸等围拢过来,将无花众人倒挤在了外围。
“凤姐姐,你醒醒吧,如风本来是个该死之人,为何还要挺身相救?不值得的,不值得。”
如风运功送气仍是无解,泣不成声。
“相公,这有‘定魂丹’一粒,暂可令凤姐姐复转一刻。”
香香不知何时挤进来,递给如风一粒丹丸。
如风见娘子香香突然现身,值此大悲之时,惊喜有余却只能先点头示意,接过丸药运功给凤姑送服下去。
“帮,帮…主弟弟,真高兴你没有事,我刚离魂,听你召唤才又复转过来,你真真好呀。姐姐要走了,有一句话对你说,姐姐无德无品、无缘服侍于你,我所做之事在帮中密室匣中已书明,请善待红绸姐姐,她并不怨恨我,你也原谅姐姐吧。”
凤姑吐了几口黑血,挣命睁眼、凝视如风,轻声而述,期待之色溢于言表。
“姐姐,你莫要说了。”那寥红绸也过来,握住凤姑之手已泪流满面。
“凤姐姐,不论你做过多少自认愧对如风的事,我都会原谅你。你定要坚持一下,我即刻传功给你。”
如风作势就要传功,那凤姑含笑紧拉住如风,已是闭眼香消魂散而去了。如风放声嚎啕大哭。
“谷丰节”亥时之役,灭了角、斗帮,杀了闻氏一十三口,那孙照天也离奇失踪。
聚元庄自此只有“勾”、“心”两帮。
之后,如风等人将凤姑下葬,为其守灵七七四十九天,又将两帮合而为一,重新命名为“结兰帮”,令彭起真当了帮主,姚公孝为长老。
寥红绸经此一事,竟起意离了江湖,绝了修真路,闲游去了。
临走送行前夜,香香、妃如、巧梦三女将其拉到自家处说了一夜话。
如风则从耳中取出狐囊拿出“绿金毫”,送其作为纪念,那寥红绸看着如风眼中带泪,终咬牙接过情物紧紧握着坚持辞行,与众人伤心而别,不知去处。
后人将此次夜袭称之为“谷亥之劫”,此劫也令如风声名大振。
如风离帮前,再进密室取出匣中书信,却见上面写着:“十五年之后方可解封”。
如风感念凤姑之恩情,不忍逆了死者之意,遂将书信收到狐囊。
那彭起真、姚公孝等人极力挽留如风,如风则去意已决,只告之香香一人要出去半日之后,独自去了异兽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