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卜同认主拒分峰,二官失言遭责打
凡仙有九品,一日九天真皇,二曰三天真皇,三日太上真人,四日飞天真人,五曰灵仙,六曰真人,七曰灵人,八日飞仙,九曰仙人。
末等仙人为俗域九重自拜月凝丹至云水茧封的云行以下修者,飞仙至飞天真人为茧域缰环蝶初至凤蛱化羽的圣蜕以下修者,太上真人至九天真皇为圣域神浮大挪至圣练妄视的真神以下修者。
此三域十七重仙依品次逐级晋升,佛魔则与仙家相似设置。
升仙得道之时,天地变幻,或因劫而升,或因劫而灭坠入轮回,与历劫修者亲近之鸡犬俱可同时升天,如此往复。
这一日,圣域二重天,三天真皇昊胝加持梵加真武天帝偶然心有所动,退了早朝之后,在凌霄内殿将圣子盘炎、盘黄两人唤在身边。
“炎儿、黄儿,你师姑此前茧封去下界渡劫,有道是‘一沙一世界,一粟一宇宙’,不知落在哪个介子空间中,为父掐指一算隐有凶险,我要你二人潜行投胎俗域大千世界查找,暗助你师姑一臂之力,莫要让你通天师祖知道,以免在你太上师祖面前说为父乱了章法。”
“孩儿遵旨。”
炎黄二圣领命下界,此后二圣历千万年往复投胎查找师姑,还曾在一个叫地球的介子宇宙里开创过华夏文明,种种丰功伟绩俱不再本列传表述。
俗域深夜西府“悦来客栈”后院,一房间中青光闪闪,正是如风与已经顺利凝丹的上官卜同。
此时卜同收回青光,拱手对如风庄重躬身一拜说道:“前辈,请受卜同一拜,再造之恩永不敢忘。”
如风大惊,忙让开身子说道:“老伯为何如此?”
卜同答道:“姑爷,这声前辈是必要叫的,若在之前我也还敢高攀装老,可小老儿已凝丹成陆行真修者,仙界以实力为尊,规矩我还是不敢废的,这一声你是受得的,之后还称你为姑爷可好?”
“这,你这老伯,我们是一家人当然如此,可不要象之前乱叫弄生分了,还有你已入‘地罡宝镜’排序静候分峰,以往都是仙鹤童子亲自查看宝镜后分发紫晶玉佩,再按需通知登录分峰,不如我们不等了,我与那鹤童子长辈尊者有些交情,我先为你求了来吧。”
如风语愠却不深怪上官卜同,心情高兴便想为他先求了紫晶佩。
“不可不可,姑爷,且听小老儿一说,世上凝丹后而不得分峰变成散仙者大有人在,我知这紫澜之峰绝不简单轻与外人,姑爷得太乙掌门重视众所周知,用关系给我要个仙峰容易得很,可小老儿不想要,想追随姑爷,不知姑爷是否厌弃于我?”
上官垂手低头征询如风的意思。
“那?那老伯你可就放弃了成为一峰之主,扬名万世的机会啦。”
如风调侃上官,上官呵呵一笑,便不再多语,心中已将如风视为主公,倾心伺候。
不过如风却还是取出一玉简,将神识打进去说明情况,然后向空中一掷,瞬息而逝。
此简大意是西府上官卜同已进紫澜拜月凝丹原阶期,虽登录‘天罡宝镜’应该分峰,但愿意侍奉如风,故只取身份牌即可。
那玉简消失片刻功夫,如风便听“叮”的一声有了回复,伸手摄空拿出一个紫晶玉牌子,笑嘻嘻交给上官卜同,说道:“从此你便是我的人了,你可想好了?”
“姑爷,小老儿对天明志,永不反悔。还有,请姑爷以后只称小老儿名字卜同即可,人前众戚间也能让人看明白礼数。”卜同垂手答道。
如风望望上官,将牌子递了过去,见上官接住后一拍大腿笑道:
“好吧。咱那忘情崖以后就全归你管了。”
“是。”
上官卜同答完之后,在如风的指导下将紫晶玉佩握住注入法力,顿时玉佩霞光异彩,显现出:‘紫澜拜月凝丹卜同’金色小字,然后消失在上官掌中,那居住之地已经通过神识传给卜同,正是“忘情崖。”
如风见事已安定,忽然想起一事有些疑惑,便张口问道:
“卜同,我有一事不解,白天那叫李二官的张狂至急,口出狂言要叫人来,为何这么久却一点动静没有?难道是他们还有暗手不成?”
卜同笑笑,将茶壶拿起来给如风和自己都倒上一杯,然后坐在对面说道:
“姑爷有所不知,这李二官乃是严华帮闻达奋手下长老李豹的二儿子,这李二官仗着他爹胡作非为混蛋至极,而他爹李豹却稳重得很,有些修炼天份,父子两人性格极左。那李豹为了他儿子无赖行为,曾气得生过几次大病,影响了修行,否则早已凝丹,哪会到现在四十三岁了还是聚元后期俗家身份。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却不适用于李豹,他是家教森严却生出逆子啊。”
“哦,原来是这样,这倒奇了,难道不是亲生?”如风喃喃自语。
“呵呵,姑爷,这也说不定……。”
这边如风与上官卜同戏说不提。那边李府却是一阵阵狼嚎。
“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这个瘪犊子,妈,的,气死我了。”
严华帮长老李豹平日里住在西府,并不在州中帮会长期坐阵,只是有事时飞简传信才去帮中议事。
此刻天色将黑,却在府中院内后堂门前插腰点指,横眉冷对、胡须乱飞,张口接舌,已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正在那指挥下人打一个院中间绑在长条凳上的少年,那少年正是李二官。
原来十几日前,这李二官带着下人在悦来客栈附近闲逛扯蛋,正遇到张太真投宿,二官见太真长的漂亮就动了色心起了色胆,跟到客栈也要投宿,指名要一个跟那个姑娘挨着的房间。
那客栈二子哪管你来的人是啥心思,便说那姑娘开的是上房,也给你开个上房吧,二官当场交银子追妹妹去了。
哪知太真进屋后便没再露面,这十几天来见不到妹妹可把二官急坏了,不说白搭房钱银子不说,连妹妹的毛都没有见过一根,生生的做了赔本买卖。
于是,这二官便带人强行闯入太真姑娘房间,想来硬的。
那知太真凭着一口气,竟跟这聚元初期的二官等人打了个平手,一直闹到楼下大厅被上官卜同抓住二官赶了出去。
二官拉硬跟上官卜同叫号之后,怒气冲冲的返回李府,在自己房间里又摔盆子又摔碗,最后想了想就去后院找他亲娘。
二官亲娘名叫郭美,原是闻达奋府中的丫鬟,今年三十一岁,十五岁时因为李豹大老婆难产而死,被闻达奋赐给李豹迎娶进府,当年便产下二官。
“娘,孩儿受欺负了,你可要帮我呀。”二官装乖弄巧哄他娘找人为他报仇。
“孩儿呀,哪个天杀的又欺负你了?让娘看看哪受伤了……。”
郭美拉着二官的手,娇声细语的要看儿子身上哪有伤,被二官拨拉开伸过来摸脸的手。
“娘……,孩儿身上无伤,是受了那悦来客栈老板上官老儿的气了。你去找爹爹吧,让他教训那上官卜同好不好?要是闻苟史伯父和辟来大哥还在,早帮我杀了他了了,我哪用求娘你去找爹爹帮我呀……,娘你去吧。”二官反过来抓着郭美的衣袖晃动撒娇。
“唉,那能一样吗?这世上哪有亲爹还这般严厉的。哦,不,不……。”郭美失意间把心里话讲出来,立觉不妥,刚要收回但已知晚矣。
“什么?娘你说什么?”二官抓紧郭美胳膊着急问道。
郭美吃痛一摔袖子,气道:“你这孩子这般不懂事,别问了,还有你千万不要在人前说起此事,特别是你爹,否则我们娘俩在这里就再无容身之地了。”
二官还想再问,已经被郭美用手指指屋外,示意止住了。
“二奶奶,少爷在嘛?老爷叫过去。”
屋外传来李豹府内管家来月京的声音,吓得二官和郭美一激灵。
郭美忙答到:“来总管,二官在这那,我现就叫过去,你先过去通禀老板一下吧。”
来月京听完也不再搭话,自顾走了。
李二官战战兢兢在娘亲郭美陪同下走到后院堂屋内,进了门就看见李豹手里拿着板子瞪着自己。
那李豹刚才外出回来时,听街坊议论起儿子做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见了二官大声喝道:“逆子,我平日里百番教育你要做人正派,知书达理,好生修炼。原以为你小时常逗弄丫鬟是调皮捣蛋,没想到十六了,竟然已是变本加厉,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肆无忌惮调戏妇女,你真是丢尽我的脸了。还有你这当娘的,教的好儿子……。”
说完起身抡起板子就照二官屁股打去。
二官自小时起就经常耍逗丫鬟已是府中公开的秘密,十岁以后元精初育更是被闻辟来教唆玩弄了不少女孩,一些强迫成孕后也被郭美暗中寻个借口,配了下人或打发出府便宜嫁给佃农,因为这些事娘俩没少被李豹责骂。
而今日李豹又如以往般抄起板子打二官,那二官被打痛打急满地乱跑时猛地攥住李豹吼道:
“你不是我亲爹,你没有资格打我。”
“什么?”李豹打的愣住了?屋里屋外的管家、下人、丫鬟都听得愣住了。
郭美一听脸色大变,上前拉住二官就打,边打边哭边骂道:“二官呀,你这孩子混说什么,这不是你爹是谁呀?”
二官一摔胳膊硬声说道:“哼,我爹是闻苟史,你要是我爹哪里会这样往死里打自己亲儿子的。你们都不用装夫妻了,其实我早就怀疑过,今日听我娘一说我才更确信,李豹,我知你练的是童子之功,未凝丹之前若要破了元阳必死无疑,所以你未凝丹就根本不可能有我,先前那个难产死的大娘,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
“你,你,你可害死娘亲喽,你这孩子呀……。”郭美一听心凉半截,坐地上嚎哭。
那李豹听完身上黄光暴起、黄沙环绕,指指郭美又指指二官,气得嘴唇发青直哆嗦,半天才说道:
“好个畜牲你倒查个仔细,好个美美呀,我好心忍你,竟当我心是驴肝肺,你当年做的好事,还好意思拿出来说?给我将这畜牲绑起来放在外头狠狠地打,打死了让他去找亲爹闻苟史去。”
这才有了前面李豹暴打李二官的场面。
李府虽然平日有些下人跟着二官胡闹,但大部都是正直老实之人,对二官日常行为极是看不惯眼,特别是那些有女儿亲属被二官糟蹋的,此刻更是借机发狠要揍死他。
这二官犯了众怒,被打得哭天喊地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那边郭美听得声音不对,心想事已至此不如明说了,再求李豹原谅也不管用,就站起身来擦擦泪水,喝道:“李豹,你给我让人住手。”
李豹与众下人一听郭美之声冷静不善,俱都转头停下观望,那郭美撩一下头发,慢声说道:
“李豹,念在夫妻一场我不怪你,你还是放了我孩儿吧,否则,伤了我儿你必死无疑,你可知这孩子是谁的?”
“谁?说……”李豹怒极喝问。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