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感情这种事情不可强求,你现在身份特殊,就算强求你也未能答应,你也不是别人强求就立即愿意妥协的人。今日我来找你,一是跟你道别,二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
流夙一直说话,做事都特别严谨,认真。
而刚才他一进屋里后,感觉比平常更加的严谨,认真。
因为他面对的人是她吗?
她的身份竟然被他察觉了?
何时被发现呢?她竟然一无所知。
“刚才说的话就是你的想法?”凤墨臣沉吟了片刻,抿了抿唇。
这家伙跟了她这么多年,倒是挺了解她的。
“嗯,不过我不会轻易的放弃,只要我活着一天,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都在,只要你转身,我就站你身后。”流夙一字一句道,语气真诚,这一句话也是对她的承诺。
但这一句承诺,丝毫没有给她压力的意思。
凤墨臣轻轻一笑:“我明白了,这一句话我记住了,就当你是给我的承诺,若你不死,我不死,那就还算有效是吗?”
“嗯。”
“呵呵,谢谢你为我保守秘密,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铭记于心。”
他不想听到她的谢谢。
流夙眸色柔和了几分,沉声道:“殿下,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小心那个男人。”
“你说阿夜吗?你对他的误会还真深。”提到那个男人,凤墨臣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是谁,她笑了笑:“这事呢?你不用操心,我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是真是假我还能分辨得出来。”
“……。”流夙目光深了几分。
没想到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让他们所有人进来,我们好好喝一杯,如何?”
“随你。”
凤墨臣有时候也特别羡慕流夙这酒脱和傲慢的性格。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跟着自己的心情做事。
叫了凤凰,苏謀几人进屋后,大家一起吃饭,喝酒,将近下午的时候流夙才回宫,另外她也让流夙继续安排人找嗷映的下落,她想知道嗷映现在怎么样了?
可她时间有限,不能在这儿继续等,只能拜托给流夙处理这一件事情。
而等他离开后,凤墨臣几人已经等不及流夙登基大殿,就深夜离开了冰族。
是阿奴带着他们走密道离开的,这样省了不少时间。
……
十日后,凤墨臣抵达了邯城,发现哪里战火连天,有不少的百姓受伤,逃窜,他们几乎流离失所。
这十日来他们连夜赶路,急着回凤朝,可一路凤帝给他的传信不断,都是两个速回。
只有清晨收到了凤帝的密信,信上只写了几个字,凤倾有难,速救。
这一路而来她也听了不少消息,凤倾远嫁火世国后并不受宠,第一天就得罪了世王,差一点被处死,只是因为她还是凤朝国的公主就留她一命。
而如今她又跟着世迦长恭一起上了战场,这连续两日都被挂在城门上,只因凤倾下毒谋害世迦长恭不成功,反被识破。
所以,世迦长恭才会将凤倾悬挂在邯城城门上,是想向凤朝国宣战。
当初让凤倾去火世国就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那个女人几乎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沿路看着这些因为战火受牵连的百姓,害他们无家可归,妻离子散,凤墨臣心里一阵怒火。
就算讨厌凤倾,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城墙上,就算要她死,也得从他们手中救出来一刀解决了她。
“殿下,这前面在打仗,就要靠近城门口了,你准备怎么做?”凤凰坐在马车里,一边问凤墨臣一边看着路边的百姓。
战争就是残酷的,可以轻易剥夺了他人的生命,也可以轻易让许多家庭妻离子散。
“我暂时也不清楚,先缓缓吧,我们找一个安全地方停下,晚上靠近城门再决定。”凤墨臣现在也心烦意乱的,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世迦长恭还真是毒,连自己的女人也这么残忍的对待。
当初若是夜罗汐嫁给他,不知会受多少苦。
苏謀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他听到两人的对话,直接道:“目前仅凭我们三个人是无法做什么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建议殿下最好先回宫,如果世迦王子想杀凤倾公主早就杀了,我猜他是知道了你会从这儿经过,才会设下圈套给你。另外,我发现了一个端倪,你们看看清晨我们收到皇上的密信,上面这个速救两个字,有些奇怪。”
说着他将密信上的字拿出来,指给他们看,“这个速救两个字是不是感觉笔记和前面四个不同?殿下最熟悉皇上的字,你再仔细看看。”
待他这么提醒后,凤墨臣也才注意,那速救二字看起来有些别扭,仿佛是刻意在模仿笔迹。
难道这两个字,是模仿的?
根本没有速救二字?
“难道有人看这这一封密信了?然后加了这两个字,故意引我们到这里来?又或者这一封信全是伪造的?那真正的信在哪里?”
她得到信后几乎没有怎么注意。
想着救,就救。
完全没有思考那么多。
可苏謀这么一说,事情感觉有太多的蹊跷之处。
凤倾已经嫁出去了,就算她要被民迦长恭处死,父皇也不会让她去冒险救凤倾?
“你们看得出字不一样,我倒是看着差不多呀!“凤凰将信拿在手中,研究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苏謀眉头一深,道:“最好立即离开这里,不要再往前走。”
“嗯,你说得没错。”凤墨臣也赞同苏謀的决定,然后命令赶马车的师傅转移路线,不要继续往前走。
“前面有官兵。”
赶车的师傅突然停了下来,说的话也有些哆嗦。
闻言,车里几人脸色都变了,只听到一阵马蹄声匆匆而来,很快就将他们的马车给包围了。
见这个情势,显然他们是中计了,识破后想逃也来不及了。
“太子殿下既然来了,怎么不下来坐一坐,这姐姐还没救呢?就要走了吗?”
马车外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正是世迦长恭的。
凤墨臣和凤凰,苏謀对视一眼,让他们稍安勿躁,见机行事,众目睽睽之下世迦长恭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她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站在他们一行人面前,世迦长恭倒是没有穿着盔甲,而是一身红衣,与第一次见面一样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
“今天吹的什么风?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姐夫,哟,真是巧呀?”凤墨臣咧嘴一笑,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跟他套着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