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拿他无法。
说也说了,骂了骂了,他依然是那么固执。
“知道了。”夜离刹淡淡的应了一声,眸光复杂几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我晚些时间再回驿站。”
“嗯。”夜罗麟也不勉强,只是离开时才看见站在他身后一脸沉默的嗷映,对于嗷映他并不陌生,便朝凤墨臣掠了一眼,叮嘱道:“保护好离王。”
一声落下,凤墨臣黑眸看夜罗麟一眼,抿紧唇不语。
夜离刹闻言心头一惊,深怕她会出声,那就暴露了,她不像嗷映可以变幻声音。
结果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默默的点了一个头。
等夜罗麟走了出去,所有人都离开后,破屋再一次恢复了一片宁静,凤墨臣转身走到草堆里抱火耳。
她要治好他。
可现在带他去医馆吗?会不会暴露身份,看来,还是只能靠身后这个人了?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不同,而且身边还有大夫跟随,让他找人治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世迦长恭相信了嗷映就是她。
但并不敢保证这件事可以隐瞒多久?
她现在没有能力离开这座城,出城还需要什么公文之类吧?毕竟这座城还在打仗,也是世迦长恭的管辖之类。
她没有武功,没有麒麟剑,火耳还爱了伤,她根本离开不了。
就是因为她无法离开,他才会让嗷映跟她换掉身份,然后跟在他身边吗?
“我来。”夜离刹主动从她手里抱起火耳。
火耳变小后就像一只小狐狸那么大,看着也不显眼,就算被看到他也有理由说得过去。
毕竟火耳也是雨之国的坐骑。
见他抱了起来,凤墨臣并未有推脱,因为她想救火耳,不想他死。
夜离刹怕她一意孤行要离开,所以语气温和道:“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要出城必须要得到世迦长恭的手谕,若此时要手谕只会引起他的怀疑,过两天苏謀到了,我再将你完好无损的交给他们。”
意思很明显了。
她现在只能跟着他,不能去任何一个地方。
其实他不用说,她也知道。
她没理他,见火耳乖乖躺在他的怀里,她连看他都觉得累。
就顶着嗷映的人皮面具跟他一起离开了破屋,两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因为打仗很少有人出来走动,所以整个街道就显得特别冷清。
夜离刹走在最前头,凤墨臣小步尾随其后,两人无言。
驿站。
一进夜离刹的房间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夹杂药味,虽然不是很浓,却能清晰的闻到。
进屋后,他便安排随行大夫给火耳医治身上的伤,将那些腐掉的肉全部清除,再进行酒精清洗包扎。
几乎将火耳包裹成了一个粽子形状。
看到火耳这个款式,凤墨臣站一旁看着不由的扯了下唇角,她笑了。
只是轻轻的弯了下唇,却意外的那么好看,绝美。
虽然顶着一张与她不同的脸。
这一刹那,夜离刹坐在椅子上将尽收眼底,终于看到她笑了。
“很热。”被裹得像一个木乃伊一样,火耳有些抗议了,但洗了澡,处理了伤口后,他感觉浑身轻松许多,只是头一阵阵发晕。
感觉没有什么力气,就像要睡着了一样。
迷迷糊糊中,火耳就失去了意识,闭上眼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大夫处理完后,也是满头大汗,明明伤得这么重,浑身没一处是好的,竟然没死?
这倒是让人很是惊讶的。
“离王,我给他下了一些麻醉的药量,他已经睡着了,他应该因为身上的伤好久没好好睡了,所以药量一下他很快就睡了。不用太担心,过几天伤口就会渐渐痊愈的。”
听到大夫说的话,凤墨臣也才松了一口气。
“嗯。”夜离刹淡淡应了一声。
他也并不是太担心火耳的身体,因为他知道,火耳受这一点受是不会死的。
只是看那某个人那么焦急,他心里也跟着焦急起来了。
大夫眸光闪烁,瞄了夜离刹一眼,犹豫道:“离王,你脸色不太好,你赶紧脱下裤子,我给你上药。”
脱裤子?
一提到脱裤子,凤墨臣眉头一挑,抬眸刚好迎上夜离刹的脸,面色一沉。
他身上哪个角落,她没有看过?
有什么好惊奇的?
夜离刹也静静的瞅她一眼,没说话,走到旁边的软榻上躺下,当着她的面前将裤子脱了,褪去裤子后他拉了被褥遮住关键部位,露出两条消瘦,红肿的腿。
从脚跟到大腿处都是处于红肿,腐烂的状态。
平常穿着裤子看不见里面的状况,可脱掉裤子,却清楚的看到他伤得有多严重。
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凤墨臣一脸震惊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紧盯着他的腿看。
脑子里不由响起在破屋子里,夜罗麟说过的话:“离刹,你这一次算是明白了吧?这凤墨臣就不值得你为他牺牲,付出。你想想,你为了他受了多少次伤?现在你的腿都快要废掉了,你赶紧忙了回去上药。”
受伤?
那一次受伤可以让他的腿伤得如此之重?
她赶紧搜寻着他受伤的记忆,说到腿,就是那一次在桥上被蔓藤所伤造成的。
可他不是说已经痊愈了吗?
难道他骗了她?
就算他说了谎,伤得这么严重也是他活该。
她偏过头去,走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拿起盘中放着的葡萄吃了起来。
似若无其事一样。
仿佛对他的伤,视若无睹。
夜离刹沉静的躺着,感觉腿胀痛,经脉一阵阵刺痛,甚至感觉骨头都像碎掉一样,痛得他面色苍白,额头冒着细汗。
大夫检查他的伤,先拿研制好的药丸给他服下,再擦着药膏,这一次用绷带将其包扎起来。
“离王,腿上的肉被毒素渐渐侵蚀,用普通的药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了,我建议你不要步行,也不要用内力,这样只会让毒素侵蚀得更快,我会尽快想出新的治疗方案。”
大夫一边说一边收拾着药箱,然后离开了房间。
离开时不由掠了眼坐椅子上吃着葡萄的凤墨臣,满是疑惑?
什么时候嗷侍卫这么胆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