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校的同学硬生生的把七月半过成了游园会,宋秋颖也挺兴奋,高兴地拉着我就往树林里跑。
我真心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宋秋颖这会也懒得管我,冲我挥挥手,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哎!秋颖!”我正想喊住她,可是人这么多,也不知道她现在去哪了。
这个宋秋颖!见色忘义!这下好了,走散了。
我心里边埋怨,边一个人沿着小径慢慢地走着。本想是打算回寝室,但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一棵茂盛的大槐树下,坐着一圈女孩,中间还放着一个碗。
所有人都聚在这里,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与那边热热闹闹的地方对比,这里倒是荒凉安静了不少。
我看她们所有人都盘着腿,举起手,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举行什么祭祀一样。我好奇的靠近她们,其中一个女孩看见我很兴奋,大声叫我的名字,我一看,是晓枫的室友楠楠。
“七七!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吧!”楠楠把我拉过来,跟她们一起坐在槐树下面。
我好奇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楠楠狡黠一笑,说道:“这是个很好玩的游戏!以前有过一个鬼片,说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在十字路口用筷子敲碗可以引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哦。我们正准备要试试呢!”
一听她说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就忍不住想逃。这段时间以来,我就没有安生过,况且今天是七月半,也就是传说中的鬼节,万一真惹上脏东西,怎么办?
我摇摇头说道:“别看我学了那么多唯物主义,我可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就因为这样,我才特别怕鬼。你们自己也小心一点吧。”
楠楠看出来我的不情愿,安抚着我的后背,说道:“哎呀,不用怕啦,这又不是十字路口,现在也不是十二点,不会有什么的啦,我们只是玩一玩嘛!我们都不怕的!七七,胆子不要那么小嘛!”
被她这么一激,我真是想走也没法走了,只能硬着头皮看她们在这玩。
她们两两结组,每组都要有一个人去敲大槐树下那个碗。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那棵槐树,总感觉怪怪的。
在乔家村时,我就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这世上有两种树最容易招鬼,一种是歪脖子柳树,阴气极种,另一种就是槐树。
槐字,木生鬼,一般横死的鬼魂都会寄生在槐树上,然后找经过树下的人当替死鬼。
当然这都是一些神怪故事,不能当真,要不然世界上不全是鬼了。
很快,分组就确定了,我跟楠楠一组,楠楠她活泼胆子大,自告奋勇要去敲碗。
我们组排在最后一个,其他人敲完之后,都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等到楠楠举着筷子时,本来大家都在说说笑笑,可是突然所有人一下子都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站在圆圈最中心的楠楠。
后山的温度突然降低了很多,我竟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刚想让楠楠别敲了,可她突然转了个身,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身体绷得真,脸色苍白。
这是怎么了?
我吓得直接退了几步,有的女生还害怕的缩了起来。
这时,附近忽然传来一声叹息,我回头一瞅,也没人啊。
这边,一声尖叫却在左边炸开!
我再回头,楠楠竟然像个女鬼似的,拿着那只破碗站在我身边!
“你别靠近我!”我大叫一句,直接把楠楠推开,没想到,楠楠脸色比我还差,惊恐的看着我。
“乔七七,你要干嘛推我!”楠楠突然暴发了,瞪大眼睛像是要把我吃掉似的。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暴怒的楠楠我反而安心了点,至少鬼是不会生气的。
就在这时,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呻吟,我吓得捂着头不敢看任何地方,楠楠也吓呆了,愣愣的不敢说话。
我只觉得后背都凉丝丝的,此起彼伏的诡异叫声在我们身后响起,一圈人都吓呆了!
我们只是敲个碗,难道真引来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些叫声,越听越像是凄厉的哭喊,一声比一声凄惨痛苦。
突然,一双凉凉的手覆上我的眼睛,我一下子陷入黑暗,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乔七七,拿命来……”
那一刻我倒是头脑清醒,思维敏捷,只觉得这个声音特别耳熟,就算他压低了声音,我好像也能分辨出来,他是……
“赵秋尘!你丫吓死人了好不好!还有你们几个!我说怎么这么邪门!原来是你们搞的鬼!”一个学姐吓得直喘气,惊魂稳定地说。
其他的男生纷纷从小树林里钻出来,都嘿嘿的直笑。
赵秋尘!对就是他!我赶紧转过身,赵秋尘低头看着我,脸上带着笑。
“怎么样,没吓着你吧?”他向我伸出手,拉着我站了起来,“刚才我们几个在后面打牌,听见你们玩这个游戏,就想吓吓你们的。没别的意思,希望你不要太在意。”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又绽放了一个笑容。
我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他一下,本人比照片上帅很多。看见他一直盯着我看,我不得不承认,秋颖真有先见之明!
一群人在槐树下面打打闹闹玩了一会儿,赵秋尘提议大家去篝火晚会看看,大家参加这个活动本来就是冲着篝火晚会的,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后山空地。
这时候,几乎是所有来参加活动的人都来了。
宋秋颖找到了我,她因为把我丢下自己去玩,怕我生气,一直陪着笑脸站在我旁边,细声细气的跟我说话。
到了这人多的地方,我才发现赵秋尘是有多受欢迎。几乎只要是我们学校漂亮一点的女生,都围到他身边,吱吱查查地说个不停。从这一堆人里,我还看见了娄蝶!
我捅捅宋秋颖指给她看:“哎,秋颖,你看那个,穿红色修身连衣裙的,是不是娄蝶啊?脸涂得那么白,跟墙灰似的!死人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