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纤阿第二日并未看到窦襄。
她在东宫侧门等了一刻钟,正在纳闷,却见墨翟一路小跑,从庆荣殿的方向径直奔了过来。
“太子殿下呢?”墨翟远远地便瞧见太子妃和鸳鸯立在门口,明明太子妃更加的明艳动人,视线却不自觉的全都落在那个看上去相貌平平的小丫头身上。
听到太子妃的询问,墨翟微微愣神,立刻反应过来,解释道:“殿下今日有事,无法脱身查案,况且昨日太子妃昨日也伤神不少,查案不急于一时,殿下的意思是太子妃今日要不也休息吧。”
容纤阿却是不甚在意,窦襄身为大周储君,自然事务繁忙,只当他被什么事情拖住了,只是这案子皇上也只给了七日时限,着实紧张。
“哦。”她只是简单的答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窦襄也真是的,今日既然走不开,怎的不能早点通知她,浪费了她一炷香的时间。
墨翟瞧着太子妃神情冷淡,毫不犹豫的踏出府门,一个闪身却是立刻挡在了她的面前:“太子妃要不还是休息一天吧,殿下也是关心您。”
他可忘不掉太子殿下刚刚的表情,要是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怕是这个月的月银又得被太子殿下扣光。
他还得攒钱娶媳妇呢!
容纤阿脚步未停,伸手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胳膊:“替本宫谢谢太子殿下关心,本宫身体自己清楚地很,不会有事。”
她昨夜辗转反侧,总觉得他们忽略了什么重要的地方,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天微亮便匆匆起了床,今日她必须去案发现场好好看看。
“哎!太子妃!”墨翟还想说什么,却被鸳鸯一双杏目狠狠的瞪了一眼,瞬间噤声,不再多言,心中却是叫苦不迭。
等二人走远了,墨翟这才死心,认命的往庆荣殿走去。
来时脚下生风,此刻却是寸步难移。
庆荣殿内,窦襄早早就遣散了内室丫鬟和小厮,独自坐在屏风后,时不时的张望着门口。
墨翟前脚刚踏入内室,一道有些急促的声音立刻传来。
“太子妃回栖梧宫了?”
昨儿个夜里,夫妻俩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皆都没睡好觉。
窦襄几乎每隔一个时辰,就从床上爬起来,端着桌上的烛火,在镜子前仔细端详,见着那一脸的红斑依旧嚣张的霸占自己的帅脸,心中虽是焦躁,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回去躺着。
如此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天空大亮,依旧没有痊愈,他自是不会承认对鱼过敏,只得吩咐墨翟将刚刚那一套说辞说与容纤阿听。
一想起昨日里容纤阿和同叶槐君的相遇,二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初次相识,他是断不允许二人今日独处的!
墨翟眉头几乎皱成了春卷皮,斟酌再三,这才鼓起赴死的勇气,开口答道:“太子妃担忧案子进展不顺皇上怪罪主子,不顾自己,出去查案了。”
他想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更有说服力,努力挤出一抹艳羡神色,却瞧见自家主子一寸寸冷下去的面色,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彻底瓦解了。
“你的意思是太子妃去与叶槐君见面了!”