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允许他死。
若是他有个闪失,不管天涯海角,她都要找出那些黑衣人,然后让他们为他殉葬。
闻声,流夙眸色深了几分。
看来,她对他的感情果真不一般。
竟然如此愤怒。
刚才他只是轻轻一试,就试出来了。
“放心吧,他死不了了。”为了不让凤墨臣再闹下去,流夙也不想再试探,松开拽住她的衣袖,转身找开药箱,拿出剪刀,绷带,药酒,粉末,开始给夜离刹清洗伤口,削掉伤口处边缘的腐肉。
凤墨臣有些莫名。
这家伙一会儿说能救,一会儿说救不活了?
他在搞什么鬼呀?
“你不是说他活了了吗?”
“我现在想他活了,不为别人,只为殿下。”流夙拿着药酒往伤口上一倒,声音难得的轻柔。
而躺着夜离刹却痛得皱紧眉,醒了。
睁开眼,半着缝盯着头上一脸冷峻,专注的流夙,眸色微凝。
因为痛,他发出一声闷哼,抿着唇瓣,鬓发间溢着汗珠。
凤墨臣听到流夙最后一句时,整个人怔住了。
不为别人,只为殿下?
这句话是何意?
可她却没有往深处想,听到夜离刹疼得发出声音,她凑过去跪在一旁,看他满头大汗,脸色更加苍白,胸前那药酒倒在伤口上,那有多痛?不敢相信。
“小夙夙,你想疼死他吗?轻一点。”
“不疼醒他,怎么确定他能不能活?”流夙说得道貌岸然的样子,可手上动作却不停,继续上药。
凤墨臣直接无言辩驳。
他是大夫,他说了算。
“殿下……”夜离刹见她在身边,不管再疼,他都能忍,轻眸凝着她,轻轻低唤:“殿下……”
“我又没跑,别叫了,叫得我心慌意乱的,乖乖的躺着,忍一会儿就不疼了。”凤墨臣伸手握住他的手,鼓励着他。
而她的手是那么温暖,是那么柔弱,是那么纤细。
握起来,让人这么安心。
“嗯。”夜离刹满足的勾起唇角,然而,胸前又是阵刺痛传来,他脸色一沉,转眸看流夙,只见他也斜视自己一眼,那眼神中透露一种怪异的情绪。
他没看懂。
……
经过流夙的重新包扎,夜离刹的伤口没有恶化,整个人也清醒很多,只是需要卧床好好休息。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开始启程,朝凤朝国方向而去。
另一辆马车上,魔夭夭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她身上没有受什么伤,只是上悬崖的时候,有着轻微的擦伤,已经擦了药。
可双腿已经使不上了力,走路不方便的她,只能安静的等凤墨臣安排。
凤墨臣吩咐人给她送一些吃的,虽然马车在路道上慢慢行驶着,可不影响两人的聊天。
桌子摆了一些点心的茶水,凤墨臣随意就捡起一块绿豆膏嚼了嚼,一脸平静的看了眼魔夭夭,淡淡开口:“宫主呀,我有事与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